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查不出病因?”一道如雷的吼声伴随着碗盘摔碎的声音,在客栈的大厅里倏地炸了开来。
“老夫老夫无能”一名佝偻的老者背着葯箱,颤着嗓子立在一旁。
“哼!掌柜的!”褚琅一掌忿忿击向桌面,造成不小的声响。
“是,大爷有何吩咐?”掌柜颤着身子,连忙上前应话。
“再去找别的大夫来。”
掌柜为难地道:“这”“怎么?有问题?”褚琅暴怒地瞪着他,掌柜那已不甚高的身子硬是又给他瞪矮了一截。
“没有大夫了”他小声地答道,深怕又惹怒这名雷公。
小玲珑昏迷已五天,这期间褚琅已不晓得换了几个大夫,但却全都给他同一个答案查不出来。
什么叫查不出来?是这些庸医不济事,他一定要查出病因来才行!
“没有大夫了?”一道锋利的眼神直朝掌柜而去。
掌柜差点吓得双腿瘫在地。“这位张大夫已经是方圆百里之内医术最好的大夫了。”
一名小二哥急急忙忙地跑至褚琅跟前,气喘吁吁地道:“大爷大爷,小姐小姐醒了”
“醒了?”褚琅一听,立即飞奔回房,他才一踏进门,便看见小玲珑已坐起靠在枕头上。“你可醒了。”他挨到她的身边坐下,着急写满在脸上。
她浅浅一笑,有气无力地问道:“我这一睡可有五日?”
“正好五日。”他皱紧眉,心疼地为她整整乱发。
“唉!”她幽幽叹了口气,垂下眼睫。
见她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他还是宁愿见她以前斗嘴时的泼辣样,这般愁容不过合出现在她美丽的脸上。
“你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日她病发,着实将他吓住了。
“这不是病。”她幽幽地开口。
“不是病?”痛成那样还不是病?
“我中了蛊毒。”
“什么?”他被她的话吓住。“中了蛊?”难怪所有大夫全都找不出病因。
“嗯!”“什么时候?”
“很小的时候。”
“能解吗?”
“能。”
听了,他放心地呼出一口气,幸好她能解。
“如何解?”
“至亲之血。”
“至亲之血?”他愣住,这要上哪去找?
“这是什么样的蛊?发作就像上回那样吗?”
“这”她脸色微红,抿唇不语,这“情蛊”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见她不语,褚琅更急了,催促道:“快说呀!”她不说,他怎么知道下回若是又发生,他该如何帮她?
见他这等急切担心的模样,她这才红着脸,小声道:“这蛊叫情蛊。”
“情蛊?”
“嗯,听说我的亲娘是上一代的圣女,而父亲是中原名家之后,两人皆死于非命,而其中的情形就是我这十几年来所欲知的答案。族人为了怕丑事又再次重演,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我身上下了情蛊,如果我的心一旦动念,就会痛得像上次那样。”
“该死!”褚琅本想咒骂几句,忽然间恍然大悟般地望着她。“你是说,你动念了?”
小玲珑双颊更红,羞得低下头,不发一语。
一份无法言喻的满足感霎时占住他的心房“玲珑,这蛊如何解?”
“我刚说了,至亲之血。”
“但你的亲人”她不是才说她的亲生父母已死?
“所以大概无救了。”她无奈地扯开一抹笑。
“不!”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你不是老说要回火阳宫?我陪你回去,去把事情弄清楚。”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来不及了”她幽幽叹道。
“为什么?”他的心头倏地浮上一抹不祥的预感。
“这情蛊头一次发作会昏迷约五日之久,一旦发作,中蛊之人就只剩下约七七四十九天的生命。”
“什么?”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言下之意,难道是说她快死了?“你你是说你”天!他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小玲珑脸色也暗淡下来,才初尝爱情滋味,生命却眼看就要凋萎。
“你是说,因为我,你就要”天!这不等于是他间接杀了她。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他绝不允许她就这样离开他。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住她这条小命,不让她冒死回火阳宫,没想到到头来,她却要因他而死?而且还是因爱他而死?
他忽地站起,正色地望着她。“你在这好好休息,我代替你回火阳宫,找出这一切问题的答案。”
小玲珑一惊,脸色更显苍白。“不,你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要你死”她眼神坚定地望着他。
不要他死?而她却要因他而香消玉殒了!
她的话令他的心紧紧一窒,一股浓浓的甜蜜滋味占满了心头,却也隐隐带着涩味,害怕生离死别的涩味。
“没有别的选择,如今只有这一途。”
褚琅望着她明媚的双眼,饱满丰润的唇瓣,他怎么能舍得让她死去?
就在褚琅发愣的同时,小玲珑忽地开了口。“带我走吧”
“走?”他挨近她的身边,柔声问道:“走去哪里?”
“我想清楚了,这世间的恩恩怨怨我来不及管,也没能力再管了,你带我离开这,找个僻静的地方让我了些残生”
“不!”褚琅激动地将她的手拉至他的口鼻间,身子微微抽痛。“别说这样的话,一切都还有希望”他哽咽道。
小玲珑感到涅热的液体沾上她的手,这才发现他竟掉泪了。
“你哭了?”她怔道。
“不!”他急忙否认,强逼走自己这丢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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