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齐齐没和陈皮皮说一句话,只要他凑过去就是一顿拳脚!万幸那根棍子是被老师没收了,才不至于被乱棒殴死!陈皮皮口不能辩,有苦难言,唯有逆来顺受,任由那些男女同学们在背后嬉笑议论。自己心里叫苦不迭:这回小丫头怕是真恼了!哄不到她回心转意,一定天下大乱!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终究无计可施。放学回家时齐齐也不等他,沉着脸儿独自等公交车。皮皮跑去买了冰激凌去献殷勤,却给一个巴掌打过来掀翻,奶油糊了满鼻满脸。正擦着,公交也到了,齐齐上了车却不向里走,守在门边,待皮皮要上车时就一脚踹过来。皮皮挤了两次,都给踢得掉下去,引得一车人都侧目而视。没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去了。
从来他都是脸厚如革的人,这回居然有了几分尴尬!见旁边的人都在看他,也没脸再等车,干笑了几声,转身离开,向着家的方向慢条斯理地往回走。
边走边想:这次我被齐齐捉奸在床,实在是大意失荆州!奶奶的,前面给妈妈捉过了,也不长记性,这烂摊子可难收拾的很!想让齐齐原谅我,恐怕只有忍痛割爱不去碰胡阿姨了。一想到胡玫白软的身子,风骚形状,不免唏嘘起来:大好的美人儿,就这么白白放掉,让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嗯,就算我肯,胡阿姨也一定是不肯的,将来难保不会背着她女儿来勾引我。难道让我大义凛然,誓死不从?不成不成,此路不通,另想别法。
他自己也知道没那个定力,别说胡玫来勾引,他不去勾引人家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可是让他就此放手小美人儿,却也是断断不肯。细数和他有一腿的女人,蔷薇早已经离去,只怕今后想见一面也不容易。于敏又大了肚子,况且她对他也是权宜多过情意,若不是机缘巧合,哪里有他一份?至于妈妈,想要把她老人家抱到床上,那是遥不可及遥遥无期。看来要想长久性福,只能落在胡玫母女身上。
他心里是偏向胡玫多一点儿的,却也明白,就算自己肯放了齐齐一心守着她的妈妈,依着齐齐的性格,必然也会横加干涉,不让自己如意。数来数去,还是非哄齐齐不可。
正想着,忽然感觉到裤脚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转身低头看,却是只小巧的吉娃娃,正叼了他的裤管撕咬。顿时大怒:老子整整受了一天的凌辱,你他妈的也来欺负我!飞起一脚,那狗一声惨叫,皮球一样滚到墙角去了。小狗翻身起来抖抖毛,也不敢过来,蹲在墙角冲他狂吠不止,声音却是奇高,引得路人驻足。
陈皮皮也不甘示弱,伸脖子对着它学藏獒叫,却扯动了伤口,痛的一阵呲牙咧嘴,捂着腮帮子蹲了下来,气势上倒输给了人家。
正人狗对峙,忽然听倒一个女人的声音叫:“皮皮,不要吵!过来。”
随着话音从旁边服装店走出一个人来,约莫二十八九岁光景,长身细腰,一件白色中短旗袍下面露出一截儿白莹莹小腿,穿了双半高跟鞋,衬托的整个人更窈窕娉婷起来。
皮皮没想到女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却想不起来她是哪个?只觉得面熟,站起来应了一声,说:“姨(你)好。”
女人看他,也愣了下,但马上就笑了出来,弯下腰,将跑到脚边的小狗抱起来,用十分溺爱的语气轻声嗔怪:“皮皮你叫什么?”
陈皮皮听她问得奇怪,心里疑惑,想:她明明是在和我说话,眼睛却偏偏不看我去看那狗,好没道理!还以为她没听清自己刚才的话,就放慢了语速又回答了句:“吾(我)系(是)学(说)你好!”女人才抬了头,面向了他,有些奇怪地问:“你的声音怎么这样怪?那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几天,就变了大舌头?”
