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赛大夫来,宾雪感到裙子拉了一下,她低头一看,仔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旁,并抓着她裙子一角,高高地扬着头,用一双羞怯的大眼睛发出求救讯号。
看到这么无助的小男孩,就算宾雪刚才有天大的怒气,此刻也化为乌有。宾雪趁着圣龙跟赛大夫打招呼之际,偷偷地拍了拍仔仔的头,这是一种安慰,但她也不知道安慰他什么?只是直觉应该这么做。
赛丽芙露出惊异的表情。“这位小姐怎么也在这?”
“她是楚门未来帮主——宾雪。”圣龙从眼角余光已经看到宾雪刚才的举动。
“真的?”赛大夫发出轻脆的笑声。“我还以为会是个男帮主!”
“很失望是不是?”圣龙故意跟赛丽芙调情,用意在试探宾雪的反应。
“哪有!”赛丽芙不胜娇羞的否认。
“做帮主夫人的梦落空了,当然会失望。”圣龙点着她的鼻尖说。
“我的眼光没那么高,我只要护法就心满意足了。”赛丽芙明白的暗示。
说起圣龙和赛丽芙的肉体关系,时间可以追朔到一年半前。
圣龙一直是独来独往,他常在世界各地冒险,从不久留任何一个国家,而且除非有事,同一个国家他是绝不会再去第二次。
即使他和楚宗权交情深厚,但多则一个月,少则一天,他一定会从台湾飞出去,俩人每次相聚都在俩人结拜的那天,然而圣龙万万也没想到第一次收到楚宗权的信,居然是张白帖。也就是在楚宗权的丧礼上,他见到楚门的家庭医生,赛丽芙。
不可否认地,赛丽芙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身形虽然娇小玲珑,不过身材是黄金比例,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完全符合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说法。
失去楚宗权这样相知相惜的好大哥,圣龙的心情可想而知。有一天他在楚门得烂醉如泥,刚好赛丽芙来楚门探望仔仔,并且好心地来他房间安慰他。
俩个人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发生关系,但绝对不是酒后乱性,因为是赛丽芙主动以身体安抚圣龙的悲伤。
自那以后,赛丽芙常来楚门过夜,本来楚夫人还想当他们的媒人,但被圣龙拒绝。他远走大陆,直到仔仔的生命有了危险才回来,不过回来后他一直和赛丽芙保持距离,只维持普通朋友的关系。
宾雪一开始并不了解圣龙现在的心态,乍看他和赛丽芙眉来眼去的样子,她简直快气炸了,但在发作以前她想到了诊所那一幕,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这个想法令她更生气,他以为她应该为他表现出吃醋的模样,他可就大错特错了,她要笑给他看,而且还要笑得很美。
“不打扰二位谈情说爱,我到别的地方去凉快。”
圣龙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宾雪居然说他跟别的女人恋爱,这令他比死还难受。
一看到宾雪走路怪异,赛丽芙以医生的直觉问:“你的脚怎么了?”
“她走路不长眼,踩到香蕉皮。”圣龙粗暴的说。
“自从碰到流氓之后,简直像碰到鬼似的,倒霉的事特别多。”宾雪还以颜色。
“如果不是流氓,你不止是碰到鬼,而是变成鬼。”圣龙强调。
“放屁!我死后才不会变鬼,我那么善良,当然是变天使。”宾雪反击。
“没听过有嘴巴会放屁的天使。”圣龙捉到话柄。
“你你是死猪。”宾雪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赛丽芙突然拉住圣龙的手臂,以一种足以让男人骨酥的娇声问:“你们两个为什么吵架?”这样的动作等于是在警告宾雪,圣龙是她赛丽芙的。
“八字不合。”两个人同时回答,彼此互瞄了一眼,又孩子气地别过脸。
“你们真像一对冤家。”赛丽芙以挑战的目光打量宾雪。
“是仇家。”宾雪跺错了脚,大叫:“好痛!”
