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法力,每一颗都有如绝顶高手全力施放的暗器,整个沙阵更含有五行生克变化,威力绝伦,当下再不迟疑,催动阿沙发力狂奔。
大漠之中不辨方向,沙海里又处处有陷阱深坑,也亏得阿沙熟悉环境,又天生神骏非凡,得了萧重光法力倾注,更是健步如飞如风驰电掣一般。那道士一边要催动沙阵,又没有骆驼代步,居然一路尾随没有被落下。
那道士越追越近,风中隐隐传来他催命符一般的声音:“兀那小贼,你逃不掉的,快快束手就擒,道爷留你一个全尸。”萧重光骇得魂飞魄散,拼命催动骆驼,想要甩开敌人。
忽然间他只觉得身下一轻,整个人往前直直地栽下去,他一个懒驴打滚,翻过身来,就看到坐骑骆驼七窍流血,双腿僵直,已经倒毙。原来他催动法力驱使骆驼用力过猛,那骆驼又不是什么名骏灵兽,当下就承受不住。
他心中暗暗叫苦,正待开溜,那道士此时已经弃了沙阵,眨眼之间就赶到边上,大手一招,一根绳子弹出,已经将萧重光捆得结结实实。
萧重光运转真气,就要将绳子崩开,哪知一发力,却如泥牛入地,这绳索也不知是如何做成,居然毫不受力。那道士见他身形扭动,哈哈一笑,显得颇为得意:“小子,别白费力气了,这是道爷我炼制的捆仙索,能压制筑基以下修士的法力。”他走到萧重光身边,一把拽住绳子,将重光提了起来。
萧重光张目结舌,看着那道士凭空摘出一朵火焰来。这道士屈指一弹,火焰冲着他迎头飞来。萧重光骇然,眼见那火焰就要飞到他身上,他情急之下叫道:“且慢!”
那道士闻言,手指一勾,火焰就在萧重光胸前三尺处停下。他冷冷地盯着萧重光:“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萧重光伸手指着他道:“道长,我与你有何冤仇,如此苦苦相逼?”
那道士嘿然一笑:“小子,你还装模作样,薛沐云是你杀的吧。”萧重光知道抵赖不过,也无意否认:“是我杀的,那又怎样?”那道士直勾勾地瞧着他,眼里似要冒出火来:“他是我唯一的徒弟,你杀了他,断了我的传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萧重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是他要杀我在先,我被逼无奈才杀了他。只是徒弟而已,又不是儿子,道长你大可以再收一个。”
那道士一声怒喝:“你知道什么,我崆峒派一花五叶,每一支对传人的要求都异常严格,想做我这一支的传人,对奇经八脉的要求尤为严苛,这七十年来我走遍天下,才找到沐云这一个符合要求的。现在你杀了他,我七十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萧重光道:“前辈是崆峒派的?不知是金木水火土哪一脉的掌舵?”那道士森然道:“我是火脉的铜鼓仙,现在你明白了?”
萧重光闻言,恍然大悟。他在昆仑曾经听师父赤山真人闲聊时提过,崆峒派虽然不在道门七大宗之列,但是传承不在七宗之下,只是因为崆峒派的道法对人体筋脉属性要求极为怪异,若是不合要求,再怎么苦修也不能弥补。而崆峒五行支脉中的火脉,就是五脉中要求最严苛的一支,至今已经是九代单传。
铜鼓仙是崆峒派除了掌教木易真人之外修为最高明的长老,在道门名头甚为响亮,尤其以擅长炼制法器闻名,据说在一百年前就突破到金丹修为。只是他为人孤僻,性格乖张,所以在道门没有什么人缘,连同门师兄弟也对他敬而远之。
得知自己竟然无意间招惹了这个老怪物,萧重光情知今天无论如何是躲不过这场劫数,心中反而镇定下来。他定下心神,用尽量平和的口吻说道:“看来我的确是闯下大祸,只是薛沐云要杀我,我无论如何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事已至此,要杀要剐,就悉随尊便。”
铜鼓仙闷哼一声:“想死还不容易,不过在你死之前,先把从我徒弟那抢走的水元珠交出来吧,你若是不交,我自有千百种手段对付你。”
萧重光奇道:“水元珠,什么东西?”
铜鼓仙道:“一颗会发光变色的珠子,能虚浮在空中,夜晚之时,置于屋内,光华大盛,周围似有无数水汽蒸腾。”萧重光顿时明白过来:“你是说薛沐云从唐家藏宝室里偷来的那颗夜明珠?”
铜鼓仙微微一哂:“什么狗屁夜明珠,水元珠是水母精华,当年神水宫的镇宫之宝,怎么会是夜明珠这种大路货色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