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个不停,即使房子里热得像火炉,他也甘之如饴!
“热?那就多喝二点凉水吧!喔,你妈刚刚说了,她这个假日想下去看看你,顺道住蚌几天,给你弄点凉果冻、酸梅汁的放冰箱里。”事实上,太太是想瞧瞧媳妇。
“妈要来?”老妈一来,红菱那个乖乖牌一定不好意思留下来过夜柏子凯赶紧投反对票“不必啦!我明天去买冷气回来,暑气逼人的问题就解决了。”
“装冷气?夏天快过了,你也要回台北了,还装冷气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想回来吗?”老爹小心地探听情报。
回台北?柏子凯手中的一大壶柠檬汁差点打翻!
来到乡下一晃两个月过去,老爹交代的事早就办完,结果也出炉了。可是他半句也没对老爹回报,只是继续待了下来因为她在这儿。
心头烦透了,他说得好急“老爸,我想出去吹吹风透透气,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夏虫唧唧,蛙鸣咕咕,夜空里一望无垠,他的心却找不到落点。红菱临走时就说,她今晚不会过来
夏意阑珊形单影只,夜深花睡去,今宵别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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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摊四周,常济的人马已全部撤走,换成柏芋凯天天来报到。
好热这热死人的天气,陪她窝在路边摆水果摊真不是人干的事!
柏子凯打昨晚起就挥不去心浮气躁的感觉,唰地一声拉下铁门。“这些水果我全要了。红菱,收摊了。”
“还有二十几包耶,你吃得完?你──”
小嘴猝不及防地被堵住了,接下来的话语变成他口中的呢哝。
“唔”被他抵在墙上,她动弹不得。
他浑身湿汗,肌肤滚烫,偏偏就是想抱著她,让热度直升到沸点。
找到呼气的空档,她问著“于凯,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我的调查结果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个乡下地方压根看不到希望。土地不值一毛钱,就算送人,也没有人愿意来投资设工厂、盖房子开店铺或者定居。”
“嗯?”他为了别人的事不高兴?这不会太古怪吗?
“这里只有吃饱没事干的中老年人聚在一起喝酒、赌博、猜乐透明牌想发财!”他真想不透,好好一个地方怎会搞到这么颓败?
红菱想着自己的父亲也是成天东晃西荡。“没办法啊,大环境差景气不好,没工作机会嘛!你别替大家担心,穷人有穷人的生活方式”
“我没有那等雄心壮志,想博爱天下!”他埋在她的发丝里叹气“我来这儿的工作完成了。我父亲昨晚问我,要不要回台北去?”
“你要回去了?”她的胃囊陡地一阵紧缩,小手将他的腰腹抓得紧紧的。
“不是很想”其实是一点也不想回去。“可是总得回去医院实习,唉!”
啄吻著她的耳垂,他又一次自问:他对这里此般恋恋不舍,压根就不想把未完成的学业放在眼里,他到底是怎么了?
“很快就要走了吗?”她轻颤的身子直往他怀里钻,仿佛能多靠近他一秒钟都弥足珍贵。
杯中的柔躯是一团火球,一阵狂焰排山倒海袭来,将他的欲望瞬间引爆。他粗声嚷著。“哪!这个夏天为什么这么反常的燠热?”
最反常的是他自己──一想到即将与她分别两地,他的心情就更躁郁烦闷。
离开后,他一定会想她,想她在他怀里与他深深融合在一起的感觉,想她的每一丝心跳与呼吸,还会想她一身的水果香气!
“子凯,我们回去吧!”她扬起灵眸柔柔地凝视著他,与他炙烈的眸光胶著,释放出无声的邀请。
“不,我对你的渴望太强烈,半刻也不能等了。”他亢奋低吼,双手疯狂地探人她洋装裙摆里,贴着她的柔软中心点亲密**。
“子凯!”极度煽情挑逗让她软成一团棉絮,整个人瘫在他身上。
“热吗?”他一语双关,已然感觉到她的体热逸出花芯
两人接触的焚灼中心将再度遇见星光进裂,她隐忍呜咽著“我怕我会喊得太大声”外头有人啊!
