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韩复,孙桐萱条件反射般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立正说:“师长
。。”
孙桐萱想到韩复已经不是二十师师长,忙改口说:“韩主席好!”对孙桐萱的表情神态,甚至心理韩复都能想象得到,心说:“还是荫轩说的对,这个孙桐萱打仗是把好手就是这怕事的毛病把他害了。”
韩复笑吟吟地看着孙桐萱说:“荫亭(孙桐萱字荫亭),你是不是很吃惊我韩复又回到二十师啊!”看着一脸尴尬孙桐萱,李树春忙说:“荫亭,还不快让师长坐下!”
这才过神来的孙桐萱忙过一把椅子韩复坐下。韩复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到椅子上,看着孙桐萱不说话。
一时间孙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的不得了。
李树春见状又打着圆场,对韩复说:“师长自你离开二十师后,荫亭的日子很难过不正着愁你吗!害的请师长给我们这些当年第一旅的老弟兄们想想办法!”
韩复本还想再试试孙萱的想法,来的路上他已经背着李树春偷偷告诉吴化文旦孙桐萱不上道,就干掉他。可李树春这样一说韩复也不好拂了李树春这个老搭档的面子,只好说:“荫轩,你就跟荫亭”
李树知道韩复事果敢,深怕孙桐萱不识进退,吃了大亏吴化文那握着枪把的手说:“荫亭,自师长离开二十师后,我们第一旅那些老兄弟们,除了被石敬亭赶走的,剩下的这些人日子都很难过!之所以如此,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们都是师长使出来的老人,我们这些原第一旅的老弟兄都被人打上了师长的心腹的印记,我们不管如何做,都不会让人对我们放心,不仅仅是石敬亭和李兴中,就是冯玉祥也一样如此,与其这样被人无端猜疑,还不如就此改换门庭,我是跟着师长走了,我相信现在这些旅团长,就是营连长们也都会如此,现在就看荫亭你的了。”
李树春怕孙桐萱胆子,以不留意就惹来杀身之祸,故意把话说得直白一些,就是要告诉孙桐萱,你就是不愿意韩复重掌二十师军权,你也做不到,这些旅团长可不听你孙桐萱的,他们都会听韩复的。
李树春的话孙桐萱那会听不明白,虽然他不知道韩复到底要干什么,可他知道韩复的性格,不闹则罢,这一闹起来就会是天翻地覆,想不干,可是李树春的话提醒他,不跟着韩复干时一定不行的,除非自己不要命了。当下一咬牙,说:“师长,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我早就不愿受这个鸟气了。”
孙桐萱的表态让韩复很满意,虽然有些被胁迫的味道,可韩复还是很高兴,他知道他成功了,有李树春和孙桐萱这两个人的支持,二十师马上就会又姓韩了。
韩复高兴地站起身,大声说:“好!我就等你荫亭这句话,只要你还愿意跟着我韩复干,以前的事就都过去了,我老韩要是在小肚鸡肠地记着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就是小娘养的。冯老总手小人蒙蔽,一再抓住我当年无奈投阎老西那件事不放,对我韩复处处提防,全部年我这二十来年为西北军立下的汗马功劳,让人心寒不已。我这次来陕州,就是要夺回二十师的兵权,既然冯老总不信任我,我再在西北军里待下去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要带着你们投蒋委员长去不受这个鸟气了。”
韩复见孙桐萱并没有吃惊的反应,彻底放下心来,命令道:“荫亭,你立刻命令部队停止西撤,各部队团长以上军官都到师部开会。”
孙桐萱答应着喊来参谋,下命令通知开会。
不多时,二十师十几个旅团长们都到了会议室,这些人正互相开着玩笑,嬉笑打闹着韩复、孙桐萱、李树春、吴化文带着十几个卫士推门进来。
韩复的到来,让众人都吃了一惊,在短暂的沉默后,除了六十旅的人,都蹦了起来涌过来又是敬礼又是握手,都显得极是亲热这些旅团长们的态度上看,韩复知道夺回二十师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心中感慨到底是共过生死的弟兄啊!。
亲热一阵后,韩复挨个看看在场的众人,然后走到五十八旅旅长谢会三的面前,拉着谢会三的手说:“谢旅长当年还是营长时,你就是我的部下,那是你才十八岁吧?十几年了,你也老了,皱纹都出来啦!”韩复的话立刻让谢会三的双眼湿润起来。
韩复又摸着谢会三脸颊的一块长长地伤疤,深情地说:“这条伤疤是我们打州时留下的还记得,如果不是你把我推到身后块疤现在是应该在我的脸上,当时的情形今我还历历在目,就像昨天才生的一样。”
谢会三这个北方大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簌簌的流了下来,一把抓住韩复的手说:“师长”就哽咽这说不出话来。
韩复
了拍谢会三的肩膀,大声说:“我们都是死人堆里的弟兄,不要哭,只要我韩复在一天,我就不会忘了你们这些老兄弟。”
韩复又走到五十九旅旅长徐桂林身前,高声说:“老徐啊,你可是跟着我韩复最早的老人,我刚到部队当连长时,你就是我的部下,我还记得你刚当兵的第一天,就跟我要白面馍馍吃,那是我们穷啊!白面馍馍都是招兵时骗人的鬼话,气得我当时还踢了你一脚,你不记恨我吧?”