“要不要请赛大夫看看?”圣龙立刻拉开赛大夫缠在臂上的手,转过来扶着宾雪。
“不要。”宾雪推开他的手,找情敌治病,无异是自寻死路。
“她没事,你不用理她。”圣龙的声音听起来心灰意冷。“仔仔跟赛大夫”
圣龙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连同赛丽芙和在一旁始终没开口的管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仔仔。自闭儿比一般正常的孩童动作迟缓,仔仔平日的表现也是如此,但现在却截然不同,他的身体像只逃避猫爪的小老鼠,快速地移到宾雪的背后躲藏。
宾雪当然不知道他们三个发呆的原因,虽然平时她很习惯被人盯着看,但是圣龙的眼神令她不自在。
她恶声地说:“你们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脸上长了青春痘吗?”
“奇怪,仔仔那么怕生人,居然一点也不怕宾小姐。”管家睁大眼说。
“难道仔仔听懂我刚才所说的话,知道她是他小泵姑?”圣龙感到不可思议。
“这样太好了,仔仔有机会复原了。”赛丽芙兴奋道。
“我立刻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夫人。”管家转身跑出游戏间。
“丽芙依你看,仔仔什么时候可以开口说话?”
“要做一些实验后才能确定,不过做实验时希望宾小姐也能来。”
“宾雪,为了仔仔,你会去吗?”圣龙热切地望着宾雪。
宾雪点头,被这么炽热的眼神注视着,就算是圣女贞德也会失去免疫力。
“来,仔仔跟赛大夫走。”赛大夫蹲下身,以平高的姿势叫唤仔仔,这是幼教上很普遍的知识,可以降低大人给孩子的压力感,不过仔仔不领情。
“仔仔,今天是每周一次的看病时间,你忘了吗?”圣龙走了过去。
仔仔忽然尖叫起来,双手紧搂着宾雪没有受伤的左腿,这是仔仔第一次对圣龙的靠近感到害怕,令圣龙不敢再冒然前进。
宾雪更是吓了一跳,仔仔抱着她大腿的手好冷,仿佛没有生命的手。
“仔仔听话。”楚夫人的声音从门后响起,仔仔也随之啼哭。
“仔仔,乖乖跟赛大夫去,我等一下来找你玩。”宾雪爱怜地摸着仔仔的头。
仔仔一边以手背拭泪,一边点头,神情落寞地和赛大夫离开游戏间。
事后,宾雪把老管家拉到随便一间房去,楚门实在太大了,光是一楼就有会客室、会议室、咖啡室、弹子房、吸烟室而且室室都空着,她一面观察地形,一面问清仔仔的情形。
最后她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一开始就不对劲。仔仔虽然怕人碰他,但见到人是没反应,独独见到赛大夫会全身发抖,赛大夫说这是个好现象,代表仔仔并非完全自闭,可是宾雪并不以为然,只是她不是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
她也是一见赛大夫就不喜欢,可是她知道原因,和圣龙脱不了干系。
那仔仔不喜欢赛大夫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跟血缘有关?
