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桓下朝后直接回家,他仍然很在意前几天发生的事。这是李倩跟他第一次吵架,还是选在他弟弟回来的那一天,为什么她会显得如此焦躁不安呢?
如果她有什么不满,应该有前兆可寻,再不然齐叔也会告诉他,让他找机会去了解。然而就他所知道的,她几乎没有对任何人埋怨过什么。
这次突如其来的冲突,除了让他愤怒、措手不及之外,还教他百思不解,莫非她那么做是另有原因?
他必须问个明白,如果她还有什么不满,尽可以告诉他,就是不能再一次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务桓翻身下马走进屋里,开口就问:“公主在哪里?”
被问到的仆役看他脸色不佳,胆战心惊地回答:“公主和二少爷骑马出去了。”
这个答案,令务桓没来由地涌上一股妒意,他发现自己很不理智的想杀了弟弟,也想掐死李倩。那两个人从初见开始,好像就看对了眼,这几天不但过从甚密,居然还连问都不问他一声就公然出游,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务桓拉长了脸,咬紧牙关抑制怒气,他不能让仆役看笑话。“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公主和二少爷大约是在巴时过后不久出门的。”
务桓开始心烦气躁地在门厅踱来踱去,随后再问:“他们两人有没有带随从?”
“没有。”那名仆役偷偷瞥了务桓一眼,小心地回道。“二少爷说,有他护卫公主就绰绰有余了。”
闻言,务桓感觉自己的心上像被压了块大石头般,沉重得几乎窒息。现在是未时,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出去有两个多时辰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都在做什么,现在又在哪里?
“多派些人手去找,回来后立刻通知我,快去!”务桓再也无法等待,莫名的惧意加上难以估量的嫉妒,使他愤怒异常。为什么那个女人还能这样影响他,连“她”!一个他遗忘已久的女人,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后,下人来报他们两人终于回家,他冲出去时还是余怒未消。更甚者,当他看见李倩的脸庞潮红兴奋,黑色的发丝散落在颊畔,骑装上的扣结也解开了数颗时,他简直气急败坏了。
务桓看见务楚上前想扶李倩下马,但是后者对他嫣然一笑,接著姿势优美的翻身下马。务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赞赏的回以一笑。
李倩知道自己在炫耀,但是这种感觉真棒,她和务楚相处得十分愉快,他就像是她哥哥一样。
他们根本没注意到务桓的存在,仍愉快地聊著天,李倩更是笑声不断,只要两人一个眼神互换,就能惹得她笑逐颜开。
务桓简直不敢相信,妒恨狂涛朝他袭来。没有人可以在这么冷的天一直骑马,尤其看到李倩衣衫不整的样子,即使再笨的人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终于看见他了,李倩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看起来像是厌恶的表情出现在她脸庞上。
务桓大步走到两人身边。“你们去哪里了?”他紧握双手压抑怒气,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出手杀死务楚,然后再杀了李倩。
李倩板著俏脸,脸上逐渐浮现叛逆的神情。“你看我们的样子,像是去了哪里?”
三个多月了,他连想带她游城的念头都没有,今天要不是务楚陪她逛了一圈,她都不知道原来和图是那么好玩的地方呢。
做错事还那么理直气壮,真是气死他了。也不看看她是什么模样,扣结敞开的部分和她的脸孔,是一片汗湿的痕迹。他还特别注视她的嘴唇,红润润的但不像淤肿的样子,脸上兴奋的光芒也许是骑马的缘故但她不是北国的女人,不可能有体力和耐力骑上那么久。
“务楚,你到书房去等我。”务桓的声音十分威严,不容违抗。他没有再看弟弟一眼,上前拉著李倩的手就往房里冲去。
一进房间,他转过身凝视他的妻子,她正微昂著头等待他发动战争,一点愧色都没有。
“你和务楚出去那么久,就只是在骑马?”他又问了一遍,愤怒的嗓音听来相当低哑。
李倩不明白他在气什么,既然他如此不讲理,她也毫不客气,愤慨地回瞪他。“我去游城也不行吗?难道你想把我幽禁一年,才放我出去?”
务桓不理会她的抗议,他再次瞪著她的嘴唇,然后移向她胀鼓丰腴的胸脯,再往上定在她汗湿的锁骨处。“一整天都在游城?”
李倩看起来已经十分的不耐烦,这个问题他到底要问几遍啊?“是,我是在游城。你聋了吗?我已经说了两次了。”
务桓狠狠皱起眉头。“游城会衣衫不整?你棉袄上的扣结解开了,为什么?堂堂一个公主,难道不知道这是有违礼仪的事吗?”
李倩有点懊恼,眉毛纠结起来。“什么衣衫不整,干嘛说得那么难听,我只不过骑马觉得热了,在门口时顺手解开三个扣结而已,这样也值得你大惊小敝吗?”
