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悦饭店」的接待大厅,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们甫自美国返台的青年总裁,横抱著一位美女走进来。wwW、qВ五.c0M/
一切的优雅好像都变调了,因为总裁的穿著挺随便的,牛仔裤、运动外套,他甚至……穿黑色皮革夹脚凉鞋。
哦,MyGod!饭店经理左顾右盼,就怕总裁登不了台面的样子被不肖八卦杂志给拍到了。
「经理……」柜台小姐推推他。「总裁抱著的那位,好像是……是殷真科技的殷小姐耶……」
「是吗?」饭店经理神经倏然一紧,感觉更加惶然不安,连忙趋前迎向尊贵的顶头上司。「总裁……晚……晚安。」
「给我一间套房,舒适就好,不要太大。」莫行忌牢牢抱著怀中佳人,香茴已经睡著了,而且还睡得很熟,他要安排一个舒眼的地方,让她好好睡一觉。
快速迎上前来的饭店经理,纵然已有心理准备,看到总裁女伴姣好面貌时,还是有点傻眼。「是……是的,总裁。」
总裁夫人不是这位啊……他在心里猛犯嘀咕,很想搞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员工们的窃窃私语虽然明显,但莫行忌眼里只有怀中的殷香茴,自然对他们尴尬的态度视若无睹。
「这边请,总裁。」女侍领著他进入电梯,按了六楼,微笑报告。「我们为总裁准备的是新婚蜜月的玫瑰套房,希望你会满意。」
这是他们经理拍马屁的决定,理由是,既然总裁带了别的女人来开房间,自然是情正浓、意正切,给他们一间蜜月套房准没错,说不定升官发财就靠他这个明智的决定了。
莫行忌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好像根本没在听。
讨了个没趣,女侍乖乖闭嘴。
电梯门开,六楼到了,她率先走出去,把开门好,微笑目送他们伟大的总裁先生抱著女人走进去,然后小声的、体贴的把门带上。
终於,剩下他们两个人独处了。
莫行忌凝视著怀里女子沉睡的容颜,她身上的幽香不时飘入他鼻端里,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之后,大步走向房间中央舒适的大床。
丝质的米白色床单上,绣著盛放的玫瑰图案,暗示著浓烈的**气息。
忽然,殷香茴冒出一句探询。「没有人了吗?」
他这才发现,原来怀里一直闭著眼眸的佳人,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她肯定房里没有别人了,於是微睁杏眸,不经意的扯出一记慵睡乍醒的浅笑。「刚刚在楼下大厅的时候。」
酒意来得快也去得急,她头已经不晕了,只是有点倦而已。
刚才饭店大厅人多,她不得已才继续装睡,对於他堂而皇之的把她带进饭店,她也颇为意外。
「身体还不舒服吗?」他凝视著她。
她睡醒的模样有些慵懒,黑瀑般的长发优美的垂放著,雪白的面孔就埋在他胸坎间,他忽然克制不住心底那股蚤动,低首将脸埋进她颈窝处,感受她特有的馨香。
好久好久,他才心荡神驰的抬起头,再度低首的时候,目标是她的菱唇,她却闪开了。
在他微僵的表情中,她反倒露齿一笑,试著对他的存在坦然。
「放我下来吧,『老朋友』,我们这样不太好,你应该了解,我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
她的轻描淡写似乎没有让气氛多轻松一点。
他把她放在床上,半蹲在她面前,黑眸恳切。「我们好好谈谈,我有话要告诉你。」
一只纤纤玉指点上他的唇,她惘然而叹,随即微笑摇头。「不要说。」
她想通了,她不要知道太多,她想保留那些美好的年少回忆,既然他当初选择离开她,或许答案对她而言是残忍的,因为她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只带走了小秀,只带走了小秀……
他永远不会知道,被单独留下来的那个人,感觉有多难受。
他握住了她的手,胸口涨满一种想弥补她的情绪。「为什么不要说?我要让你了解。」
年少的他不懂,以为离开她是对她最好的、最保护她的方法。
但是,后来的日子证明他是错的,因为想她的心,没有间断过。
特别是在雨夜……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想到她执意将纯洁之身交给他的那份无悔,他就会血液沸腾,恨不得自己没有与她相遇、没有离开她、没有对她造成可能的伤害。
「我都了解。」她深深的凝视著他,一任右手被他的大掌包覆,默默感受著那种肌肤相触的悸动。
年少轻狂的岁月,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两段夏日恋曲或冬季恋歌,青涩的、不成熟的爱恋会随著时间而淡忘,就像他跟她一样。
过了就过了,不管曾经多么要好,过了,就是过了……他要说的,大致就是这些了吧,虽然不一定正确,应该也相去不远。
她真的都了解吗?
