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前望着改了旗帜换了主人的晋州,一时间进退不得。
先前他们已经收到消息,说裴嗜武和裴能商的大军已经控制住了闰国大部分地区,现在这一票,应该是他们能在闰国搜刮的最后一批物质了,为了安全着想,他们已经加快脚程,想着意思意思的再捞一票大的,就拍拍屁股走人。
而现在,在秦军的主将帐篷内,领队的主将周放现在很愁。自从望见晋州城墙上处处飘扬着的裴家旗帜后,他皱成了团的两拧眉头就没再松过,如今儿正迈着大步子心浮气躁的走来度去,其他下属的武将个个低着头,脸色也没比他好多少。其实别说周放了,他们这些武官从军多年,谁也没少在裴家军身上吃亏。有道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斗摔多,难免总会留着些后遗症,心里阴影什么的负面情绪。
说句实在话,他们是真的怕和裴家军对阵。
因此,他们那边一收到裴家军来了闰国的消息,就赶紧加快步伐,准备财物掠夺得差不多了,就带着自己人先撤。本想着自己这队只是负责运输粮饷的后勤队,加上又位于偏远的山野里,只要腿脚够快,应该可以保住身家性命。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也不过才出去个十天半个月的,谁知道一回来,就变天了。
也不知道天下第一庄都怎么搞的,他们在这里转运物质都两年多了,连闰国都没发现这里的奥妙,怎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这才头头尾尾的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们前脚还没走出多远,后脚大本营就火烧屁股的被老对头裴家军给发现了!真tmd的混账,都吃了什么狗屎运,这年月还让不让人活?
“周将军,你已经在这里来来回回悠闲的来回走了变天了,皇上这会儿还等着这些粮饷赈灾呢,你在此扎营次不动,当何道理,延误了时辰,你该当何罪?”终于,一个高高瘦瘦督军模样的男人,不拍死的走过来,站在周放面前,气高趾?的指着周放的鼻子,啪啦啪啦的就是一顿“知乎者也”的训斥。
“我当你妈的何罪!xo%xo&*#$^&”周放心里正堵着一团闷火,烦着呢。这当口上,被那个平时就有事没事喜欢指东指西的酸文人这么一闹,当场暴跳,指他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去他妈的赈灾,这些东西要有一个铜板能去到灾民手里,他周放就他妈的跟这个酸臭文人姓。
“你你你口出恶言,当,当众羞辱朝廷命官我回朝后定禀报陛下,治你个治你个”督军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气得不轻,结结巴巴的,气得都不知该让皇帝治周放这个武夫什么罪了。最后还是一个陈姓副和和气气的上来圆场,半哄半求的,才把这位满脸通红的督军大人请回帐篷里休息,这场有些不知道所谓的插曲才得以闭幕。
“大人您看这?”陈副将见周放已经沉思太久了,在众人的强烈注视下,便试探的小心问了一声。
周放一挥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大声道:“行了,行了,别这这那那的!传令下去,让人做饭,等兔崽子们吃饱喝足了,一个时辰后,咱们攻城!”
然而,天公不作美,一个时辰后,原本这万里无云的,一片大好的天气,却忽然开始飘起小雪来。
周放骑在马上,手里捏着探子刚刚送来的报道,抬头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也不知道是啥滋味。打吧?对城内的裴家军一无所知,这样冲上前胜算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不打吧?那个战神般的裴嗜武的领着大军正在往这个方向赶来
“大人!”陈副将骑着马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大碗满满的酒,递给周放。
周放慢慢的回头,望着围在他周围这几个跟了他多年,跑东跑西的下属,举起大碗,仰着头,一口而尽。末了,大声的吼道:“我周放这次若是还活着,兄弟们的父母妻儿,我罩着,若活不了,咱们来世再做兄弟。”说完把碗朝地上一摔,拔刀第一个向晋州冲过来。
在他之后,杀声四起,成千上万的秦军,拿着长弓利刃,向着晋州,蜂拥而至。
裴晓蕾一身黑衣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城墙下面,那一个个倒在他们暗设的陷阱里的秦兵,风雪中的脸,冻得有些发红,但眼里的冷漠,如天气一般寒凉。善医提着剑站在她身旁,身后站着萧子夜,左右一米到三米处,七八个暗卫站在不同的方位,把她守得密不透风。
