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希大不依不饶。李瓶儿百般无奈,回到客厅把情况向西门庆等人通报了,西门庆脸转向谢希大,大咧咧地说:“不就是几个钱吗,还她不得了。”谢希大哭丧着脸,做个一无所有的姿势,可怜兮兮地说:“庆哥你知道,我家里的钱,从来都是老婆管的”
西门庆皱皱眉头,让李瓶儿把吴银儿从卧室里叫出来,问她钱的数字,起初吴银儿吞吞吐吐有些扭捏,含含糊糊地嘀咕:“我一个弱女子,几个钱来得容易吗?那都是血汗钱哪。”
咕哝一阵后,吴银儿终于报了几笔帐:皮衣一件1988元。皮匣子一个388元。金盾牌西服一套1258元。现金1000元。
另有二人一块吃烧烤、吃麦当劳等等费用若干。西门庆打断吴银儿的话说:“给你五千块,够了吧。”说着手伸往腰间摸钱包,猛地想起自己的钱包并不厚实,于是转身向李瓶儿商量道:“瓶儿,先拿五千块垫付上,这笔帐挂我头上,算是我借的。”
李瓶儿愣了一下,心里头老大不愿意,嘴上却不好多说什么,低着头闷声进到卧室,一会儿,李瓶儿拿着一叠钞票出来,被西门庆一把接去,数也没数,就要递给吴银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了声应伯爵,让他赶紧在现场草拟一份协议。
御用文人应伯爵对这套程序驾轻就熟,很快就将协议拟好了,协议书上白纸黑字写道:甲方谢希大,乙方吴银儿,证人西门庆、李瓶儿、应伯爵。甲方保证赔偿乙方各种物质损失(含精神损失费)5000元,并以即日内悉数付清。
乙方保证今后不再纠缠此事,并保证甲方家庭内部来之不易的安定团结局面。在场的几个人看过协议后,分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让人没想到的是,吴银儿竟能写一手漂亮的行书,看过吴银儿龙飞凤舞的签名,应伯爵连声击案叫好:“乖乖,这里还暗藏着一个女书法家呢。”
西门庆接过去看看,也不迭声地赞道:“不错,不错。”李瓶儿说:“我干女儿出身书香门弟,她的父母亲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呢。”
吴银儿低着头,脸红得象涂过胭脂一样,她心里堵着一种复杂的感情,此刻不知道说什么好。送走吴银儿,谢希大回到屋子里,对西门庆感恩致谢:“庆哥,你帮了我的大忙了,天大地大,不如庆哥待我的恩情大,不过,这笔钱我迟早得还。”
西门庆知道谢希大不可能还这笔钱,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于是应答道:“谁叫我倒霉做了你的大哥呢,如果有一天你要还钱的话,是不是把以前那些钱先还了?”
一番话羞得谢希大脸色通红,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只好插诨打科地笑着说:“还是那句话,天大地大不如庆哥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庆哥亲。”
应伯爵说:“可不是,不然我们十兄弟为嘛跟定了庆哥?”西门庆挥挥手:“都别拍马屁了。
我也没本事给大家个一官半职,兄弟们凑在一起乐乐,还不是图个开心痛快,能帮衬时就帮衬点,区区小事何足挂龄。”说笑了一阵,应伯爵、谢希大二人也要告辞,西门庆说:“要走一块儿走,我也该透透气了。”边说边进卧室穿好西服,夹上黑色公文包,三人一起同李瓶儿告辞,出门朝西走去。走到半路上,应伯爵提议:“闲着也是闲着,去泡桑拿吧。”
一听说去泡桑拿,谢希大连忙打退堂鼓,应伯爵图的正是这个效果,不失体面地支走谢希大。于是打趣地对谢希大说道:“莫非怕那个吴银儿?”
谢希大说:“笑话,我怕她?我谢希大这辈子还没怕过谁呢。”应伯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去吧,逗你玩的,你谢希大的胆儿谁不知道,贼大贼大的,从来就没怕过谁。”
应伯爵的口吻显然在讽刺他,谢希大也无可奈何,嘻嘻哈哈说道:“狗日的应花子,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着笑呵呵地同二人分手,插上另一条巷道,拐了个弯,匆匆走远了。
下午三四点钟,桑拿馆里人不多,西门庆和应伯爵脱光了衣服,在雾气腾腾的小木屋里对坐着,不时拿勺子往金属桶上浇水“滋”的一声,白色的雾气扑面而来,身心顿时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西门庆感叹道:“西洋人真他妈的会享受,想出了这么个桑拿浴的点子,变着花样让人舒服。”应伯爵帮腔道:“中国人用不着花钱洗桑拿,想出汗还不容易?到太阳底下去干活就是了。”
西门庆想了想说:“就像那些歌星经常唱的,我们赶上了好时光,该好好享受一番了。”由这句话应伯爵想起了一则笑话,于是说道:“有个老干部谈到社会风气腐败,便大发牢骚,说了段颇富哲理的绕口令:年轻时有金子(精子)没有银子,当领导后有了银子又没有金子,现在下台了,金子银子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