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到了傍晚完全忘记了帮高老抠把衣衫被褥那些收进去。等她想起来时天色已经开始撒黑了,但再一扫眼,看到高老抠在房间外挪来挪去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一不开口二不自己动手——曼青心里冷笑一声,更加装没看到,径直走开了。
都能在房间外挪那么久了,就不能挪到院子里把衣衫被账等收回去?哼,不收就不收,晚上没的睡的又不是她。
前几天都下雨,今天这一个大太阳,地里都干了不少,黄豆和花生都可以收了。曼青得早点睡,第二天一早还要去地里呢。于是再把剩下的田螺煮了煮,就着吃了一碗半饭半菜的粥,曼青就赶紧回房睡下了。
另一厢的高老抠见此再次气得发抖。但抖归抖,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伙房吃了东西,再趁黑去前院把东西都收了回来。别的还好说,就那蚊帐大晚上的也挂不好,他折腾到自己气喘吁吁也没有挂起来,最后还是胡乱地弄了下,缩在一个角落里睡了。到了第二天自然是满身的包,且放下不提。
第二天一早曼青就起来,热了一下粥,伺候好鸡鸭,唏哩呼噜地吃了点东西就下地了。现在已经是七月流火,中午太阳能把人烤焦,因此要早去早回才行。
曼青家黄豆不多,那个时候娘亲病重没太管,等到她有空来管了已经是草盛豆苗稀,最后拯救下来的不多,因此曼青一个人大半个上午就割完了,堆在了地头。昨天桂花就过来说了,豆子不用她自己挑,到时候桂富哥回过来三下两下地就帮她挑完了。这个曼青也不想客气,因为她自己也实在干不了多少。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快点去做别的事,然后好去桂家帮忙做别的呢。
这个天气晒黄豆正好,拔花生也是好时候。地里还有点湿,拔出来不费劲儿,然后放在地头晒一晒,再把土拍掉,挑回家择花生就是了。曼青家花生比黄豆好点,她一个人拔了一大堆,搁在地头上。她眼看太阳越来越毒了,正奇怪桂富哥怎么还没过来呢,就远远地看到三个大男人往这边走了。
来人是桂叔桂富哥,还有一个是高四两。三个人正好,两人挑豆子一人挑花生,一趟搞定。
桂富和高四两都没怎么说话,桂叔跟曼青寒暄了几句,看了看地里的情况,干脆一挥手,带着身后的两个青壮劳力一起动手,不到中午,那块不大的地里的花生已经全部整齐地摆在了地头上。然后他们三个大男人也不需要曼青动手,麻利地捆绑,挑起来就往高家走。不过两个回合,高家地里的活儿就算干完了。
到了中午桂叔很自然地带着那两个人回桂家吃饭去了,曼青只来得及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喝。
等他们都走了,曼青看着院子一角摆得整整齐齐的花生豆子,心里满是感动:这些人不是她的亲人,却比那个还躲在正房里的亲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多思无益,曼青也顾不得太阳毒不毒了,赶紧把豆子和花生都摆开来,晒在平整的地方。为了这好太阳,她还不时去翻翻弄弄,好让它们更充分地接受阳光。
到了下午,曼青就坐在树下阴凉处,开始择花生苗上的花生。她惯做针线活,手指灵活得很,上下翻飞,身边不时就有了一小框花生,而了另一边就多了一堆花生苗——她得快点,把自己家的这点择完了好去桂家帮忙呢——桂家可不止她这么点东西,那可是小山似的小半个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