该死了!露出锁骨的肌肤给丈夫以外的男人看,这样她还觉得不严重?
“你的头发也散了,脸上的红潮真是骑马造成的?”他的语气更加严厉,眼神也越来越冰冷。
这个男人话中有话,李倩起初还不太了解,细心思索一会儿,她惊愕她张大了嘴。“务桓!你这个——”王八蛋,她想破口大骂,但这些脏话硬是梗在喉咙,实在骂不出口。
务桓知道她想骂什么,不由得冷哼一声,目光仍锁在她愤怒的脸上。“你从见到务楚开始,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我不知道那代表著什么意义?”
李倩闻言顿时火冒三丈,深觉受到侮辱。她义愤填膺,咬著牙浑身发抖,生平第一次懊恼得说不出话来。
务桓皱著眉头。她无法回答了,是吧?红霞——罪恶的颜色,染上她的双颊,虽然逼问前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怒火还是充斥他全身。
“我现在终于明白,前几天晚上你为什么会无理取闹,还一脸痛苦的模样了。”他的声音既苦涩又愤慨。
原来她受伤害的表情,是因为看上务楚,却碍于身分而伤心难过,完全不是如他所想的,是因为他与姬妾调情而在吃醋。
务桓感到一阵熟悉的痛苦正撕裂著他。丑陋的背叛,果然是他这辈子永远抛不掉的梦魇。
在难堪的心痛中,他突然伸手抓住李倩的手臂,他的掌握有如铁箝一般。
“老天!我是说过一年后放你自由,但可没要你像荡妇般,一见到男人就饥不择食地黏上去。公主大人,他是我弟弟,这样明自张胆的约会偷情,你是想让我在北鄯抬不起头,丢尽脸面吗?”
屈辱的泪水涌上眼眶,李倩气得咬牙切齿。“务桓,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蔑我?”
务桓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他看着这张纯真无邪的脸,双眼射出危险的怒火。“你这张脸蛋,确实可以迷惑任何男人,难怪我那小弟也会被你愚弄,为你抛弃一切,甚至是背叛亲人也在所不惜。公主,你感到很得意是吧,这么轻易就将两兄弟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将她抓得更紧,既恨她不顾他的感觉和务楚勾搭,又气恼自己强烈的嫉妒。
李倩吃痛的问哼一声。“住手,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她简直气坏了,不由得抬起脚跟狠狠踹他,满意地察觉他痛缩一下,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开她,只恨恨地诅咒著。
她实在是不明白,她和务楚只是单纯地出游而已,居然会惹来他那么不理性的反应。
“你为什么要这样指控我?”李倩难掩愤慨,拚命想挣脱他。“我又不是你的妻子,有权选择交往的朋友,你凭什么干预?”
务桓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变色。
“这么说,你确实让务楚碰了你?”他凶暴地咆哮,剩余的理智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为什么你就不能忍一忍,这么迫不及待地送上门,让务楚尝尽甜头?”他痛苦地说道,厌恶自己竟然为了这种女人,苦忍了三个多月的欲望,甚至还曾经想过,一年之后,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把她留下来。
“老天!我当日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相信你可以等上一年,再去寻找爱人。李倩,没想到在你纯真的脸蛋下,竟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
李倩目瞪口呆地僵住,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务桓,你这个混帐、猪猡,该死的王八蛋”她嘶吼著,气得满脸通红,再也不管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有多么粗鲁。
对她的咒骂,务桓彷佛充耳不闻,只是含恨地问道:“为什么是务楚?”
“这是我的私事。”李倩十分生气,她想交什么朋友,不需要得到这个混蛋的同意。她不断推撞,他却平稳如山,强而有力的手臂带著惩罚的意味,紧紧环住她的腰。
务桓怒不可遏的倾身向她。“那是你的私事?不!鲍主,只要你还是我务桓的女人,那就是我的事。爱情让你盲目了吗?你难道要我闭上眼睛,对你们的亲密关系视若无睹?”他冷峻地吼道,嫉妒得几乎发狂,她不愿和他共处一室,却这么轻易地让务楚碰她,只要是男人,谁忍得下这口气?
挫折的泪水再度涌出眼眶,李倩恨恨地啐道:“你真令我恶心!”
没想到他的思想竟是如此龌龊。但当她注意到他危险的眼神和冷酷的表情时,她知道自己的反抗该适可而止,否则他看来真会杀了务楚。
好吧,她承认,她是有点忘形了,不应该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和一个男人单独外出。也不应该在汗如雨下时,图一时之快解开扣结,以致发生这种不必要的误会。
她更不能让原本亲密的兄弟因她而反目成仇。
“务桓,我再说一遍,我跟务楚只是单纯地出游而己,其他那些龌龊的事,都是你自己凭空想像出来的。”
狡辩,他目睹了她和务楚之间的眉来眼去。
“没有人会整天骑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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