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平静道,“你认错人了。”
霍梵音倏地拉住车门,手指摁得发白,“周周——”
声音湍急,叫人害怕。
从后而来的舅舅凛了凛,心思一横,与霍梵音‘沆瀣一气’,稳住车门。
当女人那张同周周八分相似的脸映入眼帘时,舅舅倒抽一口气。
霍梵音眸底赤红,似乎有人在剜他的心,瞬刻便能滴血。
他强势把女人从车内掐出,裹紧她整个身躯,“周周,周周。”
仿佛下一秒,女人便会消失。
女人未显惊慌,唇瓣轻拨,“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周周,我叫谢往生……抱歉……我未婚夫不会喜欢我与别的男人当街搂抱。”
霍梵音充耳不闻。
谢往生清澈双眸朝下,“放开我,好吗?”
周周声音软媚,她的,性感至极,似有若无,若来自灵魂深处的窒息。
不瞬,霍梵音敛着瞳仁,“让我抱着你,周周。”
说话间,他视线从头到脚,一丝不落瞅遍谢往生。
幸而,舅舅理性尚在,他瞅出端倪,背脊僵直,“梵音,她不是周周……她是谢往生……”
霍梵音收紧手指,一寸,一寸,箍住谢往生腰身,“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再离开我了……”
谢往生垂在身侧的手微颤一秒,而后,恢复原样。
“先生,请您放开,我还有事。”
眼见两个高壮男人忍无可忍,舅舅赶紧狠劲拖拽霍梵音,“你醒醒,她只是和周周长的相似的女人,她的嘴唇明显和周周不一样,你看清楚,霍梵音……你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霍梵音颓然撤开。
谢往生定几秒,转身,头也不回钻入车内。
车子缓缓行驶,谢往生往后观一眼,收回眼神。
开车的司机问询,“谢小姐,您还好嘛?”
谢往生淡淡一笑,“我没事!”
司机狐疑,“谢小姐,您流泪了。”
谢往生不应,倚着车窗,低喃,“太久了……心都碎了……”
司机关切道,“谢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今天发生的一切别告诉我母亲,谢谢。”
待车子消失,霍梵音眸光轻闪,“舅舅,查一下这个女人的信息。”
舅舅竖耳凝听,“梵音,周周已经死了,那个女人,纯粹只是像而已。”
霍梵音丝毫不理。
从路上至左禾舅家,霍梵音一言不发。
见他这模样,左禾舅颇虑,递一个眼神给舅舅,舅舅凑他耳郭细解一番。
左禾舅深深拧眉,“真有这事?”
霍梵音唇线抿一条直线,嗓音沙哑,“她叫谢往生……谢往生,霍梵音……这名字是一对,一对。”
左禾舅肃沉脸色,“梵音,我现在就查,半个小时就能查清这女人底细。”
两人都怕霍梵音再出事。
逝去的周周对他来说,是禁忌,也是向往。
能引他走向巅端,也能,引他走向沉沦。
仅二十分钟,左禾舅便和舅舅通过车牌号,姓名,查到所有信息。
从室内出来,霍梵音斜靠躺椅,随性阖眸。
安静几秒,左禾舅叹息,“那女人确实叫谢往生,来头不小,是白家老大谢素的女儿……刚从利物浦回来,而且……”
左禾舅欲继续,但听霍梵音语音飘渺,“禾舅,她是周周,是老天爷可怜我,把她送回来……禾舅……”
心一沉,左禾舅闪烁眸光,“她不是周周,她是谢往生,梵音,她有未婚夫,听说四个月后举行婚礼,和白家关系好的一批高官早已收到请帖。”
他声音有些扬高,屋内的赵佳圻听到,仓促跑出来。
“禾舅,你在说什么?什么不是周周,是谢往生,谢往生是谁?”
左禾舅十分烦躁,良久不抽的烟被他从兜里抽出一根。
为免赵佳圻不适,他走远了些,在院子里抽。
青灰烟气缭绕,赵佳圻走过去,一把拨开烟,“禾舅,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谢往生是谁?”
左禾舅蹙眉,“霍梵音在街上见到一个和周周长的很像的女人,她叫谢往生,是广东白家的女儿,白家是有名的黑白通吃的榔头。”
三言两语证明不是周周。
赵佳圻红了眸,心不在焉,“奥。”
转而往屋内走。
左禾舅捡起地上的烟,复吸一口,“得,又一个伤心的了!”
沉默一会,霍梵音眼风懒散扫一眼左禾舅,“她手机号多少?”
左禾舅有些无奈,“梵音,你想干什么?骚扰别人?白家可是最近接受调查的对象,她是个快结婚的女人。”
霍梵音轻笑,“禾舅,我想她……老天爷让一个长相差不多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只想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