如果真了解的话,为什么她的杏眼含悲,没像往日般明澈澄亮?
他一直不是个好男朋友,他自觉从前甚少对她付出,都在接受她付出的一切,他强烈的依赖著她的存在,最后还……差劲的一走了之。
刚刚,他在路边找到她时,她那么脆弱,那是从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的殷香茴,他的心在刹那之间怞紧了,他心疼她,而他,他真该死!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又为她做过些什么?
他甚至连朵花也没送过她,以前的他没有能力,现在他有能力了,他唯一想做的是--回报她的爱……如果她还肯接受他的话……
「我要走了。」她深吸了口气起身,两个人再这么痴痴缠缠的对望下去,难保她不会把他拖上床,然后……强要了他。
不,不要,千万不要发生这种事,久别重逢的旧情人,她可不想在他往后的印象里,只留下恶虎扑羊这四个可怕的字。
「不要走!」他的手死命握紧她的手不放,挽留的声音里夹杂著紊乱的气息,那是来自他心底深处的恐慌,没有她在的空间,多寂寞。
早上了,蜜月套房里,寂静无声。
玫瑰大床上,有个失眠了一夜的男人,正睁著疲累的眼睛瞪视著天花板,除此之外,还有……一颗急於想做些什么的躁郁心。
昨夜,她还是走了,很有她的风格,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
只是,留下来的他就痛苦了,被想要她的**折磨还是其次,重要的是,他竟然摸不透她的心,就像忽然掉进一个黑洞里。
她不再像从前天塌下来也站在他这边,现在的她,站她自己那边,而他毫无置喙的余地。
於是他放她走,只好让她走,眼睁睁看她走了,她连送都不让他送,还微笑的告诉他,她可以自己开车。
除了暂时先尊重她的决定,他总不能像个娘儿们的抱住她的腿不放吧?
他想跟她单独相处,从她眼里,他读到同样的讯息。
可是她还是走了……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什么?
思绪尚未厘清之际,他的手机乍然响起。
「大哥吗?」莫行正严肃的声音传来。「昨晚你有和香姊在一起吗?」
思思睡著之后,他在莫家的客房里,翻来覆去的睡不习惯,一方面又担心香姊,於是跑到她独居的地方想陪陪她。
没想到,却扑了个空,他有房子的钥匙,却整夜等不到房子的主人回来,他越想越不安,生怕深爱他大哥的香姊看到他大哥一家和乐融融的景象,一时想不开去做傻事。
担心失眠了一夜,刚刚他疲倦的泡咖啡提神时,灵光乍现,忽然想到昨夜他大哥行色匆忙离开屋子的模样,嗯,很可疑……
「我是跟她在一起。」莫行忌攒著眉心,还在思索著殷香茴与他之间,缠缠绕绕的难解情衷。
「那我就放心了。」莫行正安慰的喝起咖啡来。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思思她妈妈,但他真的还是希望香姊能够得到早该属於她的幸福。
莫行忌随后闷闷地道:「可是我们只谈了一下,她就走了。」
「什么?」他陡然拔高声音,整晚没睡的他肝火很旺。「香姊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你们谈了什么?究竟谈了什么?!」
「没有什么。」
不是隐匿不报,是真的没有什么,他想说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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