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散漫着。
同时,也心伤着。
她睡在躺椅上,脚尖踢着石榴树,嘴里念叨,“怎么哪都有石榴树?”她脚尖撑着最细的那根树干,躺椅一摇,几乎要把树给撑成一百五十度,她根本不在乎,乐此不彼。
好像,这样的虐待,让她心情舒畅。
在她把树干压的直不起来腰身,谢素终于开口,“生生,这棵树要被你活活压死了。”
谢往生端庄不动,回归女神范儿。
“妈,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霍梵音,怎么办?”
她口气毫不掩饰自己爱慕霍梵音……
到底连根把她的心都给拔了。
谢素以过来人口吻说,“生生啊,万事不可强求……你爱他,就好好爱着,也许事情有转机的一天呢?”
谢往生觉得不对劲,她抠字眼,“什么叫‘也许事情有转机的一天呢?’”
谢素微笑着揶揄,“你这孩子,妈妈这是在劝你。”
谢往生摇头,就是坚持,“不对,你话里有话,你一定知道什么,不然霍梵音怎么会放你出来?他难道为了我徇私枉法?他是那样正直的男人,不可能。”
她疯魔了,着迷了,脑海生出千万般个理由来制造一些阴谋论,想着过去,想着现在,她不想想象未来。
她的霍梵音啊,她的劫难,她生命里的欲望之火。
她扛不住啊,不由自主娇怨,即便是霍梵音不要她,她也绝不是愤怒到极限,就是气,就是不解,就是不堪承受。
我这么爱你,这么好,你怎么就爱着罗云墩了?
这精致的娃娃懵了一脸。
方敌川过来了,一声叫唤,谢往生只是淡淡抬眼望去,“敌川。”
方敌川的心境可就有些不一样了,人啊,幸灾乐祸,他听谢素说霍梵音亲口证明不想和谢往生在一块,还蛮高兴的,那种高兴,是骨子里出来的。
瞄一眼要死不活的树干,心下有数,“这树,你撞的?”
“你管不着!”
谢往生一吼,眼泪就想往下掉,那叫一个凄惨怨恨。
方敌川只望着她,许久,“好吧。”
这两个字,谢往生堵得跟什么似得,眼泪终是滚下来。
她狠劲一抹,“混账东西,到底罗云墩哪里比我好?他怎么就要了罗云墩了?”
瞧瞧,还是不释怀,时刻无可不再想着这事儿。
方敌川只是望着她,一句话不说。
谢往生熬不住这种心堵,熬不住他的无言,“你不是来劝我的嘛?”
方敌川眼神无风无浪,从容不迫,眼神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爱情这东西,一直都没有个道理,生生,他为什么爱罗云墩,就像我爱你……你知道,却不和我在一起,这残忍嘛?残忍,一般人看来,在一块能培养感情,是吧?可在我看来,不行……人都是偏心的,培养感情一说是在心境平稳的基础上……有些事,真的毫无道理可言。”
谢往生听懂了,但是不管,她不吭声。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有一天,谢往生被纪检委传去问话。
其中一个竟然是黄耀,他两手插西裤口袋里斜靠在门边。
见到谢往生,调侃,“吆,又见面了,谢小姐。”
“黄耀?你不是被抓捕了?怎么在纪检委?”
黄耀勒起一边衬衣袖子,倾身看他,“姑奶奶,你懂个什么玩意啊?军政圈里的事儿,你怕是连个皮毛都摸不到。”黄耀也不和她说实在了,一直在打擦边球。
谢往生怒了,“就你懂?”
打从离开霍梵音,她脾气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无法掌控,诸如此时。
黄耀看着她湿漉漉又有些氤氲的眼睛,说,“姑奶奶,你多大?怎么这么唇红齿白的?”
“管你什么事?”
黄耀凝着凝着,声音变得稍许沙哑,“里面那群人准备给你上刑呢,你说管不管我事儿?”
谢往生是个聪明姑娘,立即能明白他意思,“滥用私行?”
黄耀啧啧啧几句,没正经样,“生儿,别说这么难听,什么叫滥用私行?我们做事,那都是必须手段,懂不?你应该怪霍梵音。”
“关霍梵音什么事?”
她想不明白,黄耀支一根烟,在红木桌上嗒嗒几下,“霍梵音走上黑道了,你不知道?他以权谋私,和你们白家的三当家白云飞搅和一块了,知道不?”
谢往生不作声?怎么可能,谢素根本没提这事。
她最近浑浑噩噩,也无暇他顾。
黄耀‘喂’一句,“生儿……”
“我和你没那么熟,你叫什么?”
黄耀眯着眸,有些图谋不轨,“我就喜欢你这破烂样,漂亮,风情……好了,现在咱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