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圣域的石阶泛着荧荧的青光,葬月和烬天并肩走着。
葬月抬头看着烬天的面具,在月色下益发显得狰狞可怖。
圣域里,只有她见过烬天的真面目,只有她知道那恐怖的面具下是怎样一张不容于世的绝美容颜。
经过南神宫,葬月皱紧了眉头,屏住呼吸。的确像烬天说的那样,南神宫绝对让人想到地狱,那是个死寂之地,寒冷、黑暗、寂静、恐怖!
葬月紧贴着烬天前行,她时刻感觉到一阵阴风直往领口里吹,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咦?”葬月左右环顾,为了给自己壮胆,故意提高声音说话“胧目呢?他不在吗?”
“你找主人有事吗?”一个白色长发的女子突然像魂魄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葬月大吃一惊,吓得一把抓住烬天的衣袖。
“椿鬼,不要半夜跑出来吓人。”烬天笑道,一边试图扯开像水蛭一样拽住他的葬月,太不象话了。
椿鬼单膝跪下,对烬天说:“原来是僭主大人,主人去冥界了,他说去散散心。”
葬月咋舌,去冥界散心?说得那么轻松,那不是死人去的地方吗?
看出葬月的惊诧,烬天解释道:“胧目和普通人不同,他可以自由出入阴阳两界。”他看了一眼椿鬼“葬月,难得能看见椿鬼变成人类的样子,就来介绍一下吧,她是胧目的专属盔甲,椿鬼。”
又是盔甲葬月只觉得脸部有些抽筋,她艰难地向椿鬼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好,我叫葬月,很高兴认识。”
椿鬼朝她妩媚地一笑,让葬月不寒而栗。不愧是胧目的盔甲,连神态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笑时阴沉,微笑时阴险。
离开南神宫,葬月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的一颗心安定下来,那真是个恐怖的地方,再加上椿鬼,实在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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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旺斯海峡凄厉的风像发狂的野兽一样怒吼着,卷起巨大的海浪狠狠的摔碎在峭壁上。
“看来明天不会是什么好天气啊。”出了南神宫,烬天若有所思地说。“-常去伶牙那里吗?葬月。”
葬月点点头,看看天空“今晚没星星,否则伶牙几乎每天都待在北神宫的屋顶上。”
“他没有和-提起什么吗?”
葬月犹豫地摇了摇头“只是聊些普通的话题而已,伶牙说的话很深奥,我不太能明白。”她歪着头看烬天,很认真的说:“你们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你说过他曾经为你死过一次,我相信如果有必要,他会为你死第二次。”
“是吗?”烬天回味似地慢慢说着,仿佛把那两个字捏在手里掂分量。
“烬天?”葬月吃惊地看着他,怕是自己说错什么,不小心透露了伶牙的秘密?她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伶牙毕竟是拥有最忠诚称号的战士,如果连这点舍身护主的忠诚都没有,又怎么能配得上这个无上荣耀的称号。”
烬天敷衍地应了一声,这种话题如果再继续下去,无疑只会把气氛推向冰点。
“东神宫快到了,话说回来,-是怎么认识百百目的,可以说说吗?”烬天把话题转了开来。
“啊!”葬月语塞,这个话题比刚才那个更糟糕,她可是答应了百百目要保守秘密的呀!
虽然烬天说他不是人类,但在葬月心中,他就是个可爱顽皮的小孩子。
“怎么,不方便说吗?”烬天的语气带着笑意。
烬天的声音虽然听来温柔,却让葬月冷汗直冒。“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否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烬天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也要讲条件吗?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好吧,-说说看。”
“不要处罚烟烟罗好吗?”
烬天的声音依然温柔“-这是在为烟烟罗的失职求情吗?”
葬月嗯了一声。
“我不为难她,否则,不是连-也一起连累了?”
“此话怎讲?”
“因为我比-了解烟烟罗啊,她简直可以说是复仇女神的转世啊!”烬天说完就径自哈哈大笑起来。
“烬天,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啊?”葬月说完也笑了起来。
“我答应-的条件,接下来是不是轮到-说了呢?”烬天提醒她。
“啊!是吗?我”葬月有点慌,要她临时编什么故事好呢?万一瞒不过烬天,那后果不堪设想!
