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情,我是心甘情愿的……你记住这一点就好,我希望你幸福。”
梁佳茗最后的话变成了傅子遇心口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在接下来一天里,都扰的他心神不宁。
他叫了几个保镖,除了在梁佳茗上下班的时候保障她的安全之外,晚上也要住在花城的房子里面,以防梁杰再去找什么麻烦,安顿完这一切,他给梁佳茗拨了内线过去,大概说了一下,梁佳茗在那端说谢谢,语气却分明有了些礼貌和生疏。
想必她心里是有怨意的,可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下班后他离开公司,却没有立刻回家去,开着车在街上毫无目的地乱转了好一会儿,最后给韩烈打了个电话。
韩烈习惯了纸醉金迷,夜夜都在迷魅,他过去的时候,包厢里面人不多,几个男人一人身边带个姑娘,场子里面一派靡靡气息。
他不喜欢这种场合,然而他今天,很想一醉方休。
韩烈看出他情绪不高,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
傅子遇不爱和别人说这些事,不解决问题就罢了,还可能生出些事端。
傅子遇闷声不响喝闷酒,包厢里面几个人面面相觑,傅子遇不常来,这一来就是阴着一张亮,几个人都觉得扫兴,酒过三巡,各自散去,最后剩下韩烈继续陪着傅子遇喝。
彩色灯光流转,韩烈随口问:“我听说梁佳茗现在在D.S.总裁办上班?”
傅子遇眉心一皱,这时候他实在不想听见梁佳茗的名字。
他点头,韩烈又问:“你现在什么打算,要和路念笙离婚吗?”
他抬头瞥了韩烈一眼,“不,我和路念笙会过下去。”
“……”
韩烈哑然,上一次在迷魅这里那一场闹剧过去的时间不算很长,这一段时间来傅子遇无声无息的,却是下了这样的决定,他有些意外。
“你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以为你找到梁佳茗,就会和路念笙离婚来着,当初婚礼结束是谁大发雷霆,宾客走了就砸桌子来着?”
韩烈唇角带笑,傅子遇拧眉看,“你就盼着我离婚是吧。”
“不是,”韩烈还在笑,“我真的有些意外,你喜欢的明明是那种很乖巧的,梁佳茗那类型的,路念笙那么闹腾,你确定你们过的下去?”
傅子遇脸色更沉,“过不过的下去别人说了不算。”
韩烈扯扯嘴角,“那你说说,梁佳茗怎么办,梁佳茗是够惨的,先失去了路家千金的身份,现在好了,连你也不管她了,你要知道她从小到大有多依赖你,她以后要怎么办?”
“我没说不管她,”傅子遇烦躁起来,“她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也有自己的打算,以后应该会变得独立起来。”
韩烈摇摇头,叹气,“真可怜,以前一直躲在你身后的小姑娘……”
这话傅子遇不爱听,仰头猛灌酒。
韩烈又问:“你啊……你让她在D.S.总裁办上班,打什么主意,该不是坐享齐人之福,二女共侍一夫吧?”
韩烈脸上带一抹坏笑,傅子遇想掀桌子,“喝你的酒,闭嘴!”
傅子遇这一晚喝了不少,路念笙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有些迷糊,躺在沙发上,看着一明一灭的手机屏幕发愣。
韩烈见状拿过手机来替他接了。
路念笙一听傅子遇跑去迷魅喝酒,就有些着急,问过包厢之后,便说来接人,韩烈挂了电话,笑着叹,“行啊你,本来那么烈的女人,这才多久,被你驯成个小媳妇了。”
傅子遇揉着太阳穴没有说话。
他还谈不上醉了,只是无比疲累,头也昏昏沉沉的。
可思维是清晰的,他哪里有驯服路念笙,仔细想想她一直都这样包容着他,她明明是不羁的性子,可打从结婚起,在他这里却很努力地在尽一个妻子的职责,他不能负了她。
不能负了她,就注定要负了梁佳茗。
对昨晚的事情他心有疑惑,可是没人能够解答,梁佳茗毕竟跟着他许久,没有爱情不代表没有感情,他不能再落井下石地去追问梁佳茗,他的脑子是乱糟糟的一团,他从未面对过这样举步维艰的境地。
路念笙很快就来了,来的时候韩烈已经走了,她敲门进入包厢,便见到傅子遇斜斜靠着沙发,目光盯着她。
包厢一片黑,只有液晶电视屏幕的光,和那些彩灯一道一道晃眼的光线来回,她走近他,居然从他脸上看到些哀伤。
她在他跟前停下来,低头问:“你还好吗?”
这样的傅子遇让她有些不安。
记忆里傅子遇总是嚣张跋扈的,抑或是厚着脸皮的,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眼底充满迷茫和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