一批人冲上前,咻的一声,几百名藏在城墙暗格中的强弩手,一发三箭,穿心而过,一批人倒下,身上的血还没染红身下的雪,第二批人跟着冲上前,又咻的一声,再一批倒下
今日,仿佛连上天都站在裴晓蕾这边,雪越下越大,踩下去的脚印,越来越深。渐渐的,底下原本来势汹汹的秦军,攻击的速度越来越慢,人数越来越少,最后,登城的云梯都还没有靠近城墙,秦军就已经偃旗息鼓,退了回去。
初战过后,这一夜,两军的将领都没睡。经过一翻较量,彼此双方对对方的战斗力都有了一个最初步的了解。
第二日,雪还在下,天还蒙蒙亮,周放便带着秦军又来犯。这次,挡在他们前面当靶子的,是昨日战死沙场的秦兵尸体。昨日的大雪下了一整夜,之前被裴晓蕾灌满了水的晋州护城河,河水上结了厚厚一层冰,人走在上面,跟走在平地上一样。护城河已经起不了什么隔挡的作用了。
今天的天气晴朗明媚,地上的积雪的明显要比昨天薄了很多,弓弩的作用相对于昨日也打了折扣。很快在尸体的盾牌下,几队秦兵成功的冲破了第一道防线,带着云梯逼近城墙。
“架炮!”一声令下,城墙上,滚滚的推出三架小型的火炮,这些火炮的制作还很简陋,可瞄准的射程很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座城里的秦军早就打定要撤走的主意,这座城里,除了金银财宝外,大量粮食和一些攻击性较强的武器都已经被搬走了。连这个看起来挺能唬人的小型火炮,也仅仅留下三顶,且是已经被秦军废弃了,拆解丢在荒原了,最后还是被四处玩耍的大雄和小叮当一小块一小块的抱了回来。裴晓蕾觉得这东西可以一用,便令人重新组装,又找了几个懂行的加紧制作出一些适合的炮弹。
因为半个自己在21世纪混的时候,在所谓的3+x的高考制度下,裴晓蕾选择的是化学,在极不人道的变态应试教育的煎熬,她和刘琛化压力为动力,居然偷偷的拿了刘琛的养父刘教授的实验室钥匙,两个人鬼鬼祟祟研究起炮弹的制作,虽然最后,他们两个双双被逮住,还各自被罚写了三千字的检讨,不过那次偷偷摸摸确实,让裴晓蕾实打实的记住的炮弹的制作工程,炮弹的成分和基本原理。
有裴晓蕾在一旁的科学提点,加上工匠的实践经验,短短数日成果的赶制出了十来个,改良过后威力比以前更大的炮弹。
显然面对下面蚂蚁般密密麻麻的秦兵,单靠这三顶简陋的小火炮是不行的。但,经过一阵震天动力的乱轰后,给秦兵造成的视觉和心理影响却是不可忽视的。
震耳欲聋的炮弹声在身边此起彼伏,火红的强光下,是被炮弹炸中的同僚,血肉模糊的脸,断了的脚,缺了的胳膊,飞溅的肉片,混着鲜血散在周围,零零落落的已经有些秦兵被吓到了,丢了武器撒退就往后跑,就像是连锁反应那样,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后退的人渐渐多起来。
“谁敢当逃兵,再往后退一步,军法处置!”周放利索的一刀砍掉退到自己身边的秦军怒道,随后抬头望了望高处的城墙,手提着血淋淋的大刀,往上一指,高声大喊“他们已经没有炮弹了,兄弟们,不要怕,随我冲上去。”说完一踢马腹,提着血刀一马当先,冲了上前,刚退了回去的秦兵见状,立即掉转抢头,有开始冲向城墙。
底下的厮杀声渐烈,前面有人大喊:“他们上来了?”
裴晓蕾微微一低头,果然上百名顶着尸体躲过弓弩和火炮的秦军,已经开始架起云梯向上攀爬。
被裴晓蕾暂命为大将的丑,立即大手一挥,高喊:“倒油!”
随即,几百十桶油顺着外墙倾倒而下,城墙本来就结了一成薄冰,如今沾了油,立即变得更加滑不溜丢的,几具刚刚靠近的云梯,都还没有放稳,已经开始斜着滑倒。
“走吧!”一直默不作声的善医向她伸出手。
她点点头,挽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下城墙。
刚落下几步,耳边响起,辰冷冽无波的声音“点火!”
她脚步僵了一僵,随即耳边响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们下去吧!”善医平稳的声音再次传来,握着她的手掌一紧,暖和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到她冰凉的手掌上。
她半仰着头,朝着善医淡淡的挤出个笑容,几缕青丝从发间飘落,在这场星火飞扬的炼狱中,迎风起舞,她用力的反握着这只温暖的大手,稳步的向下走。
这日,除了城墙下,多了很多被烧焦了和炸飞了的秦军尸体外,结果如同第一日。
本以为这一天就这么过了,却在傍晚的时候,辰忽然急急来报,说弓箭不够。
“怎么可能,我明明清点过的!”喜膳一听,立即站了起来,惊讶追问,这场攻防战,在双方武器都比较贫乏的情况下,他们最重要和最具远程杀伤力的的防御武器就是的弓箭。制定战略的时候,为了确保数量,她还亲自去盘点过。
辰“扑通”的一声,半膝盖跪下,咬牙切齿道:“库存的门被撬开了!里面的弓箭被折断了一大半,疑是俘虏所为!”
