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桌上摊着一张羊皮地形图,画的正是以凛木崖为中心,四周的各方地形地势。
白聿扬对着图陷入沉思,细想着刚才秦璎珞为他解说的,奇门遁甲的阵势运用。
若是他们在山的正北面跟东北面山坡摆下阵势,那么凛木崖凭着西方跟南方的天险而立,就可以防止敌人攻山。
再说,这样的阵势进可攻、退可守,善加利用可以以一挡百,对方就算大举来侵也未必有用。
另外,无形阵中除了幻术,再加上精妙的机关,如此一来更可以毫不费力地除掉一些闯入的敌人。
只是,他想到那贾思通是无相门的叛徒
“珞珞,那贾思通算是你师伯,他会不会也学过这奇门遁甲?”这是他所担心的,要是那恶道士也学过,这份心血不就白费了?
秦璎珞摇摇头笑道:“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师伯不会这个的。”
“为什么?”怎么说他之前都是无相门弟子不是?
“我叔叔的师父早就看出他心术不正,所以没有把这个传他,他只记得进出无相山庄的死法子,要加以变化他就不懂了。”是以她叔叔改变无相山庄的布置后,那贾思通就进不去了。她又说:“而且这个心法不是每个人都传的,向来只传很少数的弟子,像是法术特别高的,或是悟性特别好的。”
这个变化太繁复,不是什么人都学的来的!刚刚她说给白聿扬听,原本还担心他会听不懂哩!没想到他竟十分聪明,一学就可以举一反三。
“哦?那为什么你会?”他双手一圈,将她揽在怀中。“因为法术特别高?还是悟性特别好?”
“都不是。”秦璎珞神神秘秘一笑。
“那是什么?”
秦璎珞笑得像只偷吃了鱼儿的猫,轻声道:“我偷学的!”
她兴奋得在他怀中跳了跳。
“有一天叔叔在园中教大师兄布局,我恰好在树上午睡,就什么都听见啦!后来有不懂的地方,我就缠着大师兄教我,他最疼我了!哪里会不答应来着,所以我就学会啦!”
白聿扬的笑容僵了僵。这个“大师兄”又出现了!他每次听到总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那个大师兄可真疼你啊!”秦璎珞大刺刺地一颔首。“那是当然的,他是最疼我的人了!”
“咳”白聿扬呛咳了一下,心道:那是以前的事了,以后最疼你的人会是我
“你怎么啦?”得了风寒吗?
白聿扬笑笑。“没事的。”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他又问道:“你大师兄是无相门的大弟子吧?这样说来,他是个道士喽?”会不会是他太草木皆兵了一点,人家或者是个清修的出家人呢?
美梦总是易碎,只见秦璎珞摇摇她的小脑袋。
“不,我师兄们都是俗家弟子,虽然平素惯常做道士打扮,但其实都没有人是真正的道士。”只有她那从小对女人没兴趣的叔叔才是。
“呃”看来他要找个机会见见这位对秦璎珞“很重要”的大师兄了。
“白聿扬?”她的素白小手在他面前一挥一挥的,见他回过神来,她问道:“你在想什么啊?想得这样出神?”
白聿扬抓下她的柔荑。“没什么。”才怪!
“我们明天就开始布阵,早一天做完早一天安心。”秦璎珞说着。她还真担心那个贾思通亲自来攻哩!她无法预估那人的法术高到什么地步,但想必是不差的!
“嗯。”白聿扬搂着她点点头,他也这样盘算着,他们倒是心有灵犀。
秦璎珞眨眨美眸,有一些黯然道:“等事情一结束,我就该回无相山庄了。”她这回出来这样久,想必叔叔跟师兄们一定很担心。“而且大师兄的伤不知道好了没?”这个她一直悬在心上。
听到她说要离开,白聿扬真有些笑不出来,但没有道理绑着她不让她回去。
转了个念,白聿扬柔声道:“珞珞,你还生我气吗?”
秦璎珞摇着小脑袋。“我早就不生气了。”
又不是小孩子,哪有人气这样久的!而她今天会摆这阵势,说穿了是要他用在抗敌上,并不是真要跟他算什么帐。
白聿扬放心一笑,低下头用额抵着她的。“我真高兴你的个性这样直爽,不记仇。”这稍稍地平复了他的不安啊!
被他这样亲昵地贴着,秦璎珞垂下眼睫不敢与他对视。“人家本来就不会记仇的嘛!”
“这么说你是同意我到无相山庄提亲了?”他笑,乘机偷了个香吻。
“提、提亲!”她睁大美眸。她方才没听错吗?他说的真是这两个字?
他又偷了个吻。“对,就是提亲。”
“为什么?”她惊问,刚刚不是还在说布阵的事,什么时候说到这里来着?
“因为我要明媒正娶地带回我的教主夫人。”
“为什么?”秦璎珞难以置信,他真要娶她当五毒教的教主夫人?
白聿扬讶然反问:“什么为什么?”
她居然敢问他为什么,难道她不想嫁他!
