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忙成一团,最近公司又成功地推出一套活泼俏皮的少女彩妆品,才刚上市就已销售一空。
在包装设计上,为了突破传统行销方式,张太太左思右想,决定正式成立企划部门,并将重责大任交予楚琳负责。
抱着新鲜有趣及学习的心情,楚琳也付出全部的心力,在行销上想出不少新点子。
她和张太太沟通后,找来三位伙伴——吉姆、若霞、小吴一起动脑及执行。
“听说公司方面有再陆续发展关系企业的计划。”小吴告诉在场的人。
“你是说——半年前董事长提起的少女服饰案?”吉姆放下笔记本,极有兴趣地接下小吴的话题。
“对啊,本来我以为是另组一家公司。上个礼拜听张经理说,张太太觉得和我们的化妆品并在一起,可借力使力,让新产品在原有商品的高知名度下,提升其可信度。”小吴解释道。
“那往后我们这个企划部门的地位就更重要了!各位,从今天开始,咱们真要好好充实、努力学习。”若霞有些兴奋。
“嗯,没错!以前的企划案都是大伙儿集思广益,张太太做最后的决定,现在不同了,我们必须提出完整的企划案,尤其必须在执行后一炮而红,才不辜负张太太的厚爱。”楚琳补充。
“厚爱?我们看是厚爱你哟!董事长的儿子昨天还问起你呢。”小吴对着众人眨眨眼,嘻嘻笑着。
“小吴!你最讨厌了。”楚琳叫道。
“讨厌我?是吗?若霞,我的好老婆,答应我收楚琳做小老婆吧,免得她因爱生恨。”小吴仍不肯放过她。
众人嬉闹完毕,回到主题。
“今年推出的彩妆系列‘梦幻青春’,在市场上一举成名,所以我建议,新推出的服饰色彩及设计,仍锁定在十五至二十五岁的年龄层,色调还是跟着化妆品的粉彩色系走,强调朦胧的、梦幻的感觉。”楚琳说出她的想法。
“我也有同感。饰品方面,我的想法是往银饰方面发展;吉姆昨天说,最好选用压克力制品,不过,我担心压克力的色彩抓不准,会不会太俗艳了些?”若霞询问着大家。
“大家再想想吧。”小吴调皮地在笔记本上画满了美丽少女的侧像。
经过一上午的讨论,企划会议终于定案。
打好字,楚琳把它交给张太太后,便先忙自己的事去了。
公司向来有个惯例,员工可以在午后三点喝下午茶;过去“小猫”二三只的时候,大家还不觉得有何特别,现在增至三十多人,楚琳倒有被“思宠”的感受。
“算起来,咱们的老板挺有人情味的哦!”若霞冲泡了一杯立顿红茶,心满意足地说。
“可不是吗,你看,这个庭园占地五十坪,有好几家建设公司来找董事长谈改建,但他都不肯,为的就是保有这些难得的绿地、老树,在这个寸土寸金、大厦林立的台北,我们能拥有这种别墅型的公司可真是太难得了!”小吴搂着若霞,两人一唱一和。
楚琳靠着假山,低头望着池塘里悠游的鱼儿,也跟着他们的话题,不住地点头赞同。
这一阵子,她的个性稳重多了。
心里的烦恼压得她必须快快长大。
“楚琳,你好像有心事,要不要倾吐一番?”若霞关心地问。
“没——没事。”楚琳自己也搞不懂她和季伟之间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的?
那一天,季伟的爱恋及不舍全摊了开来。
她更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回应了季伟,那样地欣喜、那般地热烈。
全部都不对啊!
她想了很久,仍找不着答案。
当然,第一个念头就是——津平怎么办?
“津平?我们算不算是一对情侣?
楚琳从世俗上考量——季伟比自己小,又是富家子弟,在家庭权威的控制下,她根本不是“应该”被选择的女孩。
至于津平,父亲已过世,只剩下母亲;而兄弟也各有工作,加上津平自主性强,不需要太多顾虑,可以自由选择未来伴侣。
撇开这些不谈,楚琳对季伟却有着一份特殊的关怀,她一直以为是姊弟般的情感,但从上次那深深的一吻后,她惊讶了、害怕了!
自己主动的回应着他,身体上的自然反应,实在令她不知所措。
为什么我会如此激烈?我应该感到羞耻!楚琳咬着下唇,紧紧地。
血水从嘴角泌出,她仍浑然未觉。
午后的阳光透过藤蔓架,慢慢落到楚琳的肩上,在她的长发上罩了一层金光,她的身影显得愈加柔弱。
小吴与若霞早已喝完下午茶,打打闹闹地走回办公室了,留下孤单的楚琳,欲哭无泪地难以收拾巨大的情伤。
傍晚返家时,撞见迎面而来的楚风。
他背着吉他,挽着新女友——小琴。
“大姊好!”小琴礼貌地示意。
楚风才刚上班,民歌餐厅的老板——刘姊,很喜欢他,就将妹妹小琴介绍给他。
小琴是个温柔贤慧的好女孩,自从和楚风交往后,常常一大早就跑来家里和楚妈妈一道打太极拳,运动完毕又陪着老人家买菜、做饭。
“看来,这小琴是准备做咱们家的媳妇喽!”楚妈妈曾经开心又欣慰地告诉楚琳。
她当然为弟弟高兴,过去三位女友都爱玩,不像小琴这么懂事。
如果有一天我结婚了,也大可放心这个家了,有小琴这么贴心的女孩,真是上天的眷顾。
“姊,季伟又打电话来了。你们是怎么搞的,他得罪你了吗?为什么你一通电话都不接?”楚风懊恼地问。
“我忙嘛,也没话和他说”
“没话说?你最爱和季伟聊天的!每次都聊到三更半夜,这叫没话说?”