在楚门休养了十天,宾雪的右腿不但已经可以走路,还可以跑马泣松了。
对其他人来,这或许是个奇迹,但圣龙并不感到意外,他走遍世界各地,西方医学技术固然高明,然有些落后的非洲部落,或是以前曾有过辉煌历史的古国,他们都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秘方是西医远远不及的。
更何况圣龙是个独行侠,即使他的枪术再好,但在枪林弹雨中还是难免会负伤,这可以从他身上有不少的弹痕得到印证。若不是有色妙的疗伤药,能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生龙活虎,他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这些年闯荡。
宾雪的腿伤一痊愈,圣龙立刻安排斯巴达式的训练课程,从早到晚。
这是第一天上课,咏春拳,也就是李小龙的成名拳法。两个小时练下来,宾雪已经一身香汗淋漓,筋疲力竭,倒是圣龙连一滴汗也没有,仿佛那两个小时只是暖身运动。
圣龙看到宾雪一副上课不专心的模样,决定给她一点刺激
“不要脸!你摸我胸部。”宾雪气急败坏地说。
“你如果上课专心,就可以躲开刚才的袭击。”圣龙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不练了。”宾雪转过身,朝门的方向走去。
“老师没说下课,做学生的不能走。”圣龙一个移步就到了门前。
“你算哪门子的老师,对女学生性骚扰,无耻的老师!”宾雪杏眼圆睁。
“大惊小敝,打拳难免会有身体接触。”圣龙耸了耸肩。
“这种猪哥的拳法,我不学了。”宾雪扮鬼脸说。
“我偏要教你。”圣龙故意露出足以和色男人较量的垂涎欲滴馋相。
“借过。”宾雪嗔怒的说。
“你拿什么还?”圣龙用目光在宾雪身上肆虐,仿佛在幻想脱她的衣服。
“还个屁!”宾雪脸红了起来,骂声比姑苏寒山寺的钟声还要宏亮。
“总有一天,你要拿屁股来还。”圣龙纵声大笑。
宾雪感到十分狼狈,她被自己的口头禅反咬一口。她寒着脸推圣龙,本来是不可能推得动他的,但他有意放她一马,所以她飞快地夺门而出,把尖锐的笑声抛到脑后。
圣龙一点也不心急,他有的是时间,他知道没有一个女人经得起长期的挑逗,她迟早会向他投降,而且在**上压抑越久的女人,爆发起来越性感。他预期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宾雪的热情会把床都燃烧起来。
另一方面,宾雪像在躲轰炸机似的拼命逃难,她跑到一间十分隐密的浴室,这里是她在昨天发现的世外桃源。养伤的十天中,除了陪仔仔玩积木以外,她经常杵着拐杖在楚门四处走来走去,大家都以为她在做复原运动,所以没有人怀疑她的动机。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人怀疑,而是怀疑也没有用,楚门到处都有监视机,连蚊子都很难自由进出,何况是没长翅膀的人!
这间浴室非常特别,它有一面墙是玻璃,但这种玻璃是单面,像是警察局隔离侦讯犯人那种,浴室外有一棵大樱花树,它的枝干甚至伸到浴室外的甬道上,然而最重要的是,宾雪里里外外仔细检查过,这一带没有监视摄影机。
不过现在还是白天,不是逃的时候,再加上宾雪一身汗味,她决定洗个澡再说。
宾雪冲完身体后,跨进大理石浴白内,闭上眼,整个人放松地躺在其中。从水笼头中流出白色温泉水,水越漫越高,一直到宾雪细颈的时候,虽然她没有听到一丝脚步声,可是她的大脑却发出警告。
“你这个色猪!”宾雪一睁开眼就破口大骂。
“是你自己跑错地方。”圣龙像尊令人仰望的阿波罗雕像站在浴白前。
圣龙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小毛巾,他壮硕的胸膛,宾雪已在两次被抱的经验中体会过,所以看到他上半身时,她比较不那么紧张。但当她的视线移到他精实的双腿,发现他的腿毛密度刚刚好,不像黑猩猩那么多,也不像癞皮狗那么少,看起来十分性感,令宾雪感到口唇干燥。
她直觉反应是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一舔嘴唇。这动作自然让圣龙血脉贲张。
任何男人,在这个时候,看到这样的动作,都可以视为邀请。
圣龙也不例外,他已经感觉到毛巾鼓了起来。
“是我先来的。”宾雪勉强吐出一句。
