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察觉了他的目光所系,她甜甜一笑“你喜欢吗?”
“这是什么意思?”他依然绷着脸。
“只是好玩。”她说,明眸睇了他一眼后,身子忽地往后退几步,然后右手一扯,拉开了系在腰部的睡袍衣带。
他口乾舌燥地瞪着她的动作。
白色睡袍跌落地后,露出的是一具窈窕性感的胴体,裹着一袭超短的黑色薄丝睡衣。
几乎大半镂空的衣料除了显示其轻薄柔软,毫无遮蔽的功用。
半透明的薄丝,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呼之欲出的乳峰,修长细致的双腿,纤细窈窕的蛮腰,结实浑圆的臀部。
还有那袒露在外,大片大片的乳色肌肤,引逗着他的视线。
梁潇呼吸急促,他咬着牙,几乎可以听见体内血流奔窜的巨大声响。
他看着她盈盈走向他,柔媚地、娉婷地,每前进一步都让他一颗心更加提到喉头。
然后,瘦细的手臂攀住他,柔软的娇躯密密贴上他。
阳刚的体魄立即滚烫,毛孔舒张,泛出细细汗珠。
她抬眸,娇俏又妩媚地朝他一笑,牵起他的手搁上自己的乳峰,脸颊则埋入他的颈间,柔唇贴着隐隐跳动的颈动脉。
他全身紧绷,好半晌,脑海只是一片空白。
然后,他忽地抓狂了,排山倒海的情欲带来了排山倒海的愤怒,他展臂,粗鲁地打横抱起轻盈若羽的胴体,掷落缀满玫瑰花瓣的床榻。
他压向她,灼亮的黑眸燃着烈焰。“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不会再有心思跟你争吵了,对吧?”
她不语,舌尖缓缓舔过唇瓣。
他瞪视那有意的女性诱惑,右手忽地扯住她的发。
“你以为自己可以控制我的反应,对吧?”
她颦眉,头皮因他抓发的动作微疼。
“你用维纳斯之心控制我的意志,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给你时间,用医院的股权买我的配合,现在,又用这个试图浇熄我的愤怒。”他倾向她,一字一句自齿缝迸落“梁风铃,你以为自己可以像这样把我玩弄于手掌心吗?”
“我并不想玩弄你,我只想你爱我”
“我不爱你!”嘶哑的咆哮截断她,伴随着他阴沉黑暗的眸光“我恨你!就算你对我玩这些把戏,我还是恨你!”
她紧紧咬牙,默默迎视他充满憎恨的眼神。
“你以为像这样做能够让我爱你吗?告诉你,我会更恨你!”他继续吼,一面伸手开始脱掉穿在身上的衣衫。
她伸出手想帮他,他却一把推开。
不一会儿,白衬衫与西装裤落了地,古铜色的体魄完美地呈现在她面前,她看着,芳颊染霞。
“怎么?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还会害羞吗?你这个纯真天使的角色还扮演得真好啊。”梁潇讥刺,氤氲着欲望的眸扫了一眼后,呼吸忽地更加混浊。他低下头,方唇烫上她的前胸。“我会遵照你的意愿,风铃。我会吻你,像这样碰你,”大手抚上她敏感的腿根“我会上你,让你欲仙欲死。可是”他一顿,转头在她耳畔吹着气息“那不叫做ài。”
不是做ài?
她闻言,容色一白。
“不是makelove,只是sex而已。”他邪冷地说,粗哑的嗓音抽痛她的神经“懂吗?”
她懂。
梁风铃闭了闭眸,强忍忽然涌上喉头的酸涩“你真的已经不爱我了吗?哥。”
“我只恨你。”他咬住桃色蓓蕾。
她的身子一颤。
“我恨你,风铃。”他毫不温柔地扯落她精心为他穿上的性感睡衣“你跟你爸妈一样,都爱操纵别人的意志,只可惜,我不是你的玩物。”
健壮的腿有力地缠上虚软的她,他用自己的身体引诱她,用热吻与抚触点燃她体内的激情。他动作狂暴、粗野,丝毫不加节制。
他不想掩饰,不想控制体内狂野的欲望。他只想尽速进入她温暖的女体,满足自己。
“你确实很懂得如何勾引一个男人,风铃。”他撑起身子,在她湿润的入口徘徊,凝定她的眸似火在烧“明明长得一副天使的模样,却拥有魔女的心机,你真的很厉害。”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揽上他的背脊。
“你希望我爱你吗?”他忽地柔声问。
她别过头。
“说话啊!”他催促。
“是是。”
“我恨你!”他咆吼,跟着举腰一挺。
霸道的冲刺灼痛了她依然柔嫩的女性核心,她紧紧抓住他的背脊,承受着他全身的重量。
这重量,对体质虚弱的她无疑是非常沉重的,可她乐于承受。
她浅声低吟,以最大的温柔包容他贯穿体内的痛楚,也以最大的爱意感谢他赐予她的甜蜜。
她知道他恨她,也知道这不叫“做ài”
不是,就不是吧
疲倦的眼角,俏俏滑落一颗透明泪珠。
狂乱的性爱后,两个人都疲惫不已,他趴落在床杨一侧,她静静躺在另一侧。
她睁着眼,默默看着倾斜的玻璃窗扉外,那一颗颗在黑色逃陟绒上吐露着辉芒的星子。
众星,拱月,一轮圆满的明月。
她微微一笑,怱地发现两人正沐浴于朦胧的星月光辉下。
“哥。”她柔柔低唤“你看。”
“看什么?”
