/> 他的眼神和语气,与上次质问她是谁时明显的不同。
内心的惊恐蠢蠢欲动,她有些错愕,甚至险些乱了分寸。
抬头,微笑。
叶笙歌看着言易山,眉眼里漫出来的都是谄媚,“当然......是您希望的人呐!”
她笑得异常动人,眉眼水波,轻轻荡荡,“为了您,我可是连中文艺名都改成“笙歌”了呢!让我甘愿失去自我,现在居然还问我是谁,金主先生,你可真扎我的心。”
言易山真是烦透了她脸上的假笑,怒气上扬,恨不能立刻掐死她,可一想到沈凉城今日的报告,他很快冷静下来。
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眼时,激荡的眸子变得如潭水般幽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接下了车。
在挑衅这只老虎时,叶笙歌已做好被他虐一顿的准备。
然而他这冷不丁的鸣金收兵,却让她着实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货今天不按照理出牌啊!
甚至连林摩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那小狼崽子的眼神跟他的老大一样,绿幽幽的往她身上撇。
叶笙歌有些不高兴,抬脚踹了踹他的后座,“林摩,你该不会也是被我的美貌迷倒了吧?我提醒你啊!你家爷喜欢挖别人眼睛串珠子玩!”
林摩被抓了现行,顿时有些尴尬起来,立刻别看脸,表情别扭又诡异。
总算是让别人不舒坦了,叶笙歌的心里也就够舒坦了,她吹了个口哨,推开车门下车。
林摩被她气得咬牙切齿,这货哪里有半分“叶笙歌”的样子,那小丫头片子虽然爱捉弄人,也无理取闹,但比起这货来,那简直淑女得不要不要的好吗?!
真希望是沈五爷那里的调查出了问题!肯定、一定、绝对是出了问题!
否则......
想想万一这货真是“叶笙歌”,往后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日子,林摩想想就觉得心底发寒。
叶笙歌回到香山别墅时,一楼的大厅内并没有看到言易山的身影。
想到他刚参加完酒会,方才在车里,她还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
叶笙歌揉了揉眉心,转身,往厨房走了去。
很快便倒腾出一杯醒酒茶,小心翼翼的端上楼,却发现主卧里黑漆漆的一片。
她拧了拧眉,转身,却看见对面的门缝里,透出些黄色的微光。
叶笙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门上还挂着那只铜铃。
这些年,时间在变,人事在变,这只铜铃见证了他们交替变更的日出与月落。
门里门外,他们各自占据。
一道门,关着两个人的心事。
叶笙歌不清楚先下的心情,冷眼旁观。
看言易山背对着自己坐在床头,背影寥落,痛苦难受,那皆是她费尽心力所要达到的效果,虽然不够完美,但大抵终归是大快人心的。
可是,心口像是爬满了细小的虫子,啃咬这令自己浑身难受。
她始终弄不明白,当年他放弃得那般果断而不分缘由,现下为何又一副懊恼万分的表情?
或许,你并不是懊恼,只是心里愧疚,或者,后怕午夜梦回吗?
叶笙歌收回想要敲门的手,转身,默默无声地往客房走去。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决然,就像他当年一样冷漠无情。
万籁俱静时,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于此同时,言易山回到卧室时,盯着那杯搁置在床头柜上的醒酒茶,拧了拧眉,若有所思。
......
清晨,叶笙歌在朦胧里被人摇醒,她皱了皱眉,眼前赫然出现言易山的脸,她吓得“啊”地尖叫出声。
她拽紧着被子,不满的说道:“干什么?吓死人了!”
言易山沉着脸,语气冷冷的打趣道:“看来你平事亏心事做得不少!”
这货......大清早是要吵架吗?
言易山并没有理睬她眼底的愤怒,反倒是轻松的说道:“给你十分钟收拾,收拾完直接去机场。”
“机场?”叶笙歌还睡得有些懵,盯着他,满脸的不解,“去机场干嘛?”
“你不是要去美国?”言易山漫无表情的说道:“我正好也有事过去,让你跟我同行。”
叶笙歌挑了挑眉,她想了整晚该怎么诱拐言易山,这捕兽网还没铺,没想到这货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这种好时机怎么有错过的道理,二话不说,她立刻爬起来,动作迅速的收拾起自己来。
言易山盯着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女人,眉心拧了拧,林摩刚才回报,黑头强这几天在美国有场交易。
他在这女人身上吃了闷亏,肯定会想办法找她讨要回来,美国那边的形势多变,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