“你别管了,快去上班吧!”
“姊,季伟是我的好兄弟,为人诚恳。他要是真有欠修理的地方,告诉我,我去找他算帐!”
“没有!你别想这么多。”
“那你就别不理人家嘛!看他急成那个样子,都快哭出来喽!”挥挥手,楚风和小琴甜甜蜜蜜地离开了。
楚琳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上楼。
丢下背包,她将自己埋在沙发里。
怎么做才对?疑问像钟摆不停地敲打着她的心。
但愿能敲醒
“怎么啦?好好的一个人出了门,回来就成了这副德行!”楚妈妈从卧室里走出来。
“妈,好烦”
“是为了津平?”母亲垂着眼不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楚琳坐了起来,她单刀直入地问:“为什么说是为了津平?他怎么了?他打电话来了,还是来台北了?妈——说嘛!”
楚妈妈含笑不语,她被楚琳一连串的追问给逗笑了。
“别急!妈问你,既然你不肯直接告诉我是因为津平,那就是季伟喽?这小子!没关系,刚才他打电话来,妈已经训斥过他了,这会儿你该满意了吧?”
“啊!妈你”“怎么,不对外楚妈妈又笑了,她把冰箱里的水果端出来,放在楚琳面前。
“既然都不对,那我也就不多问了!反正,其他的男孩都不可爱,妈只喜欢这两个,你挑谁妈都没意见。记住,宝贝女儿,就只能二选一!”
“不是啦,妈,我就是为了二选一才心烦嘛!”楚琳终于松了口。
“呵呵呵!我就知道。”楚妈妈仿佛回到年轻时代,俏皮了起来。
目睹女儿日渐消瘦的容颜,显得有些落寞,楚妈妈不希望心爱的健康宝宝从此走了样,那可是她一口一口喂大的孝顺女儿啊!
这些孩子们,年轻得对自己都还不了解,就急急忙忙地想要用稚嫩的双翅拥抱全世界。
她正色道:“别弄拧了,实际上,你根本不是二选一!”
“嗯?什么?我不是二选一?”
“对了!你一直在价值观里打转,陷入思考的泥淖之中,而愈挣扎就沉陷得愈深。”
“慢着、慢着!妈,你说得仔细一点,我听不懂!”楚琳像见到救星般地注视着母亲。
“所谓当局者迷,孩子,你是不是认为津平像个哥哥,而季伟像是弟剃津平有正当的工作、家庭单纯,又疼爱你、让着你,这明明就是人们认定的‘居家男人’对不对?”
楚琳猛点头,她十分高兴母亲几句话就能将她心中的困惑一一道尽。
“而季伟的未来前途都是父母安排好的,例如:考律师、竞选议员、立委、开公司当然,连媳妇也一定要经过千挑万选,符合他们家的规定——不得外出谋职、讲话要轻声细语、早晚向长辈请安、家族聚会你要身兼数职”
“是啊!他的二嫂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洗手做羹汤,并且十年如一日。”
“所以,你心中一直保持着一个想法——季伟太小,不足以担负一切!”
“这倒也不是,只是我一直觉得他像个弟弟,我理当关心、照顾他,更何况,他是津平的好朋友,我被津平关心季伟被我关心,一直就这样走下来,没想到”
“没想到列车出轨,和原来的发展不同了?”
“嗯,季伟说他喜欢我很久了,而津平也计划着我们日后的婚事。”
楚妈妈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没找出问题的症结。”
“妈,我很清楚,就是二选一让我左右为难!”
“错了,是约定成俗的道德观造成的——你根本只是喜欢津平,但真正爱的却是季伟!”
“妈,你别吓我!”
“妈怎么吓你,别忘了,妈也年轻过!”
“这怎么可能,我爱的是季伟?”
“是的,你爱他!如果你不爱他,那今天所有的烦恼挣扎就根本不存在了!”
“天哪!这怎么说?”
“理智上,你说服自己去选择津平,因为他是‘适当’人选;情感上,你对季伟付出太深,他的言行举止对你而言,充满了吸引力。”
“我也觉得和季伟相处时真的好快乐,他整个人都十分吸引我。不过,我是一直拿他当作朋友——”
“男女之间的爱情,宛如沙滩与海水,朝夕相处。休戚与共,每一次的潮起潮落,那细沙就饱含着海水,而日积月累地与大地结合后,就再也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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