“他妈的找死!”喜膳狠狠的吐了一句脏后,紧紧的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在屋里走了两圈,终觉得不忿,直接拿着大刀走了出去。
“师姐!”裴晓蕾见状,站起来,跟着要出去。
“晓蕾,你别管她!”能商上前一步,把往外走的她拉住“让她去镇一镇也好!
“可是”裴晓蕾还想说什么。
“你放心,喜膳这个人口硬心软,是不会真的把人都杀了的!”能商接着道。
裴晓蕾望了望善医,暗暗的叹了一口,在椅子上重新坐下,其实那些俘虏杀不杀,她都无所谓。现在她烦恼的是,没有了弓箭,他们该怎么办?没了弓箭,他们就等于先输一半了,这还有三天,怎么撑下去?
“把这个喂给那些俘虏吃!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平和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点温度,一点都像那个温文尔雅的二师兄。
“是!”辰双手接过,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善医弯下腰,低头望着还在发愁的裴晓蕾,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云淡风轻的笑着道:“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嗯,我知道,你一定是想着夜袭对吧!”裴晓蕾心里不痛快,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当初若不是见那些俘虏老弱病残,而且相当合作,又思及处理尸体太过麻烦,她就不会心软留着,谁知道竟是个祸害。“夜袭是好啊,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现在必须得先减少敌人的数量!”
“信不过我吗?”善医又是一笑,宠溺般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过这个笑容,看起来多少有点威胁的意味。
“不是啦!”裴晓蕾赶紧澄清误会,见能善医腰弯得辛苦,干脆自己站起来,自投罗网的扑入善医怀里,喃喃道“我只是希望能用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
“那是自然的!”善医又是一点。
“而且”重点来了,裴晓蕾话音一转,双手搂住善医的腰,撒娇似的柔声道“我真舍不得你冒险!”
善医闻言,倒也没再说什么,只用手轻轻的回抱她,自从自己上次受伤以后,这些日子,她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再有什么损伤。有时候,半夜醒来,她会望着他的睡容,发呆,然后自言自语的说“还是太瘦了!”他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却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而自己则是勤加调理,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好安了她的心。
半晌后,他低低的道了一句:“我是男人啊!”她闻言,抬头望了望他,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情绪,喃喃的回了一句“我知道!”后,继续藏在他温暖的怀里。
“现在如果可以草船借箭就好了!”好一会儿,裴晓蕾埋头在他怀里闷声道。
“草船借箭?什么草船借箭?”善医好奇的低头问。
“嗯,草船借箭啊,就是扒拉扒拉扒拉”裴晓蕾话匣子一开,把诸葛孔明的在赤壁之战中的那招‘草船借箭’描述得绘声绘色。当然,非文科生的她,能够把这段演义记得那么清楚,也真的是多亏了吴宇森的那部年度搞笑大片赤壁。
“草船借箭啊,果然是个好计谋!”善医长长的拉了一个音,然后望着窗外的黑乎乎的一片,正好看到门外不远处,几个扎成形供人练靶的稻草人,笑着淡淡道“我们这里草船没有,草人倒是有很多!”
“是啊,草人有一大堆尼!”裴晓蕾没精打采的继续纠结道“草人啊草人,要是也能够借箭就好了!”
