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你今天是怎么了,”江采萱觉得今天的萧师弟有些奇怪,似乎有哪里跟往常不一样:“别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了,脑袋会想坏的。走,跟我一起去上清宫那边。今天有不少别派的师叔师伯,带着女儿和女徒弟过来呢,我特意跟她们聊了好多你小时候的趣事,一会我把她们介绍给你,你觉得哪个合你的眼缘,就跟师姐说,别害臊啊。你也长大了,总不能老是跟在师兄师姐后面当跟屁虫,要是有合适的,正好给你当道侣。”
“不去!没意思。”
“你搞什么名堂,这么热闹的酒宴不去,一个人在这吹风。”
“我说不去就不去,师姐,你先回去吧,别让师兄久等。”
“那我可先走了啊,你一会要是想通了就去上清宫找我。”
“嗯,我知道。”
江采萱叹了一口气,拿这个固执的师弟没办法,只好一个人沿着来路又返回去。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萧重光的心慢慢下沉,呼吸也开始急促。脑海中浮现出童年时候的点点滴滴,每一幕共同度过的经历,都成为如今弥足珍贵的回忆。他很想把这一幕牢牢地刻在脑海里,到死也不忘记。如潮水般的情感冲击着他的心灵,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大声朝对方离去的方向喊了一声:“师姐!”
“咦!你想通啦?”很不甘心就这样把师弟丢在这,故意放慢脚步的采萱一听到喊声,立刻一个飞身转回来了。
重光觉得自己全身发热,血一下子涌到脸上,他的声音在颤抖,语气却异常坚定:“师姐,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终于把深埋在心底里的话说出来,原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采萱脸上本来满是笑意,听到这话,她的神情有了瞬间的惊异,然后转为嗔怒,一伸手就去扭重光的耳朵:“好啊,臭小子,就算你不喜欢我拉你去相亲,也不用这么消遣我,姐姐我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人吗?”
重光一把抓住采萱扭住自己耳朵的手:“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看着采萱的脸色从嗔怒到错愕,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
“那时候我才七岁,什么都不懂。师父把我带上昆仑,我很害怕,每天没日没夜的哭,师父那时候又忙,顾不上管我。”
“那天,也是在这院子里,我一个人偷偷抹眼泪,你忽然从天而降,手里拿着一个大阿福,跟我说;小弟弟不要哭,姐姐给你这个。”
“后来你每天带我出去玩,有时候去山谷里的小溪玩水,有时候去树上捉知了,还有早上看日出,晚上数星星。别人那时候都嫌我累赘,只有你去哪都带着我。”
重光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种特有的磁性,他的感情长久地埋在心里,就好像蓄满洪水的堤坝,一旦打开缺口,就此一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他轻声地叙说着往事,回忆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牵手,第一次吵架;在那些被风吹走的日子里,一起痛哭,一起欢笑,一起淋雨。
采萱的脸色从错愕到诧异,又从诧异到严峻,渐渐变得苍白。而重光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发狂地诉说着自己的爱恋。
“啪——”采萱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住口!”
他捂着脸,惊愕地看着对方。江采萱又惊又怒的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扎在他心上:“你疯了吗,我可是你师姐,而我要嫁的那个人,是你薛师兄!”
“我不知道你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在发什么疯,你给我记住,我只把你当做弟弟,一直都是。”
“薛师兄待你一向情同手足,就算他在岐山地宫的时候对不起你,你也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来报复他。你把我当什么,又把自己当什么?”
重光如同五雷轰顶:“师姐,我是认真的,我早就不恨师兄了,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马上就要嫁给师兄,我不敢有别的奢望,只是想让你知道——”
“然后呢,”江采萱面如寒霜“你藏得挺深啊,我们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肯和我说,每次出去玩,都是我先主动找你。我跟师兄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也一声不吭。我现在才知道,这个从小跟着我长大的师弟,原来是个懦夫!”
“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让我知道,甚至连多看我一眼也不敢,原来这就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
“如今我跟师兄两情相悦,明天我们就要成亲,就在这大喜之日的前夜,你巴巴地赶回来,然后告诉我,你喜欢我,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让我怎么面对师兄?这就是你对我这么多年照顾你的回报?你省省吧。”
她声色俱厉地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下山去。重光呆如木鸡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在雪中显得异常清冷。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心爱的师姐。
他痛苦地蹲下身去,双手抱头,如同一只孤独的狼王,在深夜里凄凉地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