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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同学,今天是星期六,放学后可以跟你在茉莉茶屋讨论功课吗?顺便,我请你喝茶。”他礼貌周到的询问。
殷香茴假意考虑了一下,然后颔首。
她会答应的原因很简单,全是为了蓝宁。
因为呢,蓝宁她们那种工读生也要算业绩,如果客人多,她们就可以多领一些薪水,对还有个妹妹要供养的蓝宁来说,不无小补。
邀约成功,他也笑了。“那么放学后,我们直接在茉莉茶屋见。”
他就知道她会答应。
原因很简单,为了那个叫蓝宁的女生嘛。
“你今天又跟温展玉约在这里见面?”蓝宁把粉红玫瑰茶端上桌,简直要为好友的不怕死喝采起来。
这的确像香茴的调调,有她的作风,不为恶势力而屈服,虽然,后来那些学妹们有找她诉过苦,究竟谁是真正的恶势力,大家心中自有分数。
“他说要跟我讨论功课,以及请我喝茶,我当然就盛情难却的答应喽”
说着,她明亮的眼珠忽然跟着窗外走过的一个身影移动,然后,她迅速拿起书包。
“怎么回事?”她一连串的举动搞得蓝宁眼花撩乱。
“今天是幸运周末,我真是太幸运了。”她笑道,对蓝宁挥挥手。“我先走了,帮我跟温公子说一声,今天的约会取消,我对他很抱歉!”
“香”蓝宁错愕的看着已推门而出的殷香茴,看她浑身充满活力的模样,好像要上战场的女战士。
没错,殷香茴现在是要上战场的女战士,但这次她学聪明了,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那尾蛇可是溜得很快的。
她悄声地跟在疾走的莫行忌身后,赞叹着他行进的速度,好像军校训练有素的新生。
他平常真的都这样走路吗?
落日余晖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耀眼的灿烂金光,看不到他的正面,但是单从他独行的背影看来,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浑身刚毅、冷冽的气质。
暮色蒙胧,她看到他走进一间独栋平房,虽然外观看起来已经年久失修,但建筑物的外型却相当不错,有点像美式的平房,小小的院落栽种着一些植物,还有晒衣架。
“原来他住在这里啊。”红唇轻快扬起,勾现一抹笑意。
知道他的住所后,她心满意足的踅回,嘴角还挂着余笑,不意却看到一张超级熟悉的臭俊脸贴近她面前。
“相睿!”她真的被胞弟的突兀现身给吓到了。
殷相睿瞪视着她。“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跟踪一个男生?”
她很快恢复了一贯的气定神闲,挑起秀眉,笑瞅着他。“老弟,你是我哥吗?”
他撇了撇唇。“不是。”
她眼底浮起一层笑意。“那就对了。”
“什么意思?”他依然摆着臭脸。
殷香茴举起纤手,轻抚着弟翟啤美的脸庞,很和蔼可亲的说:“记住了,在你有生之年,只有我管你,没有你管我的份儿,因为我是你姐姐,而你是我弟弟。”
“可是,你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跟踪一个男生?”他不受教,继续追究。“我不能接受我姐姐做出这种事。”
她眨着一双水眸,甜滋滋的对弟弟粲笑。“很好,以后等你鬼鬼祟祟的跟踪你心仪的女生时,我也不能接受,那么我们现在算是扯平了,我不能接受你的,你也不能接受我的,回家吧。”
“等等”他皱起剑眉。“你是说,刚刚走进矮房子的那个人,是你心仪的对象?”
般什么?他老姐的品味何时变那么差了?
伍龙、伍狮、琥珀、御臣、章力、章量,随便一个都比那个男生强多了,她干么看上一个住在破烂房子的男生啊?而且她才十七岁,十七岁就谈恋不嫌太早了吗?