他疯狂地扯落自己衬衫的整排钮扣,将她的小头觑按在胸前“你咬住我,我要感受你的灵魂与我一起狂舞!”
她乱了呼吸,狂了心跳,醉了魂魄,在极致的那一刻咬上他胸前肤肉,狠狠印下一排咬痕,又深又重。
星眸半合,有一个模糊的念头飘过她心头──或许,很多年以后,子凯会抚著消褪的痕迹回忆著这一个夏天
她闭上眼,埋入他的胸怀,逸出一朵满足的微笑。
“我们都疯了!”他抱住她抖如风中黄叶的身子,蜜吻如胶,直直落在她潮红汗湿的脸庞。“这般惊心动魄,我忘不了了”
外头人声已逝,他飞散的意识慢慢回笼。
胸口隐隐作痛,他的心坎却有说不出来、无法形容的充实满足感。捧著让他迷醉的小脸,他终于对自己坦白。
“我只要你啊”这个夏天,爱神真的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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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并非雁背夕阳红欲暮,纵使秋来,也见不著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象。这儿是黑潮死水的海岸线。
柏子凯与红菱并坐在小绵羊上,面对夕照残日。
他心中有一个主意──想拐她一起回台北。
柏子凯难得发出沉沉感叹“这个地方放眼只见一个个废弃的鱼池蚵塘,空气中到处是腐败的味道。孤雁沙鸥久不来,落霞晚照不映红真不知这少少数百口人家留在这儿做什么?”
语毕,他紧张地斜睨缩靠在他肩窝的红菱。
她躲在分别的情伤里,缓缓掉转眼光瞧他。“你说什么?”
“我说,这里还能住人吗?”真是的,该认真严肃的时候她却晃神!
“喔!乡下人几代以前就住在这儿,老朋友也都在这儿,不然还要去哪里呢?”
“你呢,也哪里都不想去?”他垂首再次探问。
她想也不想就说:“我?我可以卖我的水果呀。认真想起来,我比村里许多人好太多了。”
又是她的水果摊!
不管吹风下雨出大太阳,她天天坚守著那个水果摊不过就是一个烂摊子而已,真搞不懂她有什么好固执的?
明知道他就快离开了,嘴里也不说一句离情依依的话,他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爱上他,还是只是一时魅惑于他的魅力,就连那句“我爱你”也是一时冲动而已──
生平头一遭碰到这种“爱与不爱”的问题,他的口气难免冲了些“好什么好?你不会想换地方?”
“不好吗?为什么要换地方?”
“你阿爸爱赌博喝酒,早晚会给你惹出麻烦来!看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小笨蛋,你就不会想跟著我啊?他心中还暗暗嘀咕著。
“嘻,赚来的钱我收得好好的,阿爸找不到!”她得意地吐吐舌头。
笨!他偷偷骂一声。谁管你阿爸偷走你每天那几百块钱的生活费!
他太不满意她的表现了,朝天翻著白眼“你喔!聪明的脑袋老派不上用场!”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对准她的天灵盖送出一记弹指神功。
“咦?又怎么了?”她完全摸不著头绪,无辜地抚著痛处。
唉,以前对女孩子呼来喝去的,要分要合全凭他一句话。
现在换他伤脑筋了这算不算报应?
“过来!”他哑著嗓子低吼。她猝然跌人他的怀间,听见了他狂乱的心音。“你怎么了?”
他将她的头颅按贴着他胸口发疼的地方,口气硬冲起来“懒得跟你鸡同鸭讲了!”
他决定了,不和这个点不醒的笨女人浪费唇舌,也不要拐弯抹角找理由拐她回台北去──直接把她挟持回去省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