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珊珊神情疲惫地打开门。“你来干什么?”
“看到我,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秦烨一脸不悦。
“我今天很倒楣,没力气应付你。”金珊珊作势要关门。
秦烨一脚伸进门里面。“穿那么性感,你是不是在等他出现?”
金珊珊平心静气地说:“这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睡衣,没必要大惊小敝!”
“我了解你,你穿这样开门,根本不是你的作风。”秦烨充满抱怨地数落。
“我累了,如果你想吵架,我们改天再舌战。”金珊珊气若游丝地叹息。
“让你累坏的原因是什么?”秦烨突然推开她,往屋里横冲直撞。
“你没有权利擅闯我家!”金珊珊忘了开门,仓皇地尾随他。
他走进每一个房间,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仔细看过。
因为那间温水游泳池,还是他出钱帮她买贵宾证的,今晚刚好有个抓耙子也去游泳,不但看到她和生面孔的俊男在池里打情骂俏,甚至还跟踪她到他车后,愉窥车震,因此向他通风报信,可想而知,此刻他的心情有如吃了黄色炸药般猛烈。
偏偏在客厅的沙发下,又让他看到一只可疑的意大利男鞋!原本她是当宝贝搁在化妆台上,早晚擦拭,但随着两人吵架次数增多,男鞋变成打蚊子的武器,这点可从墙壁上的那些鞋印得到证明。
“他躲在哪里?”秦烨用脚扫出快被打烂的男鞋。
“屋里根本没有你想要找的人!”金珊珊以尖锐的语气回答。
“这只男鞋打哪来的!"秦烨抬起打量,鞋底粘了好几只蚊子的尸体。
“路上捡到的,打蚊子专用。”金珊珊决定改变用途,以后拿来打薄情郎。
秦烨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你跟他在游泳池和在车里所发生的丑事,全被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车震很好玩,应该大力推广。”金珊珊佯装无所谓。
“在乎你的男人,绝不会在车上玩你。”秦烨斩钉截铁地说。
金珊珊板起脸孔。“我的事跟你无关,你最好弄清这一点。”
“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楚事实吗?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秦烨大声疾呼。她不想责备他执迷不悟,因为她跟他一样泥足深陷,一样是为情所困的可怜虫。
在三姐妹中,金佩佩面冷心热,而她恰好相反,面热心冷。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因此她从来不曾在路上给残胞一块钱,不像金佩佩,是有多少钱就掏多少钱,在她看来,那叫滥用同情心,因为残胞可以从政府手中拿到救济金。
安慰他只会给她带来麻烦,事到如今,唯有残忍地斩断他们的关系,连一丝希望也不留给他,才能让他脱离苦海。“我一再强调,我们只是朋友,但我怀疑这份友谊就此结束!”是他逼她下最后通碟。
“为什么你宁愿被他玩弄,却死都不肯接受我的真爱?”秦烨伤心欲绝。
金珊珊面无表情地说:“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很抱歉,伤了你的心。”
“珊珊,给我一次机会,你会发现我比他好。”秦烨搂住她。
“不要动手动脚,我不喜欢。”金珊珊极力挣脱。
“只要一个吻就好了。”秦烨快速地俯低头。
“不要!”金珊珊拒绝地别过脸大叫。
“求求你!”秦烨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乖乖就范。
从下巴传来疼痛的感觉,她被他的暴力吓到,惊喘一声,反而被他乘虚而入,舌尖闯进微启的唇里,另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身体也迫不及待地贴向她的娇躯。
这是激情的一吻,让她想起高中时做啦啦队队长的时候,得到有万人迷之称的美式足球四分卫青睐,两人在他帮助学校拿到洲冠军的比赛后,跑到车里拥吻的情形一模一样,她完全没有感觉。
不能说他的吻技不好,但跟其他以前吻过她的男人那些索然无味的吻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向修华;他的唇一碰到她,她就会融化,就会放电
她有没有看错?任何时候她都想见到,只有这时最不想见到的人站在她面前,而且用比过去更轻蔑的眼神瞪着她?!