烬天偏着头,看着神色紧张的葬月,突然说:“算了,我也只不过是好奇,随便问问。”
聪明如烬天,又怎么会不懂得适可而止。他宁愿不听,也不希望听到谎话。
“烬天,你不要生气,我答应了百百目不说的。”葬月低下头,有点委屈。
“这个小表很精,我应该早就猜到区区一个东神宫是关不住他的。有一次我无意中看见烟烟罗训练百百目,这小表耍了点小聪明,居然让烟烟罗栽了跟头。”烬天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烬天的盔甲!”
“啊!”葬月很吃惊。
就在烬天用笑声掩盖真实心情的那一瞬间,葬月却准确地捕捉到一丝伤感。百百目一定让烬天想起他以前的盔甲了,烬天说过,每一个战士和自己的盔甲就如同孪生的兄弟
“烬天。”葬月怕他多想,上前抱住他,用温柔的拥抱平定烬天的情绪。
远处北神宫的屋顶上,有个人看到了这一幕,暗蓝的天幕下,伶牙面无表情地看着圣域石阶梯上紧紧相拥的耶两个人。
烟烟罗对僭主的突然到来十分吃惊。
“僭主大人,劳您亲来东神宫实在是令我不安,只要您吩咐一声,我会亲自把百百目送到僭主厅去见您的。”
“百百目正在病中,我亲自来看他,也是表达我这个父亲对他的关心和愧疚。”
烟烟罗把烬天和葬月领进殿内寝室,白色的帐幔里,百百目睡得很沉,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甜蜜的梦。
烬天把手放在百百目的额头。
“他一个小时前刚刚退烧,之前还被烧得神智不清。”烟烟罗皱着眉头说:“病来得突然,如果不是今天的盛典,我一定会亲自留下来照顾小目,他白天的情况真是教人担心。”
烬天点点头,轻轻抚摸着百百目柔软细腻的红发。
“烟烟罗。”烬天帮百百目拉了拉被角,站起身“我要把百百目带回僭主厅。”
烟烟罗有些吃惊“您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呢?”只是话一出口,烟烟罗马上接道:“当然,他理应回到您的身边,只是是否要问问小目自己的想法?毕竟这孩子离开您身边太久了,七年里,他只见过您两次。”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地和小目度过这段磨合期的,我今晚就带他走。”
烟烟罗吃惊的表情更甚“您的意思是马上吗?”
烬天点点头。
葬月也很吃惊,她能感觉到烟烟罗很舍不得百百目。
烟烟罗看了一眼百百目,仿佛怕吵醒他,轻声说:“小目刚刚退烧,他现在还很虚弱,请您允许他在我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天一亮,我会亲自护送他到僭主厅。”
葬月也忍不住插嘴道:“烟烟罗说得是,你也要考虑到百百目的病体啊。”
烟烟罗看了葬月一眼,像是此刻才发现她的存在一样。
烬天看一眼熟睡的百百目,略一迟疑后,点头答应了。
临走时,葬月俯身亲吻百百目的额头,然后礼貌地和烟烟罗告辞。
在回僭主厅的路上,葬月一言不发地仔细踩着石阶,心事重重。
烬天把百百目接回身边,其用意一定不简单,烬天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精心布局的,恐怕这次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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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烟烟罗果然如约,很早就把百百目送到僭主厅。
百百目隔着帘子望着那张狰狞的面具,歪着脑袋打量高高在上的“父亲”
烟烟罗跪在僭主厅堂下,不发一言。
“辛苦了,烟烟罗,回-的东神宫吧,放心地把-的徒弟交给我吧。”烬天半开着玩笑。
“僭主大人说笑了,烟烟罗何德何能。”烟烟罗将手置于胸前行礼,然后起身告辞。
“烟烟罗姐姐。”百百目稚气的声音拉住了烟烟罗离开的脚步。
烟烟罗回头看着百百目,葬月从烟烟罗的身上看到属于女性的温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烟烟罗流露出那样的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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