不对啊,一激灵,裴晓蕾忽然觉得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草人借箭?”她脑子一转,细细的又念了两遍,慢慢的脸蛋上绽放出一抹巧笑,美目一合,一计生成,一计又起。
没等善医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裴晓蕾迫不及待的拉回椅子上坐下来,耳边劈哩啪啦的又响起裴晓蕾那掩不住欢喜的轻快之声
这一出由“草人借箭”开头“瞒天过海”为继的晋州之战,把“无中生有”一计,运用得淋漓尽致。多年后,这场战争被列入兵书,成为众多将士必学的一场经典战例。
这夜,丑时一到,上千个身套黑衣黑裤的稻草人,由着一铁链绑住,缓缓的从城墙而下。
城外秦军一见,以为裴家军来夜袭了,立即敲锣打鼓,把一干秦兵都从被窝里拽出来,这半夜三更的,黑灯漆火,有人影从墙楼而下,连想也不用想,几万张弓箭,铺天盖地的就往这边射过来。
第二日,裴晓蕾望着广场上一大扎一大扎,从稻草人身上拔下来的弓箭,笑开了眉。
秦军今日很平和,没有如往日那样,一大早就来列队攻城,或者辱骂,劝降什么的,闹得翘着二郎腿坐在城墙上当值的辰,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若梅今早送来的馒头,觉得百无聊赖。她喵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握着长剑站得笔直的萧子夜,觉得现在更无聊了,她真不明白,小姐这不知道在那里捡了小黑脸,怎么就总是摆着一张面瘫的脸,比大少爷还不苟言笑。
“喂,萧子夜!”她喊了一句。
“何事?”面瘫男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小姐和二少爷今日要去牢狱!你跟着吧!”辰命令道,反正小姐也没给他什么职务,也没说他归谁管,不过既然他自懿自己是侍卫,那么暗卫队长的她,自然就有权利指挥他。
“好!”说完,一个转身,就这样迈着大步走了。
“真没规矩!”辰望着他的背影,不满的说道。她心里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这个人,一方面,在之前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这个人几乎算是占了暗卫的工作。另一方面,这个男人看小姐的眼光,令她很不高兴,小姐已经大婚了,四位姑爷个个人中龙凤,小姐又岂能再容外人窥视。他那个眼神,简直就是对小姐的荼毒。
“队长,谁没规矩了?”丑捧着一包牛肉和一壶酒,一屁股坐在地上。
“丑,你怎么来了,不是陪着小姐和二少爷去牢狱吗?”
“你不是让萧子夜陪着吗?”丑一脸看怪物似的看着辰,道“你刚刚才说的话,这么快就不记得了?”那句,‘你不是年纪轻轻就失忆了吧’还没有说出口,脑袋一痛,又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他去,你就不能跟着了?”怒了,又是一拳。
丑摸摸脑袋,没事似的,喝了一口酒,才说“牢狱里的俘虏都中了二少爷的软骨散,别说出手攻击了,他们现在连自理都是个问题!而且,牢狱才丁点那么大,去那么多人干啥呢,二少爷的武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果他在都出问题,那么再多两个你我也是无补于事。”
“不要招惹萧子夜,他是大少爷找来的!”丑咬了一口牛肉,嚼了几口,含糊不清的说,
“大少爷?”辰听了一怔,脸色慢慢的变沉,最后才在丑持续的眼神关注下,咬牙道“我知道了!”切,不招惹就招惹啊,稀罕啊!
“唉!看来今日外头的秦军是准备休战了!”辰靠城墙,望着顶上已经是日上杆头的太阳,换了个话题道。
丑以前曾在嗜武麾下呆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对行军打仗,一向很有见地。此番一听,他便低头望着城楼下静悄悄的秦军帐篷,忽然作恍然大悟状,笑哈哈的拍了一下大腿说“被这么闹腾了一夜,是铁人也倒!”言下之意,说白了就是,秦军那伙人都缩被窝里睡觉去。
呃睡觉?辰又是一愣,就为这个?
第三夜,丑时一过,又一千个黑衣稻草人顺着城墙,缓缓而落。
这夜,这一千个稻草人收获大减,拔出的弓箭只有昨日的一半。
次日,秦军再攻,回头一看,扎在自己身上的都是昨儿自个兜里的箭,恼羞成怒。打到一半的时候,竟有人让人拿着大喇叭,朝着晋州城内大骂“无耻!”后,唱歌似的开始“之乎者也”版的三字经。
裴晓蕾满脸黑线的看着对面那站在马车上高冠褐衣,翘起莲花指很文艺的指着这边开骂的高瘦男人,囧囧有神的问:“那人是谁?”
“应该是督军!”喜膳憋着嘴笑。
督军啊?裴晓蕾心里一乐,玩心大起,回头看着手握长弓的喜膳,道“师姐,不如我们吓吓他!”
“这主意好!”喜膳大笑,从后背的箭盒抽出一把利箭,安在弓上。
“咻”随着一声干净利索的清响,一只利箭划破长空,准确无误的射在离督军脚下半指不到的木板上,吓得这位喋喋不休的大人“乓”的一声,毫无仪态的从马车上滚下来。
裴晓蕾望着那边的狼狈,赞叹道:“大师姐的箭,还是那么精准。”
“行了,你别戴我高帽子,很久没练,都生疏了!”喜膳放下长弓,嘴里笑着道,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慨,自她出嫁以后,就再也没有张过弓了。
这次
喜膳再次举起长弓,瞄准坐在地上的督军,又是极近的一箭。
真要好好的,多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