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做些粗使活计,那妾身即便立时死了也是没有怨言的。”
她话音刚落,元颉还没答言,跪在一旁的淑妃刘氏忽然身形暴起,对着她的脸颊左右开弓就猛抽了两记耳光!刘氏口中一面骂着“我今日就毙了你这卖国求荣不知廉耻的贱人!”一面就死死地掐住了江氏的脖子!
这刘氏乃是华国前大将军兵部司马的女儿,自小跟着父兄勤练武艺,虽说并无放在两军阵前的身手,但拿来对付江氏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却是绰绰有余!只见她双手如钢钳一般牢牢卡住江氏的脖子摁在地上手掌猛力收缩,江氏娇娇弱弱,简直连叫都叫不出一声,手足乱蹬想要挣脱更是不能,瞬间就被掐得双目翻白!
元颉一愣之下不由得大怒,向两旁侍卫喝令道:“都愣着作甚?还不快拖开那泼妇!”侍卫们答应一声冲了上来七手八脚抓住刘氏就要将她拖开,奈何刘氏双手掐得太紧,对于周遭之事竟是不闻不问,双目泛红如冒血一般,只是要将江氏掐死为止!
方才跪在她身后的太子妃沈氏也早恨透了江氏,见此情景她也上来相帮刘氏厮打那些侍卫们;还是拉姆洛急了,生怕真的掐死了他的美人儿,当即也怪叫一声扑上前去,对着刘氏的后背抬足就猛踹了两脚!这两脚毕竟势大力沉,刘氏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手不由得松了劲儿,被侍卫们到底硬是把手掰开了——饶是如此,那江氏也早被掐得口吐白沫昏厥过去。
这边刘氏被一众侍卫强压着又跪倒在地,她鬓发散乱,嘴角尚带着血迹,脸上却露出了恶狠狠的笑容,对着元颉厉声叫道:“贼羌狗!你等今日占了我大好河山也不过是一时得计罢了,我朝亿万黎民又岂肯屈服在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蛮子之下?!不出几日定会生食你等之肉、生剥你等之皮!……”
拉姆洛见江氏昏厥过去早已心疼不已,又见刘氏竟敢辱骂本国君主,他恼怒之下立即拔剑在手,上前一剑就刺入刘氏的胸膛!刘氏最后一口气息伴着满腔的鲜血从口中狂喷出来,正喷了拉姆洛一头一脸,她哈哈大笑,笑了两声戛然而止,已是当场气绝身亡。
沈氏和永安公主都不顾侍卫阻拦,爬过来伏在刘氏的尸身之上放声大哭!王氏亦是泪流满面扑倒在地,尉迟芳含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安慰道:“丽妃娘娘不必悲伤,淑妃娘娘这是为国尽忠,正是光耀史册垂范千秋的义行!咱们该当为她高兴才是!”
——闹出了这么一场,元颉也觉得颇为无趣,他瞧着刘氏那满是血污的脸上双眼大睁瞪视着自己、却带着一脸疯狂诡异笑容的模样,顿觉得所有的好兴头全都败坏殆尽。只没好气的吩咐道:“把那个死的拖下去喂狗!昏过去的召太医诊治,剩下的照旧押回天牢里去!”
他这里心绪败坏,那边拉姆洛还不知死活地凑了过来又道:“陛下,那么把江氏赐给臣的事儿……”元颉怒道:“此等小事改日再议!”拉姆洛缩了缩脖子,到底不甘心,又小声道:“臣也知道那江氏乃是绝色,陛下要是舍不得,就把那王氏和她的女儿赏给臣也……”他话未说完已被元颉狠狠地瞪了一眼!元颉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这一眼瞪过来顿时吓得他剩下的半截子话立马断在了肚里,慌忙躬了躬身,就此连滚带爬地去了。
正中台子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两边台子上的臣子们多多少少也都看见了,今日这热闹没凑成反倒闹了一场没趣儿,他们也都觉得讪讪的。本来照着以前的例子,君臣们“人猎”之后少不得还得开怀痛饮一番,只是眼见得皇帝已经发了脾气,这些人也都乖觉的很,急忙一个个都悄没声地溜走了。
元颉发过脾气之后倒独自又坐了下来,望着地上的血迹呆呆出神——难道这华国的人自己真的就驾驭不了么?!难道那些书本上的所谓“君臣忠义”的事儿自己竟真的就无可奈何了?!他暗自咬紧了牙关:钢刀之下没有杀不完的叛逆!他们有本事就只管跟朕顶着来吧!什么亿万黎民,朕倒要看看能有多少硬骨头!
他正想着,去押送女犯的那个禁军头目已经回来复命了:“回禀陛下,女犯都已解回天牢。此外另有一事,据天牢的人禀报说,经过几位太医的连日医治,那个什么护国永宁公主方才倒是已经醒来了。”
提到护国公主,元颉先是一愣,随即便想了起来:“对,还有她!那个杀了朕皇弟的女人!你去传朕的话,让他们明日早朝后带她到大殿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