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夏言伊之前,厉祁景早就随便在办公室里的休息间对付一晚了。而现在,他宁愿开车回家,牺牲两个多小时,只为了抱着怀里的女人睡个踏实觉。
厉祁景在客房里冲了个澡,胡乱把头发擦干,这才回了卧室,掀开被子,躺进去,从后面轻手轻脚地抱住已经熟睡的妻子,几乎是沾枕即睡。
夏言伊睡到后半夜,有点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着昏黄的壁灯光扫了一眼,不由叹了口气。
这人是缺母爱吗?睡觉就睡觉,手还要绕过她肩膀,抓住她的一只柔软,怪不得她呼吸不畅呢!
夏言伊有些怨念,却又不敢动,吵醒这人。人若是压力大,心里顾虑虑的,是很容易惊醒的。
夏言伊往后挪了挪,贴近厉祁景的胸膛,使得他压着她胸口的那只手能留出一点空隙来,别那么沉沉地压着她……
“宝贝,别乱动……”
低哑含糊的男声刚落,一个安慰的吻落到夏言伊的耳朵上,“乖……”随之,身后那男人大咧咧地把一条长腿架到她腰上……整一个霸王的睡姿!
夏言伊又气又恼,偏偏身后的人呼吸清浅匀长,并没有醒过来,她便也不能发作。
很显然,这人困得很呢,刚刚只是他无意识的自然反应。
不过,这宝贝是叫她吗?
厉祁景以前没叫过她宝贝吧?
夏言伊忽然没了睡意,闭着眼睛,脑海里浮想联翩起来。
她想,在她之前,厉祁景应该有过很多女人吧?他也会像这样搂着她们睡觉吗?会在她们乱动时,叫她们“宝贝”,哄她们不要乱动吗?那,这声“宝贝”蛮廉价的呢!
夏言伊咬着嘴唇,心里闷闷的涩涩的,恼恨地想,明早起床,要告诉这个男人,不要叫她“宝贝”,她夏言伊很贵的!要么就不要,要么就要做男人心里的唯一!她就是这么倔强!
生物钟在六点左右准时叫醒了厉祁景,他习惯性地往旁边摸了一圈,触手冰凉,蓦地睁开眼睛,床上哪里还有昨晚那个娇软的小女子?
厉祁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女人起这么早做什么。”
目光落到床头的日历上,厉祁景顿了下,想起明天就是夏言伊去美国的日子了,一种微妙的情绪在他心头蔓延。
翻身下床,洗漱换装,一身西装革履地下楼,路过厨房里,厉祁景闻到饭菜的香气。
他蹙了蹙眉头,倒退两步,从虚掩着的门往里探,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穿梭着忙忙碌碌着。
女人身上套着一件长及脚踝的白衬衫,宽松的,随着她的走动,晃晃荡荡,更显得她身子纤细,袅娜,风流。
那款款的小细腰,微微摆动的小翘臀,都对忽然气血上涌的厉祁景有致命的诱惑。
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有女人的那种轻熟味道了,可恨的是,还保留着少女的清新娇憨,矛盾而更有魅力。
这个是他滋养的从女孩变成女人的女人,她那平坦的小腹将为他孕育孩子。
从她嫁给他的那天起,有些事情就已注定——她的人生没有离婚选项,他们将白头偕老。
在飘着食物香气的早晨,厉祁景的目光掠过夏言伊,望了眼窗外的秋海棠,温柔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