“这是我专用的浴室,所以我说你来错地方。”圣龙高高在上地往下看。
“把浴巾拿给我,我走就是了。”宾雪双手交叉地掩在胸前,遮住他的视线。
“我又不是你的仆人,要浴巾你自己过来拿”圣龙手搭在毛巾上做势要脱掉。
“你在干嘛?”宾雪迅速地背过身,**因剧烈呼吸而起伏不定。
“洗澡。”圣龙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用肥皂抹身体。
“你有点君子风度,等我出去后你再进来洗,好不好?”宾雪苦苦哀求。
“不好,我是坏男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好细胞,谁叫你要自投罗网,你认命吧。”圣龙在说这话的同时,已经洗好了身,然后跨进浴白里
不!宾雪心一颤,两脚一蹬,硬是把圣龙踢开,然后luo着身体跳出浴白,急急忙忙披上大浴巾,抱着自己的衣物正要往门外跑
“你走了,我怎么办!”圣龙站了起身,显示他欲火焚身。
“你自己解决。”宾雪真恨自己要回头,看到不洁的东西,今晚要长针眼了。
此后宾雪照样上课,不过她学聪明了,带仔仔一起来上课,她练拳,仔仔在一旁玩积木。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某一天,刚上完晚课,听到楚夫人和圣龙半个小时后要去警局,说是抓到楚门的人贩毒。
这可是逃跑的大好机会,宾雪已经计划很久了。
她的计划是:先假装去睡觉,当她关灯之后,摄影机什么也照不到时,她立刻从床下拿出自仔仔那里借来的大熊,替大熊戴上几天前叫管家买的假发,接着穿上女仆的衣服低头避开走道上的摄影机,再从圣龙专属室外的樱花树爬下去,躲到楚夫人的后车厢,这样就可以通过门口的守卫,到外面的世界。
等到圣龙发现时,也是第二天早上的事,到时候她已经坐渔船到日本去了。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当车子停到警察局地下停车场时,宾雪打开没关紧的车盖。跳出后车厢后,一眼就看到黑色闪电,她本来很想踹一脚黑色闪电,还好她及时收住脚,不然她的脚就变成火腿了。
这个时候,她碰到了齐玲和陈胖,陈胖扶着脸色苍白的齐玲。
“你们在这做什么?”宾雪好奇的问。
“没事,喝了点酒,打破ktv玻璃,被请到警察局坐一下。”齐玲急急解释。
“你身上没有酒味啊!”宾雪凑近一闻,眼神充满怀疑。
“不要你管!鸡婆!”齐玲呕了一声,立刻冲向楼梯间的女厕去。
“宾雪,对不起,齐玲心情不好。”陈胖鞠躬道。
“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宾雪纳闷“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我来保她啊,说漏嘴了。”陈胖捂手在嘴上,像贴了一块特大号撒隆巴斯。
“保她?打玻璃须要交保?她到底犯了什么法?”宾雪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别骗我,我不能说,说了齐玲会杀了我。”陈胖求饶。
“你不说,我去警局问还不是一样。”宾雪作势转身,陈胖绕到她面前拦阻。
“宾雪,我求你,求求你,不要去问。”陈胖脸色大变,神情慌张。
“我不但要问,而且还要把她的丑事召告天下,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宾雪向来有仇必报,半个月前吃了齐玲的亏,现在连本带利讨回来。
“绝对不能宣扬出去,会闹出人命的。”陈胖愁容满面。
“有那么严重吗?”宾雪一脸不信。
“齐玲是因为贩毒和吸毒被捉。”陈胖叹了一口气。
“她自己想死吸毒,没人会拦着她,但她家那么有钱,她居然贩毒赚钱,不可饶恕!我不但要告诉小学同学,连她初中、高中、大学同学,还有她左邻右舍——不,我要在报上刊登她的照片,让她一辈子低着头走路。”宾雪气得语无伦次。
“宾雪,她家早就没钱了。”陈胖幽幽的说。
“没钱更不能伤天害理。”宾雪咆哮着。
“我保证她下次不敢不,是绝对不会有下次了。”陈胖看着女厕门口,神情哀凄地说:“齐玲进去好久了,你能不能进去看看她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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