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去哪儿了?”云左弋脸色难看的拦住雪爧,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别这样,让人瞧见不好。”雪爧羞怯的意图挣脱他。
“有什么不好?”
“我讨厌听闲话。”除了扶养她长大的嬷嬷们,她极少和人打交道,是以养成她孤傲淡漠的性情。
“谁敢说你的闲话!?”
“目前没有,可若你继续这么轻浮,难保不会有人说闲话。”虽然她知道没人胆敢说他们的闲话,可她却因与他名分未定便行了夫妻之实而感到心虚,是以在公开场合,对他的亲昵举止她能避则避,以免让他人窥出什么。
“你说轻浮?”她的亟欲挣离已让云左弋相当不满,再听她以“轻浮”二字解读他的亲昵对待,他霎时怒火中烧的使劲箝住她双臂。
“哎呀,你弄疼我了!”雪爧抗议的捶打他的双手。
“你也知道疼?你可知我的心更疼!?”他多不想相信朝阳的话,可是她近日越来越异样的举止却教他不得不开始怀疑。
“你放手,我不想跟你吵。”无视他浑身散发出的熊熊怒焰,她迳自推拒著他。
她皱拢的小脸,让他心软的松了力道,但双手依然握著她的双臂,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溜走。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去哪儿了?”
“后花园。”
“你说谎。”他刚从那儿过来,一路上并无看见她的踪迹。
“厨房。”
“你又说谎。”适才他问过厨子,厨子相当肯定的说已经有大半天没瞧见她了。
“我刚回房里去了。”
“我去找过了。”他满眼指责的盯视著她“为什么要骗我?”他不自觉地加重力道,收拢双手。
自知理亏的雪爧咬著唇,不敢呼痛,却也不看他。
“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你先放开我。”
“好,我放开你。”他将松开的手紧握成拳,僵硬的摆放在腿侧“现在你给我说清楚!”
“嗯。”她摊开掌心,现出一个绣功精细的青色荷包,左上方绣了个弋射的图样。“这就是理由。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这荷包本是用来装她亲制的半月星,可如今为了平息他的怒焰,只得先拿出来应急了。
“我不懂。”话虽如此,他仍主动接过她手中的荷包。
“这荷包本来是后天才要给你的。”
“那又如何?”他抬起她的下颔,以便能看清她的表情。
“不能让你先瞧见。”
“所以?”虽然她说得不清不楚,但他胸中的怒焰却已经自动自发的消失无踪了。
“要躲起来。”她心有不甘的噘起嘴。
“所以你就随口胡诌?”
“你说呢?”她不开心的低下头,恨恨的咬了下撑在她下巴的大手。
哼!要不是她理亏在先,她定让他为他的怀疑多受点教训。
手中的爱心荷包让云左弋非但没将雪爧放肆的举动放在心上,反倒还送她一记深情之吻。
“雪爧姑娘,你确定”张顺小心翼翼的扶著雪爧,很是担心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我没事,你别担心。”摇摇欲坠的雪爧对张顺露出难得的笑颜说道。
“可是”
“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一想到要给云左弋的惊喜已经制好了,浑身无力的雪爧一点都不感觉到累,反而还觉得精神亢奋。
暗自开怀的雪爧忽然一个腿软,整个人往地面扑去,幸而张顺及时拉住了她,但力道没能控制好,导致雪爧整个人倒进他怀抱。
“小心。”张顺手忙脚乱的扶好雪爧。
“对不起。”雪爧站稳身子,不著痕迹的退离张顺的怀抱。
“表哥,你亲眼瞧见,这下子总该信我了吧。”朝阳公主爱娇地拉著云左弋的手,双眼却睥睨的望向不远处拉拉扯扯的一对男女。
云左弋满眼通红地紧握双拳,胸中怒焰狂燃。
“为了那种低贱的女人拒绝我,值得吗?”前些日子皇上做主,将她许给他,他却婉拒了,她搞不清楚状况的跑来和他理论,却无意中发现他对那名婢女的特别宽容,这才明白他早已被那婢女蒙蔽了心智。
为什么!?为什么!
