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们眼中看见了鄙夷、嘲笑、不怀好意的议论...
我更加不敢面对人群,甚至一度连家门都不敢出,黎梓落把我带去商场,当我穿上一条淡紫色的裙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眼睛一亮走向我蹲下身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姑娘,比任何人都棒!下次别人再笑你,抬起头笑回去!”
大概也只有黎梓落能有办法掌控我所有情绪,轻易的安抚下我,也只有在他身边,再大的事,我都能安然入睡,因为我知道,即使天塌下来,只要有他在,都有办法顶回去!
我是被黎梓落喊醒的,我懒洋洋的裹着被子撒娇的说:“再给我睡十分钟嘛…”
“起来了,我和医院的张教授约好了。”
听到医院两个字,我才瞬间想起来我的身上正在发生一件极其糟糕的事,顿时没了睡意,乖乖起床,黎梓落已经把我的衣服拿出来,我刚从浴室出来,他就利落的帮我换上,我突然就红了眼睛抬头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穿衣服?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当病人了?觉得我生活不能自理了?”
他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拉上我的外套拉链:“搞得跟你以前生活就能自理似的,快点出来吃东西。”
我不知道黎梓落几点起来的,粥都熬好了,我有些新奇的说:“你还会做饭呐?”
说实话,我没看过他做饭,以前在家有杨妈,他也没时间把精力花在这些事上,他给我盛了一碗:“我让人送来的。”
“……”
我不肯吃,一想到自己的病,就没胃口,喝了一两口就对黎梓落说:“吃不下了。”
他皱了下眉端过碗,用勺子喂到我嘴边,看着他清俊的眸子我又不舍的红了眼眶:“早知道要这么早死,我那三年就不应该和你分开的。”
黎梓落突然把碗往桌上一摔,发出一声巨响,我吓得又把眼泪憋了回去,他凶巴巴的对我说:“你再敢说那个字试试看!”
我感觉到他周身立马笼罩了一层阴郁的沉重,被他的气场镇住了,连哭都不敢哭了,他才再次拿起碗把粥喂到我嘴边。
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嗖嗖冷意,黎梓落牵着我出门时,拿了条围巾把我的领口围住。
他开车带我去了近郊的一家私人医院,一个四十多岁的医师亲自接待了我们,问了下大概的情况,我把前一天拿到手的一些报告递给他,他很和蔼的对黎梓落说:“我会和那边医院联系一下,等肠镜报告出来再看,先带你们去办住院手续。”
黎梓落让我坐在办公室里别乱跑,他和医生出去了,我一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就浑身发抖,没一会黎梓落回来了,看见我瑟瑟发抖的坐在板凳上,眉头又不自觉皱了起来,几步过来拉起我的手,把我揽在怀里去了病房。
这个病房不像一般医院的病房,有着大大的窗户,窗户外面是一颗橘子树,还挂满了那种青色的橘子,一张很大的病床,墙是淡蓝色的,连窗帘都是淡蓝色的,还有一组宽大的沙发,整体让人觉得干净清爽,可我突然有种感觉,我接下来的人生将要在这里度过了!
黎梓落看我站在床边发呆,把一些单据放下后,将我扯进怀里,然后从外套里面拿出一杆黑色的笔,在单据后面画了起来:“这个是你的肠子,现在在这个位置发现息肉,最坏的情况是它病变了,我们只需要把这段切掉,再把两头连起来,然后修养一段时间,等它们长在一起,你就可以出院了,我这说的是最坏的情况,当然,也有可能并没有那么严重,听明白了吗?”
我盯着它画的肠子,有点可爱,胖乎乎的感觉,突然觉得我的病跑到他嘴里好像不是个事,顿时心情稍微好了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护士走进来准备给我吊水,看见我蜷在黎梓落怀里,小护士有些害羞的不敢看我们,黎梓落缓缓站起身让到一边。
我之前本来就很少生病,就是偶尔感冒顶多吃两片药丸,根本不会来医院挂水,看到护士要给我戳针,我害怕的盯着黎梓落,他绕到床的另一边,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你猜猜这树上一共多少橘子?”
我瞥了眼窗外:“这怎么能猜到?”
“你数数看。”
我当真就傻乎乎的数了起来,数着数着手背上一阵刺痛,我回过头,小护士笑着对我说:“好了。”
我才知道黎梓落有意分散我注意来着,扭头去看他,他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