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除了贺文龙的蛇毒外,他何尝不是想让自己和她,远远地离开外界的一切,单独地相处,在这里,总算是相依为命,哪怕是在一片泥泞中!
他突然间发现,爷爷所说的“松手”除了说对蕴仪,也似乎是在说自己,放不下的何止是蕴仪一个!
他一直在逼着她放下过去,逼着她承认自己,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已被过去种种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想从她那里得到解脱?他这样逼她,对她何尝公平?
他因着爷爷一句话,便瞬间得以解脱,那一刻,他仿如重生一
般,仿佛全身的束缚突然间便消失无踪,浑身说不出的轻松。
可是她呢?他隐隐知道,在她心底深处,她或许是将一切的罪责都揽在了她自己身上,她恨他,更恨她自己,或许她认为她自己的幸福都是一种罪过,所以,次次她想要向他靠近,都硬生生将她自己拉开,偏偏,次次都是他给了她借口和理由!
所以,爷爷才会说,他越逼她,她越容易钻牛角尖,倒不如彻底放开,或许她自己会去想通。
好容易有这样独处的机会,他怎么能让过去种种再将他们缠得无法呼吸?他为什么不能放开这一切,让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
潘启文这几天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中,直到这时,才能细细去想爷爷的“松手攻心”几个字,这时突然间豁然开朗,他的眼神逐步明亮起来:现在重要的,是要让她相信他会“放手”这样,她才有可能不再设防,才有可能不再动不动就对他剑拔弩张!
这个前提,她早就提醒过他,不是吗?可他那时却是那般地执迷不悟!
潘启文再次抬起手,轻轻将叶蕴仪散乱的发捋到她的耳后,她轻轻一颤,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也没有说话。
一片静谧中,潘启文听到叶蕴仪有些不规则的呼吸声,突然轻轻一笑:“你怎么会这些的?”
叶蕴仪手下一顿,僵硬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她抬了抬眼皮,轻声道:“你去北伐以后,我专门去学过!”
潘启文心中一颤,忍住想要问出口的那句:“为什么去学,可是为了我?”
他突然转换了话题,淡淡地道:“上次,我说我要再想想,现在,我想清楚了,蕴仪,我决定,放了你!”
叶蕴仪正在为包扎的地方打结的手一抖,她没有抬头,低声说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潘启文轻叹一声:“这次,爷爷和大伯走的时候,就让他们把蕴杰带走吧!”
叶蕴仪手下一紧,勒得潘启文伤口一疼,不由轻呼出声来,叶蕴仪手忙脚乱地松了那个结,重新再系,嘴里慌张地说了声:“对不起!”
潘启文紧紧地盯着她,涩然道:“至于你,看你自己意愿,若是你想要跟他们一起走,或是想去别的地方,都随你!”
他眼看着叶蕴仪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的光亮,心中不由一痛,刹那间,一丝怀疑涌上心头:松开了她,真的能再将她拽回来吗?
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别的办法!与其那样如仇人一般将她绑在自己身边,不如放手一搏!
潘启文按下心中的不安,话锋一转“当然,若是你能留下来帮我,无论什么名义,顾问也好,少帅夫人也好,我都会感激不尽!”
他眼神一闪,谆谆诱导着:“你也知道,我这边真的是需要你,若是你能抛开个人恩愿,单从国计民生出发,在这里,你也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他微微偏了头,从侧面看到叶蕴仪脸上有一瞬的迟疑和挣扎,一丝期待在心中缓缓升起,他赶紧说道:“不管你以什么名义留下,你若不愿的事,我绝不会再勉强于你!而且,你随时可以离开。”
叶蕴仪总算是抬起了头,看向他的眼中尽是怀疑,还有一丝的——不安,她皱起了眉:“你说真的?”
潘启文脸上挂起一个苦笑,眼神温柔,他叹口气:“蕴仪,若是象仇人一样将你绑在身边,我也觉得没意思了!我也累了!”
他突然唇角一勾:“老被你这样甩来甩去,没有好脸色,我都觉得自己没有男人味了!我也算是想通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想要做少帅夫人的女人大把,可是,能做我的民生顾问,与我共创这天下的人,却只有你叶蕴仪一个!”
---
筒子们表急哈,小温馨、大温馨,还有激情开船,就快会有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