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位,左面的蹲位前排着十个人,右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想,一定是右面蹲位的门锁着,大家进不去,于是我试探性地拉了一下门,门竟然开了,但是里面没人,冯,你猜怎么着?”
也许是在国外生活的时间长了,那敏称呼人也入乡随俗了,冯喆摇头说:“怎么了?”
“我解完手出来后,用刚刚学会的几个有限的德语词汇给大家招呼说,这边的可以用,不用再等了,可是这些人都对着我摇头,我觉得莫名其妙,但没有停留离开了。后来想着不对劲,问了我一个德国朋友,我朋友说,在德国,左面的蹲位是给不需要帮助的人使用的,右面的只给老弱病残幼孕妇使用,正常人只有一种情况下可以使用,那是十分内急的那种情况。”
冯喆不禁问:“这个怎么界定?谁知道使用的这个人是真的内急还是假的急?”
那敏点头:“你说的和我当时的说法一样,但那位德国朋友说:不需要别人界定,自己的内心知道。”
冯喆听了沉默了,那敏走到了落地窗前拉开,走了出去,冯喆也跟着出来,外面的街灯亮如白昼,那敏张嘴抿了点酒,挨得很近的问冯喆:“你不回去了,好不好?这里条件这么好,你一定能充分的展现自我实现自己的价值的,对你而言不是难事。”
“我在这能做什么呢?你别高看我。”那敏身传来了一阵阵幽香,她晚礼服敞开的肩胛骨和半抹胸袒露出的肌肤非常美丽,让冯喆感觉有些恍然,眼睛移向了一边,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得这么快,毕了业,一晃六七年,想想自己真是一事无成,有时候真是觉得累,可是再一想,这世谁活得不累呢?可大家不都这样活着?人出生是偶然的,死却是必然的,这个活的过程痛苦和快乐又有多少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的?”
“我们这代人都出生在社会变化的特定时期,和老一辈相,我们都幸运,和下一辈相,我们都沉重,老人们没法理解我们,年轻的也没法理解我们,我们生孤独,注定彷徨,心灵寂寞,人格只能坚强,肩负的东西更很多。我们都应该已经过了虚妄的憧憬和不切实际胡思乱想的阶段,难或者不难,都要靠自己一步步的往前走,谁也帮不了你。”
“面对困境和磨难,我想过逃避的,可是无论逃到哪里,我还是那个我,即便到了地球的这一边又怎样?可能这边环境和条件好,但是可能只会换了一种困难和考验的方式而已。”
那敏将手放在冯喆胳膊说:“你说的对,人要是没有了思想、拒绝深刻的话,到哪都可能活的快乐,无知者无畏,因为根本不知道‘沉重’是什么的人怎么能思考关于人性的问题?傻瓜总是快乐的。”
那敏说着微微一叹:“世界对我们的意义是什么?我对这个世界又有何期望?当有一天能四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如果这个世界让你感到失望,那想法改变世界,并且要付诸行动,起码可以改变自我,我并不是觉得你在国内发展的不好,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得到的更多,得到更好的。”
“冯,困难向所有的人微笑,他一视同仁,人们所能做的是报以微笑,坚强面对。你的优秀你并不完全了解,我觉得你缺少的,是一个机会,你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那敏的眼睛熠熠发光,这几年没见过了,她在学校那会更加的风采靓丽,更加的成熟和妩媚,多了女人味,简直是艳如桃李,冯喆心里感动,但摇头说:“每个人都在寻求机会。那敏,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家庭,我有自己的责任,你可以将我说的归结于宿命,但我不能离开,我有太多的梦想在那里没有实现,我要对这些负责,我更要对自己负责。”
“你说的是,但我觉得你是不是难以舍弃你的官职?你觉得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丢弃了可惜?你官本位的思想太严重了,我可以帮你在这里打开一片新的天空的。”
冯喆看着那敏,好大一会说:“那敏,我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那敏笑:“人们之所以对当官如此感兴趣,无非是因为国的官是终身制,去不下来。别看薪水低却含金量很高的,种种权力加之任用机制不完善有不少空子可钻,人们能不趋之若鹜吗?”
“你说的也许是,不过情况总是要改变的,哪个国家的政府都存在不同的问题,人的价值实现方式不同,总是要有人去做别人不想去做的事情的。现在很多人不愿意当公务员。”
那敏笑了:“那有多少呢?算了,不说这个。你谢我什么,我们是老同学,你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我们又重逢了,这是缘分,谁跟谁啊?”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谢你是为别的,你还记得大二那年的夏天吗?”
那敏的嘴里呵着热气笑:“怎么了?你是说你在大雨里徒手掏堵塞的下水道吗?”
冯喆愣了一下,笑说:“当然不是,你怎么还记得这个?”
“谁不记得?”那敏笑了:“我那会要给校讯通写稿子,发你这事,不过被学校给枪毙了,我还找广播站的人理论来着,人家说好人好事太多了,掏下水沟不具有代表性,我问他你怎么不去掏啊,你掏一个我看看。后来,我才知道是有人捣鬼……”
“哦?是赵枫林吗?”
那敏哈哈的笑了起来,伸手拍着冯喆的胸口说:“我说你这人嘴不说,心眼贼多,你谁都聪明,要不怎么能考公务员?现在还是个肩负特殊使命的副处长。哑巴蚊子咬死人,你这不报仇雪恨了?”
“我?什么报仇雪恨?”
“少来了你,赵枫林先追的我,后来去追你现任的老婆,结果又吃瘪了,你现在娶了柴可静,还不算是报仇雪恨?你是人生赢家。”
“我赢在哪里了?什么现任老婆?瞧你说的,我似乎有很多老婆一样。赵枫林追过你?这也难怪,喜欢你的人是很多。”
“他追的人多了去了,”那敏笑笑的抿了一口酒,问:“你呢?喜欢过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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