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遇被路念笙一句话刺的脸色骤变。
但是无可辩驳,今天这一切,的确因他而起。
偌大的客厅安静,路念笙表情不无嘲讽,“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和你结婚就是个错,傅子遇,你现在高兴了吗?我变成这样子,对我最讨厌的人低头……你现在满意了?”
傅子遇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路念笙不再看他,转身回了卧室。
傅子遇就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他当然清楚今天的事情对路念笙的伤害有多大,他留她在身边,是想要和她好好过,想要护她周全,可是到头来,却对她造成更加难以弥补的伤害。
他回到卧室,路念笙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身体微微缩着,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他以为她会哭,但是她没有,他绕过床去低头,看到她圆睁着双眼,视线仿佛落在什么很遥远的地方,即便他就在她面前,她好像也看不见。
他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攫紧,勒的他透不过气来,好久,他侧躺在床上,面对着她,拉住她的手。
她不挣扎,只是古怪地看他一眼,目光有些呆滞。
他艰难开口:“对不起……”
这三个字很无力,根本无法弥补她所受的伤害,他很清楚,但是他不知道除了这个他还能说什么。
她眼帘低垂下去,不语。
她的安静令他心惊,路念笙大多数时候不是情绪内敛的人,可现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委屈和伤心也没有了,她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布娃娃,任由他轻易靠近,任由他攥紧她的手。
她那么厌恶他,要是之前,早就甩开他的手,可现在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难受极了,凑过去,额头紧紧挨着她的,“我没想到梁佳茗会找上门来,我以为……”
他想说,他本来以为搬家,多少可以避开一些困扰,他特意选择了保全措施做的很严格的南苑,以为这样总归可以将那不相见的人挡在门外。
然而总有一些人一些事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路念笙依然不说话,他默了几秒,“念笙,你和我说说话。”
她的安静让他心慌的厉害。
他宁可她哭泣,甚至骂他打他,发泄出来。
她抬眼看他,终于肯开口:“你放了我好不好?”
他一愣,继而放开她的手摸她的脸,眉心紧皱,“你知道不可能。”
答案在她意料之中,她眼神空茫,眼前傅子遇那张俊颜焦虑,她突然觉得滑稽。
这不是爱情,天知道这是什么,傅子遇给她的感情,是她身上不除不快的沉重枷锁,是让她不能呼吸的禁锢,继续这样下去,她觉得她会死掉。
她唇角浮起淡淡的诡异笑意,“傅子遇,我死了你会不会放过我?”
他心口猛然一抽,痛的剧烈,抬起她下巴死死盯着她的眼,“话不能乱说,念笙。”
她不语,嘴角的笑意依然挂着,就那么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灭顶一般的恐慌将他席卷,“念笙,你是个母亲,你还有孩子。”
他在提醒她,命不是她一个人的。
她表情恍然,才回神,眼底黯淡下去,“……我知道。”
他呼吸都有些不稳,眼眶泛红,抱住她,“我会想办法,我们远远离开好了,不行就出国,不要再见这些人。”
她笑了笑没说话,这话只能当作笑话来听,傅子遇是什么人,傅家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整个傅氏将来都是他的,而傅氏的根在L市,他还能跑哪里去?
“你等我……”他又说:“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带你走,念笙,你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
她闭上眼,疲惫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
只是意外流产,梁佳茗在第二天就出院,似乎是被傅家伤透心,她回到了梁家。
傅子遇去探望她,在破败不堪而又阴暗潮湿的民房里,犹豫着开口:“你才小产,不然还是搬去我妈之前给你安排的月明苑,这里环境不好。”
梁佳茗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不麻烦了,我住这里很好。”
说话间,泪水就在眼底打转。
梁杰在旁边叫嚣,“傅少,这件事不能这么完了,太欺负人了,我们要起诉路念笙,故意伤害罪!”
傅子遇默了几秒,看向梁杰,“念笙说过她只是甩手,并不算故意伤害,她并没有想到结果。”
梁佳茗眼泪滑落下来,抬手又擦。
傅子遇烦躁极了,问梁佳茗,“你确定是她推你?”
梁佳茗没说话,旁边张茵开口:“是……是推的,我在旁边,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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