她赶紧推开秦烨,但她知道,就算用地球上最清澈的天池池水,也洗刷不了她一身污秽的罪名。
向修华苛刻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二位。”
“这么晚了,你找珊珊有什么要紧事?”秦烨充满敌意。
向修华持高手中的袋子。“她的泳衣忘在我车上,我特地送过来。”
“谢谢你专程跑来。”秦烨抢过袋子,直接走向浴室。“我帮你清洗。”
“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抱喜你找到如意郎君。”向修华皮笑肉不笑。
“你误会了,我跟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金珊珊用快哭的哽咽声解释。
“一个男人无法满足你,你的胃果然是无底洞!”向修华嗤之以鼻。
金珊珊感到胃部一阵抽搐。“你听我解释,我爱的人不是”
“我对你的风流艳史没兴趣!”向修华不耐烦地打断。
“我跟他什么事也没发生,求你相信我。”金珊珊恳求。
“你穿这么性感,一副急着要上床的模样,显然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自己可以跟未婚妻翻云覆雨,却瞧不起她跟男性朋友亲吻?!太自私了!不过她却从他眸中捕捉到一抹很深的嫉妒——他在乎她!
这是天大的喜讯,但她的心中却是忧喜参半。喜的是秦烨不过是个误会,很好解决;忧的是他未婚妻,就看他的态度,愿不愿意为了她喜新厌旧?
就算世人视狐狸精跟过街老鼠一样可恶,对她吐痰、吐口水,她也无怨无尤。
三姐妹中,金瑶瑶一心一意想成为人见人爱的可人儿,但却经常马屁拍到马腿上,反被踹成重伤!她才不像她那么笨,毕竟没有人能做到面面俱到,皆大欢喜的地步,因此她一向主张,与其拥有全世界,不如拥有一个至爱。
对了,解铃远需系铃人,她急急忙忙从浴室里揪出秦烨。
“秦烨,如果你还想当我朋友,就快点解释!”金珊珊命令。
“很高兴认识你,向先生。”秦烨两手沾满泡沫,以冷笑代替握手。
“幸会,不过我该走了,秦先生。”向修华不友善地转身,以**面对他们。
趁他人还没走远,秦烨故意暖昧地说:“时候不早了,珊珊,赶快准备上床睡觉。”
金珊珊气炸了,暴跳如雷地说:“为什么你不但不帮我解释,还故意火上加油?”
“我是为你着想,睡眠能使皮肤保持光滑和弹性。”秦烨落井下石。
“你陷害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金珊珊又吼又叫。
“别激动,事实摆在眼前,他根本不爱你。”秦烨残酷地指出。
“周姐,你为什么不做了?”金珊珊一脸的哀怨。
“我打算找别的店面,另起炉灶。”周姐倒了杯咖啡给她。
“既然你还没找到新店面,那就不要急着搬走嘛!”金珊珊恳求。
“光缴房租,却没收入,我哪受得了?”周姐莫可奈何地叹口气。
“你走了,以后谁帮我洗头?”一声哽咽,金珊珊忍不住嚎啕大哭。
周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干么哭成泪人儿?”
“连你也抛弃我,我变得一无所有,你说我怎么不难过?”金珊珊泣不成声。
这一次,她真的是举目无亲了!老爹早就死了,两个妹妹不知是死是活,秦烨最好去死,小青不死不活,周姐好死不如赖活,最糟糕的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吃斋念佛、求神问卜,都没有答案,无法知道向修华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有谁看过狐狸精踢到铁板时的模样?现在的她,长发打结,大热天穿绉巴巴的长袖长裙,只在嘴唇搽上口红,两颊流着黑眼泪,一脚高跟鞋一脚拖鞋,仿佛是从正在排演歌仔戏的疯人院逃出来,渗不忍睹的疯婆娘!
