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她不信,一口便咬掉了美女的脑袋。岳盈盈阻之不及,气得哇哇大叫,一拔眉刀:“这样美的姑娘你都下得了手,看我给她报仇!”劫兆心想吃都吃了,难不成吐出来还你?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两人打打闹闹,不一会儿来到街边一处广场,场中有座规模盛大、建筑气派的宫观,虽然晌午已过,香客仍络绎不绝,庙门上方高悬着乌木泥金大匾,正写着“黄庭观”
三个大字。当今天下道脉之中,天城山黄庭观算是极为兴盛的一支,掌教黄庭老祖号称一百六十多岁,已是神仙般的传说人物,声名犹在中宸六绝之上,信徒流布极广,在各地都有分观。
京城是照日山庄的势力范围,劫家历代均遣子上天城山学艺,关系之亲密不言可喻。这城东的黄庭分观由绥平府出资修缮、添供香油金身,迄今已逾五十年。
由此推断,当日城外紫云山的那座黄庭观,应该是在更早之前毁弃的。劫兆突然想起梦中之人的话语,不由得停下脚步。岳盈盈见是黄庭观,面上一红,却看劫兆蹙起眉头,神色罕有的凝重,脱口低声问:“怎么啦?”
劫兆摇摇头:“我做了个怪梦。”将梦里那人说的话转述一遍。岳盈盈武功高强,自来不信鬼神,微侧着粉颈沉吟:“多半是你日有所思,才在梦里又虚构了那人。”劫兆还是摇头:“那到底是谁救了我们?我与司空度明明清醒,却动弹不得,这又怎么说?”说话之间,忽见一高一矮两条身影从前头巷子转了过来,相偕踏入观门。矮的圆如肉球,高的婀娜白皙,正是“五斗将军”道初阳、“九天玄女”法绛春夫妇。
““发春”她们怎么也来了?”劫兆陡地想起三哥劫真所言,一击手掌:“是了!发春忒想比剑,定有致胜的秘密藏在这里。”拉起岳盈盈的手,随后跟入黄庭观。
岳盈盈听他说起比剑夺珠的因由,以及劫真的推断等,不觉失笑:“你三哥说得有理,只怕是你想错了辙。将军箓与黄庭观虽同属道脉,但一是符箓派、一是丹鼎派,彼此之间至多是游方挂单的交情。
要说干系,你家累世求教于天城山,可亲得多啦,法绛春怎能向黄庭观借将?”劫兆一愣,觉得她言之成理,只是面子上挂不住,一径握着她纤长的玉指,低头猛往前冲:“总之总之看看又不会死!天知道牛鼻子是不是都穿一条裤子?”
岳盈盈抿嘴忍笑,任由他拉着:“是啊是啊,道士的裤子挺大,那也是很难说的。”法绛春夫妇入了大堂,与一名身穿杏黄大袍的知客道士寒暄些个,被延往后进。
劫兆正要尾随,背后忽有一人叫唤:“四爷!真是久见啦。”回过头,一名青年道士稽首执礼,同样是黄袍玄冠,正是中京城东分观的新任知堂执事真启。
天城山除了百岁奇人黄庭老祖之外,现今的弟子计有“玄、元、真、应”四辈,这真启只比劫兆大了几岁,当年曾在本山的元清道长座下一同习武,算得上是一起闯祸受罚的童年玩伴。
两人多年没见,把臂相叙,劫兆笑着说:“几时上京的?也不来寻我!你小子倒挺本事,年纪轻轻,居然混到中京分观来当执事啦!过两年只怕要接掌本山了罢?”
真启连忙稽首:“四爷说笑了。这儿的观主元常师伯要调回本山,家师近日将赴京接掌观主,命我先行,来瞧瞧京里的风土。”
劫兆当年在山上学艺,可也没少挨了元清的板子,一点都不想看到他,胡乱应付几句,忽问:“元常道长呢?我爹今年过生日时,想给观里添点什么,让我跟道长商量商量。”
真启眉目一动,稽首道:“师伯适巧不在。要不我让师伯回来之后,到府里问候庄主、四爷?”
劫兆摇摇手:“何必这么麻烦?我到后堂候着,元常道长回来,再烦你通报一声。”真启莫可奈何,引两人往内堂去。黄庭观拜的是元始天尊,神像立在大堂之内,供信众门徒顶礼,内堂则空置一座神龛,名目曰“接神”因为黄庭老祖虽然百六十岁了,毕竟还未羽化登仙,不准门徒建立生祠膜拜,门人弟子便立着空龛,以示“师尊常在”的意思。中京分观的内堂十分宽敞,布置朴素,反映出观主元常道长清静自持的个性。
劫兆、岳盈盈两人入座饮茶,真启也在一旁陪着说话。劫兆里外都没瞧见法绛春夫妇的踪影,心中一动:“奇怪!难道真给盈盈说中,她们竟往号房(庙观中招待同修挂单住宿的客房)去了?”
岳盈盈察言观色,起身一拱手:“真启道长,我家里是拜佛茹素的,不便在观堂久待。我到花园透透气,唐突之处,还请道长见谅。”
真启见他二人并肩而来,岳盈盈又生得清丽脱俗,举手投足一派大方,颇有名门闺秀的气度,以为是劫家未来的四奶奶,哪里敢得罪?起身连连告罪,一路送出堂去。
“好个知机的丫头!”劫兆肚里将她夸上了天,益发觉得盈盈无比可爱。为使她方便行事,劫兆勉强缠着真启说话,追忆昔年山上偷打黄狗、偷看村姑洗澡的欢乐往事。
真启唯唯诺诺,如坐针毡,劫兆说得老没意思:“怎么人长大了,卵蛋倒像忘在山里似的?”忽然一阵浓重倦意袭来,慢慢支颐点头,声音越拖越长,终于阖上眼皮。
黄庭观之外,又有两条婀娜俪影行来,路人纷纷驻足呆望,还有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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