徐桂林的眼中猛然流下泪来,一挺腰板,大声说:“师长,那些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当场告诉你的勤务兵,把你当天的晚饭给了我。你的晚饭只有半只鸡,我至今还忘不了那只鸡的香味,我当时只是想,等我徐桂林有钱时,我天天给师长你买鸡吃,只是我现在就是天天买鸡也送不到你的身边,我徐桂林这一辈子别无所求,只想更在你身边。”
徐桂林的话,让跟着韩复十几年的老弟兄们都落下泪来。
韩复又看看六十旅旅长李文田等人一眼,只是冷冷地点点头,就大咧咧地走到前面平时应该有李兴中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长叹一声后,韩又说:“你们这些人多数都是跟我从连长、营长、团长、师长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都知道我韩复的为人,也都尝过我们吃过的那些苦,我们拼死拼活、流血流汗、冲锋陷阵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国民革命?那是扯淡!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不就是为了父母子女不再受苦受累、做牛做马吗?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吃好穿好,能扬眉吐气吗?可是现在,我们都已经四十来岁,都已经到了,或是快要到了不惑之年,可是你们现在都获得怎样?你们的家人现在或许已经不用挨饿了,可他们能穿的起绫罗绸缎吗?他们能顿顿吃的上大米白面吗?不能!就凭你们那几十块钱的军饷,养活你们自己都困难。”
五十九旅的一个团长喊:“师长,你让参谋长给我的那一千大洋,我都寄回家里了,我父亲买了二十亩地,高兴地不得了,再也饿不着了,来信跟我说,要我跟着师长好好干。师长,我这一百多斤都是你的了!”
下面的十几团长都纷纷嚷了起来,这个说,师长我娶媳妇了;那个说,师长,我家不仅买了地还盖了房子
韩复看火候到了,一挺身子大说:“我给你们的那些钱只能帮得了你们这些跟我韩复出生入死的老弟兄们一时,却帮不了你们一世,西北军的军饷很低,就这个军饷,你们就是娶了媳妇,以后杨家也是很难!你们知道西北军的军饷为什么低吗?我告诉你们,就是因为西北军一再和中央作对才会这么低!”
韩复的这番话让下面旅团长们都是一愣,一时间都没有明白韩复的意思。
韩复又大声说:“现在,西北军又要撤到西北那个穷地方去,到了那里,不要说军饷,就是士兵们吃饭也都要嘞着脖子。别人谁愿意去谁去,我韩复是不会去的,我也会让跟着我的老弟兄们去的。”
说到这里,下面的旅团们已经明白了七八,徐桂林先站出来大声说:“师长,我老徐就跟着师长了你到哪我就到哪,就是赴汤蹈火,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徐桂林这一表态,谢会三和那些团长们都纷纷表态,都表示要坚决跟着韩师长干。
韩复猛然站起身,大声说:“既然弟兄们都愿意跟我韩复干,那我就告诉你们,我们不去关中,我要带着你们回开封,我们去投蒋委员长,再也不在西北军中吃苦受气了!”
虽然大家已经从韩复的华丽有些感觉,可是韩复这裸第一说出口,下面的人还是吃惊不小,一时间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孙桐萱这是就不能不说话了,大声说道:“弟兄们,师长说的极是,我们都在西北呆过,那种苦日子我们是不受的,谁愿意去谁去,我孙桐萱是坚决跟着师长走的,就是去投中央。
”
李树春也大声说:“北伐已经打倒了旧军阀,已经实现了统一,谁在跟中央对着干谁就是军阀,你们说,我们是跟着中央走,还是跟着军阀走。”
孙桐萱和李树春这两个二十师仅次于韩复的人一说:“底下的人再不犹豫,齐声高喊跟着中央走,跟着师长走。”
见大局已定,韩复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六十旅旅长李文田冷笑着说:“李旅长,你要走,我不拦着,可你要把我的部队留下。”韩复一直有些奇怪,这个李文田应该跳出来阻拦啊?可是他竟然就是那么坐着,好像这个事情跟他李文田没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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