皮皮“啊”了一声,忽然认了出来,这个女人正是那晚在公园里面吹箫的黑衣女子!其时天色暗淡,也没十分看真切,加上此刻女人又化了妆,竟一下子没辨认出!大是惊喜,满是亲近的意思,又说不清话,索性张口给她看舌头上的伤口。女人真凑近了来看,一张修饰精致的脸就贴过来,带着淡淡幽香,颊边几丝头发散落垂下,恰巧挡在两人之间,偏巧那头发随呼吸竟钻入了皮皮的鼻孔,奇痒难当,震天响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把鼻涕也喷出来了!女人躲闪不迭,尴尬着用手背擦拭,轻蹙了秀眉,笑着说:“这喷嚏打得好有气概”
她怀中的小狗,见主子被恶人欺负,忿忿不平,伸着脖子一通乱叫,吵得后巷的狗也都叫起来。陈皮皮自觉惭愧,老老实实鞠了个躬,心里骂狗:畜生啊小畜生,奶奶的你别落单给我碰上,老子把你绑架到动物园老虎笼里
女人还以为他拘谨,连忙说不碍事不碍事,末了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在二中上学的吗?”
皮皮被问得发懵:刚刚才听他叫自己名字的猛地恍然——啊呀!是我弄错了!她刚才是在叫那条狗这狗东西居然和老子同名!奶奶的,要是它也姓陈,老子就不活了苦着脸指指自己,又指指那狗,干笑掩饰着,那笑可是比哭还难看些。女人也是没想到,等明白过来,笑得弯腰直不起来,说:“哪里就能有这么凑巧的事?好奇怪的缘分!”
见他郁闷,就忍了笑说:“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给它取这名字了,哈哈真是对不住哈哈哈哈”笑过了,才又问:“是放学回家吗?怎么不坐公车的?”
皮皮自然不肯给她讲缘由,拍了拍口袋,撒谎说自己忘了带卡。女人看了天色说:“我要去参加晚宴的时候还早,左右也是无聊才在这里看衣服,今天我破例当一回出租车司机,送你回家好了!”
从包里取出钥匙,拉开旁边一辆mini库珀的车门示意他上去。
坐在她身边,不时指点方向,看女人有条不紊地驾驶,陈皮皮倒被她的雅致高贵镇住了。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但和这女人同车,却没来由的拘束起来,只觉得她虽然说话和蔼举止随意,却像妈妈一样有股凛然不可犯的气势。不过旗袍下包裹的身体实在美妙绝伦!小流氓固然不敢把身体靠过去,偷瞄上几眼,那是一定要的。
车停到了自家楼下,他也不忙着和人家道别,先冲楼上叫。少年心性张扬,想要让程小月看到的。
程小月听到他喊叫,阳台上看了,以为是有人来找她,擦了手赶忙下楼,还没走到车前,皮皮就在叫了:“妈妈妈妈,我是坐宝马回来的”
女人倒给他说得不好意思,也从车上下来了。抬头正和程小月面对面,忽然表情就僵住,良久才叫了一声:“月小月姐”
声音里竟有一两分颤抖!
程小月也呆了一下,旋即便神色如常,却没应承的意思,侧身将皮皮扯在了身边:“回来就回来了,咋呼什么?”
女人见她不接话,有些急切:“小月姐!我是孙莹啊,你不记得了?”
程小月“哦”了一声,却不怎么热络:“你来找我?想做什么?”
孙莹给她的话噎住,原本白皙的面孔愈发没了一丝血色,看看皮皮再看看程小月,犹豫着问:“他是你”“儿子。”
小月不等她问完先截断了话头:“谢谢你送我儿子回家,想来你现在事情多得很!我也不请你上去坐了,你走好”说完拉着皮皮径直上楼去了,把孙莹撇在了身后。
陈皮皮一头雾水地被妈妈拉回家,爬楼梯想了一路,听她们的对话,那是一定认识的!貌似还很有渊源可从小到大也没听妈妈提起过一星半点!且看她老人家的语气,倒像是有嫌隙的!进了家门,终于忍不住,问:“妈妈妈妈,她是谁啊?难道我我们家的亲戚?”
程小月阴沉着脸,答:“我们家可没这么好的风水,能和这样有钱有势的人物搭上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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