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假扮掌柜的男子吓得魂飞魄散“我说、我说,我们只是怕姑娘一个人太寂寞,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除了想劫财,也想劫色对不对?”她替他们把话说完,勃然变色道:“哼!你们这两个人全都该死。”火凤凰顺手抄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再让你们活着,不晓得又会有多少人受害,全给本姑娘纳命来吧!”匕首在他们面前晃了两下,两人已经受不起惊吓,两眼一翻“咚”的昏死过去了。“真是没用的东西,这样就吓昏了,这么小的胆子也敢出来干坏事,真是向天借胆了。”
司徒骏出去找来一根绳索,将两人牢牢的捆绑在一起。
“等天亮我们就找人把他们送进官府,我想他们下次也不敢再开黑店了。”
她朝他们踢了一脚“留你们一条狗命,再让我知道你们死性不改,本姑娘绝不轻饶。”
这一折腾,东方已露出鱼肚白,天色就快亮了。
“他们就交给我,你还是再回房去补眠,好好养足精神。”他语气关注的说道。
火凤凰没有反对,点了下螓首又返回房中,似乎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习惯了司徒骏的体贴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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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火凤凰一觉醒来,顿感肌肠辘辘,房外也响起叩叩的敲门声。
“谁?”她警觉的问。
“是我。”来人是司徒骏。
“等一下。”她匆促的下床,梳拢微乱的云鬓,检查一下身上的衣冠是否整齐,一切没问题才前去开门。
司徒骏仍是挂着温煦的笑意,端着食物跨进门。
“早,我想你也该醒来了,肚子饿了吧?我刚去厨房煮了一些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尝尝看。”
“你煮的?”她许然的问。
“是呀!伙计和掌柜都不在了,只好自己动手了,幸好厨房里还有一些吃的,我就简单的弄了几样菜,勉强凑合一下。”他帮她备好碗筷,就只差没喂她吃。
火凤凰心慌意乱的瞅着他,很想叫他别再对她这么好,没有用的,她喜欢的是绝师兄,不可能会对他动心。
“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没关系,你先垫一下肚子,等我们到了镇上再吃好一点的,好吗?”他细心的将筷子塞进她手里,一双深情款款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睇着她清艳的娇容,让火凤凰将话又咽了回去。
她夹了一口菜吃下,困难的开口;“你这样看着我,我吃得很不自在。”
司徒骏恍然大悟,微笑的起身“那我先去后头喂马,你慢慢吃。”
盯着他高大的身影离去,火凤凰心中五味杂陈,若这人换作是绝师兄的话该有多好啊!为什么绝师兄不明白她的心?她整整暗恋了他十年,结果他却娶了别的女人,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
“唉!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初留住。其奈风流端整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她默默吟着这阙柳永的词“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初留住。”如果当时她能和绝师兄同行,他就不会有机会认识瑰仙,没有失去记忆,他们也就不会相爱了。
难道她真的和绝师兄无缘,所以老天爷才做这种安排?
即使柔肠百转,胸口备感痛楚,绝师兄还是属于另一个女子所有,这辈子都不会是她的。
唉!怎奈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走过好几个城镇,离四季如春的扛南也愈近,沿途所见都是百花盛开,令人目不暇给,忍不住会驻足欣赏。
司徒骏决定今天就在这小镇上住下,等候探子的回报。前天是初一,他曾经接获报告,说镇上有一户人家在夜里挂上了白灯笼。按照往例,也许今明两天乌鸦便会出现,他们要抓住这次的机会。
“火姑娘,前面就有月字号的客栈,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下。”他手拉着缰绳,偏首朝静默不语的火凤凰说道。
火凤凰点头同意。她依旧戴着纱帽,红色的轻纱随风飘扬,形成一阵阵的涟漪,就像她不为所动的心湖,在多日的相处下,无端的被这个叫司徒骏的男人给扰乱了。
十年的爱恋有可能这么快就遗忘,再对另一个男人动心吗?她惶惶不安的暗忖道,难道她真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吗?
可是司徒骏对她的深情和体贴是绝师兄从来没有对她表现过的,说不动心是假的,却总是令她有些遗憾,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该有多好啊!
