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应该是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从实力上说,但凡有些悟性的,都能领悟杀招了,从头脑上说,十余年的历练,也积累了相当的经验,可以从容指挥大军作战。”叶信说道:“再来看看魏卷,他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做了些什么?在一明山隐居啊……本应该叱咤风云、建功立业的黄金岁月,却只能坐看云升云散、涛起涛落,三哥,你真的以为他心中没有任何怨言么?”
铁书灯动容了,韩家兄弟也瞪大了眼睛。
“有句话说得好,君视臣为草芥,臣视君为仇寇。”叶信续道:“虽然国主经常去探望他,但那点小恩小惠又算得了什么?三哥,说几句诛心的话,魏卷愿意出战,已经不是为了国主了,更不是为大召国开疆拓土,他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换句话说,他早已和你们铁家已经分了心了。”
铁书灯长长叹了一口气,脸色阵青阵白。
“已经有了一次教训,让他闲置了二十多年,三哥,你以为他还会把自己的荣华富贵全无保留的交给你们么?”叶信笑道:“谁知道铁家什么时候会怀疑他?然后再次被抛弃?就算是一条狗,也应该知道警觉了。”
铁书灯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死死盯着叶信。
“三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父帅战死在烟波山,那我也是应该有怨气的。”叶信略微停顿了一下:“怨气当然有,但一码归一码,我也不怕逾越犯忌,国主与父帅之间没什么交情,父帅是为了大卫国的子民出战,只要能让大卫国的子民安居乐业,再不受大召国的袭扰,父帅愿意为此抛头颅、洒热血,但……父帅和我可不是一种人,三哥,我们是一起从小长大的,这一点你应该很了解吧?何况……不止是我,三哥你与国主也不一样啊。”
铁书灯冷若冰霜的脸,突然一点点展露出笑意。
韩家兄弟看向叶信的眼光就像在看着怪物,太放肆了!对主上有怨气,这是大逆不道的!居然敢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连王猛也有些不安了,一会儿看看叶信,一会儿又看看铁书灯,生怕两人当场闹僵。
“我叶信生性顽劣,没别的本事,但有一个,我重情重义!”叶信说道,随后他端起酒壶,先给铁书灯的酒杯倒满,接着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满。
“对!这个我最清楚了!”王猛用力点着头,他在为叶信捧场。
“秋叔已经带着天狼军团的老将进了九鼎城。”叶信又扔出了一颗炸弹:“三哥,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认铁家,是因为铁家有你,从小到大,一直是你在护着我,为三哥出力,是理所应当的!譬如说……我只是随便说啊,可不是诅咒魏帅,假如魏帅兵败了,国主想重整天狼军团,我才不会理会,可如果是你三哥说话了,需要我去做些什么,我是义不容辞的!哪怕我根本不会打仗,装也装出架势来,至少给别人做个表率。”
韩家兄弟心惊胆战的扫视了周围,生怕这番话落在别人耳朵里,这种想法他们当然也有,但绝对不敢公开说出来。
“哈哈哈……”铁书灯突然放声大笑,接着举起酒杯,向叶信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铁书灯此刻的心情愉悦到了极点,先,他终于可以确定,天狼军团的老将们进入九鼎城,是叶信授意的,其次,他得到了承诺,天狼军团会站在他铁书灯这一边。
叶信也喝光了杯中的酒,只是他的酒量有限,脸色已变得通红。
“小信,就凭这些,你就猜到了魏家和宗家的关系?”铁书灯又问道。
“不难啊。”叶信笑道:“魏卷原本想做一个孤臣,结果被放逐的时候,一个替他说话的人都没有,再不幡然悔悟,他就是一块木头了。在一明山隐居,又远离了九鼎城的圈子,就算他想找盟友,急切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啊。我们再把魏家和宗家放一起,一个是被放逐出去了,一个是被国主迫害,一个被逼隐居了二十余年,一个举家逃离故乡,他们心中满满的都是怨念,都是对主上的不信任,同病相怜啊……”
“小信啊小信,你简直是……”铁书灯长叹道。
“其实我只是有五、六分把握,混乱猜一猜而已。”叶信说道:“不过看三哥的样子……我应该猜得没错了。”
“宗家找二婶提亲,二婶马上点到了宗云秀,宗家人的表情当时肯定很精彩,也不知道二婶有没有注意。”铁书灯笑道:“宗云秀已经许配给魏轻帆了,只不过暂时没有公开而已,毕竟他们两家都有自己的顾虑。”
“叶少说得是真的?”韩元子叫道。
“自然是真的。”铁书灯沉声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把魏轻帆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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