“星星。”她说“还有月亮。”
他翻转身子,湛眸望向窗外。
“好看吗?”梁风铃问。
“嗯。”“你记不记得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你跟亦凡带我去海边露营?”
“嗯。”“那时候已经很晚了,亦凡都睡了,可我却舍不得睡,贪看天上的星星。”她柔声说,坠入回忆的眼瞳迷蒙似梦“我说,在家里都看不到那么多星星,所以非看不可,你没办法,只好陪着我在野外吹风。”
他不语,在她低柔的嗓音叙述下,也跟着想起了那个夜晚,一个仿佛已经过了百年之久,却又历历在眼前的夜晚。
“我躺在你腿上,逼着你给我讲故事,告诉我天上那些星星是哪些星座的,背后有什么故事。你只好一颗颗数给我听,一颗颗说着它们的故事。”
“那大部分是编的。”他忽地开口,嗓音略微沙哑。
“是吗?”唇畔笑痕更深“我猜也是。不过你编的故事都好精采,听得我津津有味,结果精神愈听愈好。”
害他可难受了,明明巴不得倒头就睡,偏还要应付一个小女孩的无理要求。
梁潇朦胧地想,神情不觉恍惚。
“后来我一直想有机会再去露营,再去听海潮,看星星,再躺在你腿上,听你跟我讲那些好听的故事。”她低低地说“只可惜后来就再也没机会了。”
满蕴惆怅的嗓音拂过梁潇的耳,震动了他的胸膛。他不觉转过视线,望向躺在身畔的女子。
“哥。”
“什么事?”
“我可以躺在你大腿上吗?”
“”“可以吗?”她再度恳求。
他仍然不答,只是闭上了眸。
她将这样的反应当成默许了,躺在床上的身躯于是转了方向,螓首枕在他的大腿上,明眸与天上的星辰相互辉映。
她安静地看着星星,没再吵他,他也不理会她,迳自闭着眸。
不知过了多久,规律起伏的鼻息忽地在室内响起。
菱唇浅浅扬起。
他睡着了。
领悟到这一点后,她小心翼翼地移动身子,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慢慢撑起上半身,眸光流转,凝定他沉睡的容颜。
严厉的线条松弛了,冷峻的眼眸也温柔掩落,
他看起来又像那个小时候跟她讲故事的哥哥了,那个会将她抱在怀里,细心呵护的好哥哥。
她定定望着他,眸光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移开。
因为她知道他醒来后,又会变成现在那个憎恨着她的冷酷男子,所以像个贪婪的囚犯一样,迫切地呼吸属于他的气息。
这一刻,他是她的,完完全全属于她
窗外的星光逐渐朦胧,圆月在空中漫步,俏无声息地从这一端,走向另一端,而天际淡淡翻出一层鱼肚白。
天亮了。
当梁潇自昏沉的梦乡中辗转醒来,迎接他的是一室晨光。
他眨眨眼,神智短暂迷惘,然后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探向床的另一边。
空无一物!
他一惊,急忙从床上坐起,寻找着那应该躺在他身边的女人。
她不在床上,身畔的被单一片凌乱,她却不在那里!
她跑哪儿去了?
他一阵惊恐,猛地翻身下床,踉脍着步履,弯腰拾起昨晚丢落在地的衣物。
然后,他忽然看见了,看见一个人蹲躲在角落的她。
“风铃?”他绷着喉咙。
听见他的呼唤,她扬起苍白至极的容颜,对他颤颤绽开一抹浅笑“嗨。早安。”
“你怎么了?”他震惊地瞪着爬满她脸庞的细碎冷汗。
“我想我不行了。”她低语,盈盈浅笑看来勉强。
而他仿佛被落雷击中,好半晌只是呆立原地。然后,当他终于领悟后,他大踏步冲向她。
“你真该死!”他低咒一声,白着脸抱起她,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
“哥”在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上后座时,她挣扎着开口“哥”
“什么事?”他发动引擎“不要说话!忍着点,救护车会在路上接我们。”
“信信”
“什么信?”
“在家里,我的房间。”她重重喘气“给你的。”
傍他的信?
梁潇拧眉,心头忽地掠过不祥的预感。“别说话了!”他高声吼叫,藉此掩饰不安。
梁风铃涩涩一扯唇角。
“好,我不说了,”她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