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就好了。”青青叹了口气。
“我们祖上的规矩,在回乡的路上是不许进食的——表示对故乡的赤诚之心。你算外乡人,要不你就吃点”
“不,我跟了就是你的人,就得入乡随俗,不能破坏祖规!”
休息了一下,青青第二次起跳,快到达第一层石岩时,真真立刻起跳,用头顶住青青的小腹,终于一起登上了第一层石岩。此后借助突出的石岩一层层跳上去,跳到最后一层时,他们都没了力气,而瀑布随时都有把他们冲下石岩的可能。真真的胸鳍紧紧抓住石上的青苔,对青青说:“咬住我的尾巴,咱们同时起跳。”真真喊着口令,他们一起用力,当跳上崖头的刹那,湍急的水流又无情地把他们打下底层石岩。前功尽弃不说,真真为保护青青摔得满身是伤,向外渗着血珠。青青心痛得流泪了,小心翼翼地为他吮吸着血珠,轻声问道:“还行吗?”
“我不信它能挡住我回故乡的决心!”
这时,真真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青青说:“你咋变了模样?看你的牙齿长大了,颌唇也变成了钩状,皮肤也油亮亮的了;好漂亮呀!”
真真在奋斗中成长,在艰难中闪光,长成男子汉了——处处闪动着青春的光华。真真突然有所悟地:“咳,我有了秘密武器怎么就没发现呢?青青,继续跟我上天梯!”
他们又一层层地、艰难地往山崖上跳,每飞跃一层就如脱掉一层皮,身体的伤痛,换来的却是心理的愉悦。终于又到了最后一层,真真仍叫青青咬住自己的尾巴,一起往上跳。这次真真用上了他的秘密武器——坚硬的牙齿和颌钩,纵身一跳,用颌钩死死勾住横在瀑布中间的一棵青藤,身子紧紧贴在石壁凹处,任水流的冲击,沙石的击打,浑身皮肉刀剐一般痛,他就是岿然不动,稍稍歇息之后,他又用力甩动尾巴,青青借力穿过瀑布水流,飞身跃上悬崖崖顶,真真随即也轻巧地跃上崖顶。他们这时都已是伤痕累累,筋疲力尽了,躺倒在水草上再也不想起来
月亮升起来又落下,太阳升起来又落下——又是多少个日月交替,又是多少艰险旅程,真真和青青没有一刻停歇,勇往直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乌苏里江上游,兴凯湖的入口处。真真靠灵敏的嗅觉和星辰的方位,找到了自己的出生地,至此他们回游了一千多公里。尽管时过境迁,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是五年前的样子了,邻居也都是生面孔,父亲早已去世,成千上万的兄弟姐妹也只回来他一个,他心里很有些伤感,但对这里的一切,他还是感到很亲切。这里有他童年的足迹,有好多趣事他要讲给青青听
真真用胸鳍、腹鳍清除杂草、淤泥,拨开沙石,旋出一个椭圆形的坑——这是他和青青的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他们的家虽然不华丽、也不高大,但是真真和青青在这里还是感到很快活,他们嬉戏、玩耍,生活得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好不惬意。女大十八变,这时的青青变得更妩媚更美丽了;真真也更成熟更健壮了,背部隆起,蓝灰色的皮肤上出现了红色和橙色的条纹——他真的成长为一个成年大马哈鱼了。
不久,青青产下了黄豆粒大小的卵,红色透明,有上万粒哪,而青青却为此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守护着这些后代的重担就落在真真的肩上了。在真真的日夜守护下,三个月后千万条小生命陆续出世,一年后,这些小生命渐渐长大,他们又要告别家乡,顺流而下,去大洋大海里遨游。这时的青青已经是老态龙钟了,颤颤微微摆动着尾鳍为他们送行,重复着父亲说过的话,流水不忘源泉情,落叶不忘要归根哪,一定要回来,一定,不论有多少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