他搂紧她,让她整个人贴上自己,危险地病把鄣溃骸暗比皇且蛭乙悖蚁不赌惆。 蹦训阑褂斜鸬模?br>
秦璎珞嗫嚅道:“可是可是我不想跟几十个女人共有你啊!”“没有几十个女人,一个也没有!”白聿扬真想摇摇她,她不是知道真相了吗?
秦璎珞委屈地嘟嘟红唇。“你是五毒教教主啊!寻常男人都三妻四妾了你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他们五毒教至少有百来万教众啊!说她贪心也好,她就是不想跟人共有他嘛!
白聿刮叹了口气,真是输给她了。“不会有的,一个也不会,我保证。”害他担心个半天,原来她是为了这个拒绝他。
怜惜地顺顺她的长发,是他之前真的吓到她了。
“怎么可能”他是五毒教教主啊,在五毒教的领地他就像皇帝一样。
他捧起她的小脸。“你看着我。我白聿扬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承诺的事情从来没有不作数的,难道你对我的感情,竟淡薄到看不清我的真心?”
秦璎珞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当然不是!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我只是不安罢了!”
“珞珞。”他笑,原来他们都相同地不安。“你无需不安,我不是三心二意的男人,你该对我有一点儿信心的。”
“嗯。”她偎在他的怀中,笑得满足。
“那么,你是同意我去提亲了?”白聿扬温柔地拐着她。
“嗯”他怀中真的好舒服啊倏地,她睁大美眸:“等等!还不能去提亲!”
“为什么?”他咬牙地问。“莫非你不想嫁我吗?”她该不会点头吧?
“嫁你啊”她是想嫁他的吧!“当然想啊!”她给一个大大的颔首,
就在白聿扬欢欣地扬起笑脸时,她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白聿扬发现自己从没这样忽喜忽愁过。
秦璎珞苦着小脸:“我这回偷偷出门,一回家就带个未婚夫,我怕我叔叔会被我气死,所以还是缓一缓好了。”
原来如此
白聿扬嘘了一口气,很喜欢她的用字“未婚夫”啊!
他圈着她的小腰:“不要紧,我陪你回去,你叔叔有什么不高兴,我会跟他老人家说清楚的,”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嗯”她偏着小脸陷入沉思。
白聿扬苦笑。他觉得自己像是衙门堂下等待判决的犯人,结果如何全凭“大人”一句话。
没办法,谁教他之前“自作孽”呢?这下活该他要卑卑微微的
就在两人讨论“终身大事”的时刻,任老三的大嗓门儿杀风景地从院子里传来。
“哇!妈了个巴子,这院子是怎么回事啊!”任老三哇哇大叫,说什么也不明白这座他来过上千次的屋子,怎么会变得这样古里古怪。
“啊!有人被困在院子里了!”她原本想等晚一点,再解开院中的无形阵,却没想到有人先上门来了。
白聿扬安抚她地笑笑:“别担心,那是任老三,胆子大、本事也大,不会有事的。”
看来他们的事只有再找机会谈了。
他牵着她来到门边,朗声道:“任老三,你可回来了!”一去三个月,相当乐不思蜀啊!
“咦?教主!”任老三惊叫。“这院子是怎么回事啊?”而且教主在哪儿哩?他怎么听得到声音,却看不见人影?
“这院中有高人布局,你不妨闯闯这个无形阵。”白聿扬笑着对秦璎珞眨眨眼,相视一笑。
只听那任老三又哇哇叫道:“高人?什么高人?”他怎么才离开几个月,教中就冒了个高人出来?
“这个晚一点儿你自然会知道。”白聿扬闷笑地卖关子。
“晚一点”任老三顿了顿,随即又哇哇叫道:“不行!不行!贾思通那个老家伙打上门来了,再晚就死人啦!”
白聿扬与秦璎珞惊讶地又相视一眼,心中均是一阵惊讶!那人来得好快!
“咱们还没来得及布阵,这可怎么办?”秦璎珞担心她的法力不是贾思通的对手。
白聿扬握了握她的柔荑,轻声道:“不要紧,一切有我。”
虽说无形阵还没布好,但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
那个贾思通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这会不会太壮观了一点?”任老三纳罕道。
此时三个人正站在山顶上向下望,清楚地看见五毒教教众们跟白衣道士正在交手。
白聿扬与秦璎珞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担心地看着千余名的白衣道士攻山的场面。
“这些都不是真人。”秦璎珞有把握地说着,她看得出那些道士的元神。“他们是一些竹枝。”
“竹枝!妈了个巴子,小姑娘你没说错吧?竹枝也会打架、杀人?这是什么天理?”任老三难以置信地叫着。上回纸片道士来攻时他并不在场,所以他实在很难相信,什么竹枝会变成人的话。
秦璎珞点头。“他们就是竹枝,不信你看!”她的纤手一指,指向一个被五毒教人砍中的道士。“打回原形了。”果见那个道士中刀后,很快地恢复成一枝小竹枝落在地上。
“啊”任老三惊愕地揉揉眼。他眼花了吧?是他眼花了吧
秦璎珞不再理他,转而对白聿扬说道:“这老道真不简单,竟然一次有办法驱动这样多物灵”她咬咬下唇,懊恼起自己功力明显的悬殊。
役物大法虽然不是什么高段的法术,但驱咒者的法力会影响役物的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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