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干的?”王趁铃这会没提自己也录音的事情,心说幸好哥哥的态度是支持冯喆的,不然自己可不将冯喆给害了?但是再想,自己害总好过于别人害,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在哥哥面前还能挽救,其他人,真是用心歹毒。
“谁干的已经无所谓了,关键是我是不是说错了,”冯喆将稿件放到一边喝了一口水,想想说:“我能那么说,也就不怕被人当靶子,常满红副教授当时不也说理不辨不明、事不鉴不清?课堂上还不让学生说话啦?再者,我说的是真实存在的事情,为什么怕人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再说,国家这么大,能明白这个道理的也不会是我一个人。”
王趁铃皱眉:“肯定是赵枫林干的!这人怎么心眼这样小?”
王趁铃将手放在冯喆的手上:“不过,估计也没什么吧?上面领导只是让大家看看,又没说你的话有问题。”
“事情已经出了,管他是好是坏,大不了,我再提前结业。”
王趁铃抓紧了冯喆的手说:“我让我哥想想办法,没事,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走一步说一步吧。”
冯喆这样说的轻松,但是他心里一点没谱,这种思想上、政策上、路线上和舆论上的问题最难把握,搞不好自己就万劫不复了。
星期一平安无事,到了星期二这天快中午的时候,学校的一位老师在青干班门口叫冯喆跟着自己走一趟,顿时教室里的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冯喆。
这节课是顾南峰的课,冯喆将课本整理了一下缓缓的走到前面对着顾南峰笑了笑才出去,心里油然升起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想。
外面的人也不和冯喆说话,两人一起默默无语的到了副校长的办公室。
岭南党校的副校长是副sheng级干部,进去后冯喆看到屋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副校长,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长的一般,头发倒是很光亮,皮肤也很好,另外一个男子上了年纪,满头白发,还有几根长寿眉,眼睛很亮,精神矍铄,脚上穿着一双布鞋,很有气质,坐在三人中间颇有些不怒自威。
冯喆进去后就问了好,站在那里不吭声了。
“坐嘛,来坐下说。”
那位长者伸手直了一下旁边的沙发让冯喆坐下,有人过来给冯喆端了茶水,冯喆又起身说了谢谢,再次的坐下。
“你怎么看待管仲这个人啊?”
冯喆没想到谈话就这样开始了,也没想到这位老人一开口不是问那天自己所说的话,反而问起了管仲。
“管仲这个人很矛盾,也很复杂,简单的说,是不拘小节、实用主义。”
“简单的说?能说的详细点吗?”
“管仲处于春秋时代,平民出身,富贵前经常的吃不饱饭,这人爱钱、怕死,但有才能。”
屋里的其他两个人都看看中间坐的那个白头发的老人,老人笑说:“你这个总结,很有意思嘛,爱钱、怕死?为什么这样说?”
“爱钱,管仲在没有做官以前和朋友鲍叔牙做买卖,结果总是偷偷的将挣的钱往自己兜里揣,他的朋友鲍叔牙其实知道管仲的毛病,但是觉得管仲的才能不能在生意上体现,就向齐桓公举荐了管仲,管仲终于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时第一个霸主,就是所谓的‘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至于怕死,管仲每次服兵役的时候总是说自己家有老母,萎缩不前,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到了战场上总是往队伍的最后溜,还装死、装残废骗取抚恤。”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当了相?果然是矛盾。”
冯喆心里一动,说:“其实管仲是第一个将周礼中的礼义廉耻极力的推崇起来的,谓之‘国之四维’,就是维系国家的四大绳索,管仲的思想对孔子的影响是很大的,孔子非常的敬仰管仲,称赞管仲‘仁’,后世的诸葛亮也很尊崇管仲,常将自己自比为管仲乐毅,再有,曹操的挟天子令诸侯其实就是跟管仲学习的,管仲在春秋那会就打着‘尊王’,也就是维护周王周礼的旗号号令其他诸侯国,还有,管仲是第一个打破了‘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传统的人,他强调‘万物待礼而后定’,也打破了‘亲亲’的宗法原则,任人唯贤,他对选用基层的官吏制定了‘三选’的制度,就是第一年试用评定,第二年考察任命,再经过一个阶段的考察之后,再委以重任。”
“管仲自己从平民到贵族,布衣为相,本身就是打破任人唯亲的典型。”
“哦,果然有些见地嘛,那你觉得,前苏lian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来了!
这个问题能随随便便的谈论吗?再说这个话题——不,是命题,恐怕只有理论研究室的那些人才能讲述的清楚或者能放开了的去研讨和考究吧?
问自己?
冯喆表面平静,但是脊背上渗出了汗,他知道这场谈话不会轻松的,能让副校长这种级别的人在一边端坐不语的老人,身份会是什么?
自己从进到这个屋里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可能影响并决定了今后人生的道路和命运的走向。
人生啊,紧要的时候往往就是几步路,可是在决定这几步路的走向的时候,思想的火花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闪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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