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板着脸说道:“咦,这就怪了,你今天到底是来向我借钱,还是来讨还那些旧帐?”话不投机半句多。
尤其涉及到一个“钱”字,在如今的情场,很少有人能过得了这一关的,其实呢,潘金莲并不是不想借钱,只是在借钱之前先拿话敲敲西门庆,让庆哥记住自己的种种好处,譬如在这种时候,庆哥缺钱了,哪个婊子会帮他?还不是只有她潘金莲!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便有些生分了。
西门庆搭拉着脑袋,独自一人生了会儿闷气,拔腿要走,潘金莲已经悄没声儿从箱子底层拿出了存折,到隔壁建设银行去取了两千元,要塞到西门庆手中。谁知却被西门庆一甩手,将那一叠钞票打飞了,花花绿绿落满了一地。
潘金莲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哪来这么大脾气,怎么你同那些臭知识分子一个样,批评几句就受不了,像你这种花花公子,不经常批评的话,尾巴还不早翘到天上去了。”
西门庆哼一声:“把我当猴耍呀?两千块,打发叫花子的吧,别以为老子会为这么点钱没办法了。”潘金莲说:“哪能呢,庆哥本事大得很,普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的。”
西门庆说:“你这算施舍还是什么?小骚婊子,你这张鸟嘴如今还晓得挖苦人了。”潘金莲说:“哪儿见过你这号的,给你脸你却不要。”西门庆说:“我不要脸,我就要屁股当脸。”
二人这么吵吵闹闹,把个庞春梅急得不行,慌忙倒上一杯茶递过来,也被西门庆手一拦,茶水被泼撒了一地,潘金莲追着出门的西门庆叫道:“撒什么野,连春梅给倒茶也得罪你了?你先别走,今日个说说明白”
西门庆不想再多罗嗦,骂了声:“臭娘们”一掌朝潘金莲胸口推去,把那个娇妇人推倒在地。
此情此景,正是吴千户亲眼见到的艳情闹剧之一幕。03西门庆走后,吴千户走进了阿莲发屋,要开展一点调查研究工作。
谁知春梅有眼无珠,错把革命领导干部当作嫖客,以为是来搞按摩的,春风满面迎上前去,娇滴滴的声音叫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那声音像是旧时代留声机里放出来的,唱片纹路有些打滑,声音间隙里有不少颤音。
吴千户很少听见过这种声音,一时间腿杆有些发软,也学着领导干部模样招招手,相当于首长检阅士兵时士兵说首长好,首长回答说同志们好的意思。
潘金莲瞅在眼里,知道春梅弄错人了,来者是西门庆的老岳父,她是认识的,连忙把春梅拦在一边,上前道了个万福。
吴千户朝潘金莲看去,好一个标致妇人,桃花般红的脸腮,梨花般白的肌肤,像是个瓷器人儿,看得他恨不得上去摸一把。
想想自己的身分,暂且把这个欲望忍了,心中暗想:西门庆那牲畜倒是蛮的眼力的,把这样一个漂亮妇人弄上手,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见吴千户不开口说话,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老在自己身上打转转,潘金莲真想笑:这个老干部,看来也蛮好拖下水的,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有些儿不便下手罢了,潘金莲让春梅去倒茶,然后把吴千户请到包房里坐了,起初,吴千户说什么也不愿进包房,虽说只是同老板娘说说话。
但他毕竟当过领导干部,得注意形象,得避嫌疑,经不住潘金莲的几句话相劝,再加上大厅里确实也没坐的地方,吴千户才松了口,答应同潘金莲到包房里说话。
一进去,潘金莲关上了门,揿亮了暗淡的灯光,包房中的黑暗吴千户很不习惯,有种做贼的感觉。
他想起了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怪不得古人这么说,听听自己这当儿的心跳速度,还真是有些道理呢。心慌的感觉真好,吴千户私下想,好些年没这么心慌过了。
还是同老伴谈恋爱时这么心慌过的吧?什么时候也准备点银子,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心慌一下。潘金莲打断了吴千户美妙的幻想,温柔地问道:“不知领导干部今天下基层,有些什么指示?”
吴千户说:“呵呵,指示也谈不上,只是说点个人的想法,不当之处,欢迎大家批评。”潘金莲身子往领导身边拢了拢,听吴千户念开场白:“当前国内外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也不是中好,是大好。从政治上看,如何如何,从经济上看,如何如何,再从人民生活水平蒸蒸日上的角度看,又如何如何”
潘金莲偷偷皱了一下眉头,马上又拍着巴掌笑道:“领导就是不一样,说得真好,这个政治理论水平,一般人哪里能比?”吴千户谦虚地笑了笑,说道:“理解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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