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嗤一声:“你是腰受伤又不是手!”
但是边说边拿出吸管放在水杯里递过去。
蒋蔚然知足地咬住吸管一吸,滋溜响。
“这么大个人了,还用吸管!”一个女生走了进来。
回头一瞧,正是前台小姐姐。
胖子把她挡住:“周玥,然哥腰上了只能趴着,喝水不方便咬吸管怎么了!”
周玥,这名字挺简洁,也很适合她。
正看着他们,脑袋被人一掰:“看哪儿呢?今天的主角是我!”
我皱眉:“蒋蔚然,我一会儿得回去了。”
他本来笑着的脸,一下子僵住:“对不起,今天你来找我,都没带你吃饭,净让你担惊受怕了。”
“行了,然然,你既然没事我就不多待了,你们把人家店砸了,不给个说法?”周玥看着也不大,估计就十八九岁的模样,身上衣服略显廉价,但眼神却是那种见惯不怪。
蒋蔚然刚要开口,胖子直接把周玥拉到一边:“该给多少我给,别在然哥面前提这些!出去出去!”
霎时,病房内就只剩我和蒋蔚然。
我俩对视着,他忽然笑起来。
“笑什么?”我有些不自在,把水杯放在桌上。
蒋蔚然明趴在床上,只露了一半脸:“刚才他们叫你大嫂,你答应了?”
“啊?”我眨眼,也才反应过来这事儿,“我……那会儿情况特殊,我哪里还有功夫计较这个!”
他眼波温柔:“那你以后也别计较了!”
“不行!”
江汓似乎很介意这个词。
“那你以后还敢来找我?”蒋蔚然痞里痞气的样子又出来了,“怕了没?”
我眼咕噜一转:“怕,怕你不让我回去!耍赖皮!”
蒋蔚然把手放在我额头上,拇指摸了摸眼皮:“小荼蘼,回见!这次不送你了!”
“不用送了!你照顾好自己!我……我就先走了!下周我过来看你。”
“嗯,周日我在家等你,哪儿都不去……”他说完又觉得不对,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不然,我来接你?老地方?”
他眼里藏着蓝天大海。
看着他的眼睛,我就忍不住点头。
……
回去之后,我一直惦记着这事儿,也惦记着蒋蔚然的伤。
一个星期过去,蒋蔚然如约而至,我出了江家大门不到百米就看到蒋蔚然靠在机车上点烟。
他的眼神跟以往不太一样,究竟是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
“出院了?没事吧?”
“小伤,昨天出院的!”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为了接你,提前一天!”
“那……”我往他腰上看,“确定没事?”
他揉了揉我的头:“上车!”
这次,他没有带我去他家,而是载着我到他一个人工花房。
那是已经七月。
再过不久,他大概是要升高二了。
“蒋蔚然,你到十七岁了么?”我忽然问他,没话找话。
“怎么了?盼着我成年?”蒋蔚然一路变得话很少,在听到我问题的时候,明显一愣,然后匪里匪气笑起来,“小荼蘼,你见过荼靡花?”
“没啊!没见过!”我知道荼蘼是一种花的名字,但我没见过。
蒋蔚然指了指前面:“那边就是!”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花,彻底把我惊住了。
没由来的,天生一种好好感。
枝梢茂密,花樊香浓,白色居多。
蒋蔚然跟我说:“它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别的花都开始结果实了,但是它才刚盛开。如此高傲,又如此清秀。荼蘼花开,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繁盛之后留下的也许是一片颓败,又或许是归于平淡,最后的美丽总是动人心魄。荼靡的寂寞,是所有花中最持久深厚,也是最独特的,代替不了。”
我听得入神。
现在是夏季,的确是其他花开始结果的季节,只有荼蘼花在盛开,没有百花争艳。
它的香气并不淡,反而浓香扑鼻,但不腻人,余香久久。
“蒋蔚然……”
“嘘……听我说完!”蒋蔚然把手指放嘴边,“第一次见到你,听到你名字,就觉得你和荼靡花很像,不是清幽,反而浓烈;虽然清秀,但骨子里高傲。”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不让我说话。
“我想好好跟你在一起……但是……”蒋蔚然的双手忽然落在我肩上,“但是我得走了!”
“你……你去哪儿?”我仰着头,失落感突然从心底升起,“怎么这么突然?”
人工花房内香气宜人,只有荼靡花。
蒋蔚然把头偏向别处,还有些不自然:“之前在学校读书,只是闲得无聊混日子,上次出了点事儿,我不想干了。我姐四处办画展,我跟她出去转转,不能跟个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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