“不行!你不能喜欢他。”殷相睿连忙横加拦阻。“他跟你一点都不配,又住这种破烂房子,不能给你幸福,还有,你最好等二十岁再谈恋爱,上了大学再恋爱比较好喂,你听到没有?”
殷香茴忽然停住,抬起美眸笑睨着弟弟。“知不知道你现在像谁?”
他瞪着她,心想着她一定又没有好话了,他这个姐姐口齿伶俐,说话最毒了,常可以用最短的话,一针见血地踩到别人的地雷,让人难堪得痛不欲生
她嫣然一笑。“像严怒叔叔。”
缘分是要自己创造的,她是殷香茴,可不相信缘分会从天上掉下来。
星期天一早,她就从家里带走满满一篮的食物,因为琥珀说过,莫家没有女主人,想必他们平常吃的都很随便。
她在玄关穿鞋子的时候,殷邪和砂衣子身着同款运动服相偕回来。
“嗨,爸、妈,这么快就运动回来啦。”她父母有着天天运动的好习惯,除了固定上健身房之外,也酷爱在户外晨跑,相当健康。
砂衣子笑睇着女儿。“对啊,我们肚子正饿着,可是我们的女儿好像把我们的早餐都带走了。”
瞧瞧那满满一篮的食物,连昨天厨师特别多料理一只的烤鸡也在里头,甚至,她连咖啡都用保温瓶装着带走。
殷香茴冲着母亲神采奕奕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经吩咐厨房再做一份,你们冲个澡再下来,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系好鞋带,她翮然起身,苗条的身段和她母亲一模一样,身高也已经快与她相当了。
“你今天不跟我们去马场吗?”殷邪温和地问,不着痕迹的打量脸色红润的美丽女儿。
任何父母,有个得天独厚的女儿,都注定要操心的,但他相信女儿自有分寸,非到必要的时候,他与砂衣子都不会干涉儿女之事。
让他们自由发展吧,这是他为人父的心得,捏得太紧,反倒会碎了。
“不了,我今天另外有事。”殷香茴微笑,提起食物篮。“我走喽,爸、妈,祝你们用餐愉快!”
连着几天阴沉沉的,今天太阳倒是耀眼。
莫行忌把衣物一件件的挂上竹竿,盘算着大约下午就可以收了,如果明天还是晴天的话,就要洗洗爷爷房里的被单枕套了,那湿冷的酶味实在叫人不敢恭维,都是家里没有女主人的关系,如果有个女人就不会这样了
想到这里,他粗厚的眉心一蹙,似乎勾起某种不愉快的回忆。
距离莫家不远的矮墙边,殷香茴研判着他脸上忽然阴郁的表情是为哪桩?
当然,她不可能猜想得出来,因为现在的她,还不够了解他,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直接问他比较快。
踏出轻盈的步伐虽然,手上装满食物的提篮重得要命,她还是保持绝佳的甜美笑容,这样被请进去当客人的机会比较大。
看到走近的人儿,莫行忌拿着手上的小衣服,骤然打住晒衣的动作。
她笑着走进院落。“你好,很冒昧来打搅”
对于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他迅速冷起了脸。“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他真后悔在面店鸡婆的救了她,现在居然被她纠缠上了,前几天他跑给她追还不够明白吗?她脸皮怎么会那么厚?
“我来野餐,”她微笑的举起食物篮。“然后,不小心迷路了。”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喽,制造巧遇比较容易瓦解他心防,他是那种对任何人都存有敌意的人,如果让他知道她是昨天跟踪他才知道这,他铁定拿扫把轰她出去。
他挑眉冷睨着她灿然笑靥。“野餐?”
这里狗不拉屎、鸟不生蛋,只住了几户贫穷人家,何时变成可以野餐的地方了!
“大哥!”一个小男孩从屋里冲了出来。“不得了了!爷爷又把锅子打翻了。”
莫行忌丢下衣物往屋里冲,殷香茴连忙趁乱跟进去,搞不好有她可以帮忙的地方,到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