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论语-为政篇里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而我要说,四十岁,我依然“惑”
二十岁的时候,看到四十的父母疲惫沧桑的脸,感觉四十离我好遥远,常常听到母亲唠叨腰酸背痛眼花腿软,我就常常想像着那是个什么滋味,并总是想尝试一下。母亲也常常因我这样的想法而说同一句话:傻女,等你到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了那个时候,觉得天总是蓝的,地总是绿的,日子总是漫长而美好的,而四十岁一定是遥不可及的。
但是,当恋爱结婚生孩子为了生计而打拼忙得不知今夕是何年时,猛一抬头,居然已坐上四十岁的列车上,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儿子,看到已白发苍苍的母亲,看着镜中已不再年轻的容颜,揉着时常酸痛的肩颈,我不得不相信,我真的四十岁了,真的到了孔老夫子嘴里的不惑之年了。
那条路短么?它其实多么漫长啊,它怎能不漫长,学着为人妻为人媳为人母,那是怎样的心怯和彷徨,又是怎样的一路跌跌撞撞。学着在相思中寻找亲情的碰撞,那八千里路云和月的思念啊,又是怎样的期盼与无望。好不容易团聚了,却又是怎样为了保卫围城而拼命的撕杀抵挡。站在这用岁月的血液汇成河的战场上,那铿锵的金鸣仿佛还撞击在耳旁。
再回首,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而人,却不再是那个清纯的人了。再回首,却突然的没了思绪,似乎弄丢了好多,又在前行的路上不得不流离失所,那条路,总是在遗憾与追寻中交错。
一路要错过多少回,我们才长到四十岁?四十岁的路上,我们抓住了什么又遗落了多少?书上说,四十岁是人生的秋天,是成熟的季节,而我的枝头却不见累累硕果。突然觉得人生好短暂,突然觉得还有好多东西没学,还有好多事情没做。突然觉得四十岁做不到心如止水,世事的喜怒哀乐依然能牵制我的心,四十岁做不到淡泊人生,我依然渴望浪漫和激情,四十岁做不到看到漂亮的东西不动心,我依然向往如花的容颜和美丽的时装,四十岁我做不到不矫情,我仍然希望情人节的玫瑰和生日的蛋糕
四十岁,我学会了删除那些不快乐的事情,也学会了感谢生活的磨砺,就是因为这些不如意,才有了我四十岁的淡然与馨香,我觉得,四十岁,我才刚刚长大。四十岁,我依然年轻,于是,我日日奔波在求学的路上,做着从前喜欢而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四十岁,我依然渴望,于是,我夜夜徜徉在文字的墨香里,写着年少时的梦想。四十岁,我依然喜欢卡哇伊,喜欢看着爱人的眼睛没心没肺的唱牵手,唱老了老了还要做他手心里的宝,尽管他总是笑骂我长不大。而我总是在他这一贯的笑骂里笨笨的笑着,只是为他读不懂我的笑而有些失落,他不知道,我是不想长大的,因为,四十岁的我,梦里没有那些不愿触及的伤痛,依然是人生如初见时的纯洁,依然是年少时的模样,没有人知道我的梦境里有怎样的快乐,我在这样的梦里是多么不愿醒来,没人知道。
四十岁,我尝试着将我的人生坐标定性,四十岁,我尝试着在岁月磨励的风口浪尖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淡看天上云卷云舒。但是,我觉得好难,四十岁,那份对生命最真的感悟,透过千年的风沙,我依然感到脆弱和苍茫。秋天万里净,日暮澄江空。为了这样的美丽,四十岁我依然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