枉他是如此的信任她!云左弋眼中霎时浮现嗜血的残忍。
背叛他的人,唯有死路一条!
就算是她,也不例外!
被妒火烧尽理智的云左弋恨恨瞪著张顺搁在雪爧身上的双手。
“命她到云阁见我。”阴阴地朝身后随从丢下命令,云左弋脚一点地,无视朝阳公主的存在疾速离去。
此时的他浑身散发出阴冷气息,宛若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王,让人忍不住地打心底发出寒颤。
脸色苍白的雪爧摇摇晃晃的走入云阁。
无情的暗器朝她眼前飞射而来,她咚地一声跌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毫无回转迹象的半月星。
她直觉的将头一抬,果然看见云左弋立在她前方一丈远的地方,动也不动。他眼中的嗜血残忍令她心惊也心痛,因此她选择呆坐原地,任他取命。
雪爧闭起眼,不愿再见到他眼中的冰冷无情。
就在半月星离她的喉头仅一指宽时,另一颗半月星破空而至,打偏了原该穿透她喉头的半月星,却削落了她一小撮发。
“为什么不闪?”
雪爧默默无语,并不回答已经立在她跟前的云左弋。
“说啊,为什么不闪?”极少用剑的云左弋手握寒冰剑,以剑尖挑起她苍白的脸。
“为什么要闪?”她苍白的脸色在白衣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透明。
“都吓白了脸,为什么不闪?”他认定她的苍白是因为心虚,所以出口的话语更加嘲讽。
“如果你真要我的命,我闪也没用。”无视抵在下颔的利剑,她颤颤地站起身。
“你认定我不会杀你?”
“我犯了什么错吗?为什么要杀我?”她理直气壮的望进他满是肃杀之气的瞳眸。
“你没错!?难道是我错了吗!?”他阴狠的朝她逼近一大步。
“就算要杀我,也该给我一个理由。”
“张、顺。”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她心痛的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脚。
“信你?到现在你还敢要我信你!?”他愤怒的朝她咆哮。
“不信我,那你打算怎么办?”她痛彻心扉的望着他,双腿再无力支撑虚软的身子,缓缓的跌坐在他的脚边。
“你说呢?”剑尖抵著她的喉头。
“你想杀我。”
“不是想,而是要。”
“你真那么想要我的命?”雪爧眼中含泪,悲凄的仰望他冰冷的眼。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他不答反问的朝她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宁可信别人也不信我?”晶莹的泪珠滚落她颊畔。
她不为自己哭,而为他的痛心哭泣。
见他痛苦,她比他更不好过。
可是为了明日才能给他的惊喜,她不能
不能功亏一篑呀!雪爧咬著唇,不让自己坦承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低贱如你,却还可以说得那般理直气壮?”
“你说我低贱!?”任何的辱骂她都可以接受,唯独“低贱”二字不行。
他可知,她夜夜承受道德良知的谴责,不得安眠,但为了爱他,她依然昧著道德良知为他奉献出身与心。
“难道你不低贱吗?”枉他将她奉为崇高的仙子,她却轻贱自己的搭上张顺那个贱民。
“你”由他眼中的鄙夷,雪爧悲哀的觉悟到他不是逞口舌之快,而是真正打心底瞧不起她。“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缓缓地,她收起眼中的泪,让那潺潺不绝的泪水改往心底流,在心底汇聚成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沉静对他的浓情烈爱。
不爱了,不爱了,她再也不爱了。
半月星以她的血泪制成的半月星看来也没必要送出去了。雪爧失神的望着刚刚被打落在一旁的半月星。
冰晶制成的半月星看起来是那般的高高在上,那才是配得上他崇高身分的表徵,而尚在火炉中锻烧的银质半月星恐怕只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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