她对绝师兄仍是无法完全忘情,她是不是太自私了?或许她应该早点向司徒骏坦白,告诉他自己无法接受他的情意。
“在想什么?”司徒骏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畔,柔声的询问。
火凤凰惊跳了一下,回过神来“没没什么,我只是肚子好饿,都快要走不动了,那家客栈还要走多远才会到?”她巧妙的转移话题。
“就在前头,拐个弯就到了。”他幽深如墨的眼瞳锐利的穿过轻纱,看见她愁眉不展的神情,以及逃避的眼神,霍然明白这些天来的谜团。
这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吧!他真是太迟钝了,没早点想到,所以她才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躲他。她的反应也不像刚认识时那么自然、适时的表现出真性情,而常常一声不吭的想着心事,好几次似乎要对他说什么,临到嘴边又吞回去,可能就是在想如何拒绝他的感情。
真是可笑,司徒骏苦涩的摇头,三十年来第一次动心,却注定要落个单相思的结果。罢了,他对她而言是太老了,将近十一、二岁的差距,火凤凰可以找到比他更合适的男子才对。
他决定把感情悄悄的收回,不想令她感到困扰.一旦解决了乌鸦的事情,他们终究还是会成为陌路人。
寻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客栈门口。正在招呼客人的伙计一见到他,眼睛一亮,将白毛巾往肩上一甩,咧着大嘴迎上前。
“大当家,你可到了,我们掌柜的等了你一早上,都快给急死了,你快请进来。”贵客上门,他不敢稍有怠慢,一路将他们领进屋内,叫来一名小伙许将两匹马牵进马厩。
正在拨算盘的掌柜见到他们,夸张的抹着汗水,小跑步的奔过来“大当家,你可来了,再不来,小的这条命可就完蛋了。”掌柜一面叨叨絮絮的念着,一面引他们到楼上的雅座,那里较为清静。
司徒骏淡淡一笑“有这么严重吗?我没算错的话,应该跟预定的时间差不多,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敝吗?你这是穷紧张。”
“唉!大当家,你有所不知,还不是二当家的,他昨天的飞鸽传书上说,要是大当家在小的这块地盘上出了事,他要把小的给挫骨扬灰,好给大当家的陪葬。眼看这么晚了还不见你的人影,小的当然着急了。阿弥陀佛,总算老天有眼,你平安的抵达了,可真是救了小的这条不值钱的小命。”他大大的呼了口气,白白吓出一身冷汗。
司徒骏笑意加深“二当家是在跟你开玩笑,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现在我人也来了,你就给他个回信,叫他别再为我操心了。”
“是,大当家。呃,这位姑娘是”他有礼但又好奇的问,还没听说过大当家身边有一位红粉知已。
“这位是火姑娘。你去准备一些吃的,我这两天会停留在这里,晚一点我有事要找你。”关于火凤凰的身分他没有解释太多,就算只是单纯的朋友,孤男寡女结伴同行,也会遭来异样的眼光。
拿柜识趣的不再多问“小的马上去准备,请两位稍待一下。”他得在回信中稍微提一下,相信二当家会想知道。
火凤凰先倒了一杯茶润润喉“啸月堡的生意比我想像中还来得大,是因为你对商务比较有兴趣,所以才会弃武从商吗?”
司徒骏思索了片刻才回道:“并不是完全为了道理由,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想给弟妹一个安定的生活。你应该听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只要在江湖上一天,就免不了打打杀杀,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才决定改行从商。”
“噢,我不知道你还有其他弟妹。”她只知道他有两名结拜义弟,看来黄泉阁的情报还是有漏失的地方。
他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神情倏地黯淡下来,勉为其难的挤出笑容“我们别谈这个,等会儿用完了膳,你先回房梳洗一番,或者稍微小憩,等我和我的人谈过,再把结果告诉你,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瞅着他饱含痛苦的脸庞,仿佛黑暗的阴影从天而降,折磨着他的灵魂,火凤凰的心也莫名的揪了起来。
司徒骏曾说他和乌鸦有仇,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不辞劳苦的千里追踪呢?他既已不过问江湖事,想必是相当大的仇恨了,只是和他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他的温柔谦和使人如沐春风,和她所认识的男人截然不同,即使自己再无理取闹、骂他、吼他,他总是好脾气的笑笑,火凤凰从来没见过他勃然大怒的模样。
如果他对她凶一点,或者坏一点,自己也许就不会这么为难了,他愈对她好,她就本能的想去抗拒它。
火凤凰感觉到自己的心好乱,她到底要什么,连自己都快搞胡涂了。
棒壁桌小孩子的嘻笑声吸引住她的视线,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用膳,夫妻俩轮流喂着女儿,那共享天伦的画面也是她曾经拥有过的,好羡慕呵,这么平凡的快乐竟是她心底最渴望的感觉。
爹,凤儿真的好想见你一面,还有翎儿,姐姐好想你,你知道吗?
她真的好想见到他们。
“大当家,自从你把这事交代下来,小的可就特别的注意。就刚在前天夜里;镇上的一户人家在门口挂起白灯笼,小的就赶紧把这消息传去给你,以免误了大当家的大事。”掌柜一口气把话说完。
司徒骏双手背在腰后,踱着步沉思了半晌“你可有打听一下,那户人家是做什么的,为何要挂白灯笼?”
“小的有派人打听过了,可是只打听到那位许老爷曾经在朝为官,两年前告老还乡,听说在朝中树立了不少敌人,为官的风评不是很好,小的猜想,说不定是和人结了怨,想找人把对方给”他用手在喉咙前比画了一下。
司徒骏锁紧眉头,沉声的说:“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今晚我要等的人便有可能出现,你办得很好,可以把监视的人撤走了,接下来的事不必管,做好你们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掌柜必恭必敬的哈腰“是,大当家。可是小的有一点疑问,你怎么能确定那人走的是这方向,万一猜错了,不是白忙一场吗?”
“不,我相信自己的推断,这一路追踪下来,虽然没有找到他,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往江南而来,因为他在江北犯下太多案子,不止啸月堡在找他,就连黄泉阁的人也不放过他,他只有往南逃,我想最迟明晚一定会露出行踪。”他有九成的把握不会有错。
“可是让大当家一个去对付,实在是太危险了,需不需要小的调派人手来帮忙?”
司徒骏摇头婉拒“不用了,那个人剑法诡异,不是容易对付的人,调派人手也未必帮得了我,只不过白白送死罢了,这事你们就做到这里,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忙你的。”
“是,小的告退。”临走前并轻轻带上房门。
“砰!”司徒骏忿忿的往桌面捶去,终于要和乌鸦面对面的决一死战了。
他默默仰首望天,骐弟你在天之灵要保佑大哥,让大哥亲手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