失恋又痛不死人,但是发疯吓死的是别人,她一再的自我开导,不要为了一棵树,拿斧头进森林砍伐。
树干那么粗,斧头那么重,手臂那么细,搞不好反而会砍到自己!况且野生动物对血腥味最敏感了,阳明山死一个人,远在玉山的秃鹰都会闻味飞至,以此推算,她的下场不是被台湾黑熊咬死,也会被蚂蚁大军给踩死。
“你是不是感情受挫?”周姐拿出面纸盒,明知故问。
“他讨厌我,他看到我像看到瘟疫’金珊珊一言难尽。
“这都要怪你的外号——‘狐狸精’,难怪他会误解你!"周姐了然于心。
“不瞒你说,我并不觉得狐狸精可耻,而且还引以为傲。”金珊珊拭泪强调。
“你只是外表像狐狸精,我了解你洁身自爱,但他不了解。”周姐一口咬定。
“如果我不做狐狸精,我更不可能得到他。”金珊珊有口难言。
“这话怎么说?”咖啡冷了不好喝凋姐赶紧啜一口润喉。
金珊珊想了一下说;“他有未婚妻了,我想这是他拒绝我的主因。”
“我懂了!做狐狸精使你没罪恶感,使你勇于横刀夺爱。”周姐总算弄懂。
周姐不好意思告诉她,其实她已经在天母找到新店面,租金比这里贵,不过因为整条商店街都看好金珊珊稳赢,打赌的结果反倒被她海赚一笔,因此她才能够这么快就找到新店面。
不过为了堵住小青的嘴,她还带小青去光顾牛郎店,痛快地享受小白脸献殷勤。
周姐人老珠黄,小青貌不惊人,却能拥有和金珊珊同等级的际遇,这对她们而言,是个到死都难忘的经验!被俊男吃豆腐,不,是她们两个吃俊男牌豆干,堪称是天下第一美味,可惜人生只有这么一回
明知道破坏别人姻缘,下辈子要牵猪公,千万使坏不得,但她明确地告诉老天爷,为了感谢金珊珊的失恋为她和小青带来了宝贵的牛郎店入场券,因此她别无选择,只好逼自己想出馊主意来报恩,如果老天爷要算帐,一定要算在狐狸精的头上!
“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他抢到手?”金珊珊无助地握住周姐的手。
“这得要看他有多爱他未婚妻。”周姐蹙眉。
“他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薄情郎”金珊珊落落寡欢。
“那就惨了!”这个噩耗比寡妇接到儿子的死讯更加回天乏术。
“但我感觉得到,他想要我。”金珊珊羞赧得脸颊晕红,眼睫颤抖。
“你想不想赌一把?”周姐心想,又可以当组头,捞钱去牛郎店消费了。
“怎么个赌法?”金珊珊早已对小青严刑逼供,得知了牛郎店名片的来历。
“用你的身体孤注一掷。”一想到俊男牌豆干,周姐就乐在其中。
又想把她当摇钱树?!但她却聪明的不动声色。
现在拆穿周姐,对她没有好处,还是等新店开张后,她再大摇大摆地去洗头修指甲,然后拿牛郎店的名片抵帐!周姐是有点不要脸,但还没不要脸到让属下知道她有老牛吃嫩草的癖好。
不过,眼前有更紧迫的事要好好想清楚!
她不否认,这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愿意献身。每次见到他,她总是幻想两人在床上,他会很敏捷地、很勇猛地、很饥渴地把她压在身下,以他惯有的霸气占有她的美丽,一次、两次,直到n次
他不会累,他的体内有一座永远不会故障的核能发电厂,随时给她温暖、给她狂野、给她激情!但是她要的不只是一具强壮的身体,她还要一颗属于她的心,一张写着他们两人名字的结婚证书,她要他爱她!
能得到吗?
会不会太贪心了?
他是个精明能干的老板,一夜换一生,就算是傻子都不会贸然答应这种交易,除非有真爱保证书。
万一他视她为用过就扔掉的卫生纸,她又不能拿染红的床单到法院门口按铃,逼他负起责任,那她该怎么办?
“得到他的人,并不保证他的心也能一并得到。”金珊珊悲伤的苦笑。
“没错,但总比什么都没得到好。”周姐回味着俊男牌豆干,一脸甜蜜。
金珊珊摇了摇头,心似刀割般的痛。“我不甘心只有一夜情。”
周姐没好气地说:“那就忘了他。”这是二选一的决定。
“办不到!"金珊珊断然回答,脸色有如掉进油锅里的炸虾。
“这不肯、那不行,你迟早会把自己逼疯!"这点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金珊珊感慨地悲叹一声。“天长地久,似乎比我想像的更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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