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雷锋忍不住将束着脖子的领带拉松了一点,整个人后躺在宽大的办公椅上。
中午休息时间已过,而他到现在才找到个空档休息一下。
桌上的电话似乎不愿让他太过轻松,秘书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总经理,董事长打来的电话。”
叹了口气,雷锋认命的接起。“喂?”
“儿子?”
“爸爸。你跟妈玩得怎么样?”这个继父啊在婚宴上露完面,当天晚上就带着母亲坐飞机到香港去看歌剧,第二天则是到泰国。仔细想想,心里实在非常不平衡。
是,继父是视他如己出,将公司里的一切都交给他打点。也因为继父对他的信任,因此他才能大展所长,将继父名下的企业从原本的中型规模,扩大到如今国内数一数二的上市公司,为自己博得了一个“奇迹之子”的名号--他一直觉得这个名号很令他困窘,商场中哪有所谓的奇迹?每一个外人眼中的奇迹,都是经过了非比寻常的努力才换来的。
但他更感激的是,继父为曾经在黑道中打滚的他留了一条通往正常社会的道路。若没有继父,凭他年轻时的背景,他现在若不是一个为三餐奔波的小平民,就是待在道上成为一个混混或是黑道大哥,绝不会成为常常荣登商业周刊封面的青年才俊。
继父是他的亲人,是他的再生恩人,所以他为继父做牛做马也是应该才怪!
听到继父雷仲威在电话那头精神十足地形容泰国的美景,不时夹杂着妈妈在旁边的插话,雷锋翻了翻白眼--这个动作若是让周刊记者见着了,恐怕就不会将他列入商界黄金贵公子的名单中了。
“爸爸,你不觉得你带着妈妈去二度蜜月,而我这个刚结婚的人却没有时间带我的新婚太太去度新婚蜜月,是一件很过份的事吗?”
“儿子,我不是二度蜜月,而是来这里和泰国政府谈合作的事。”他是办正经事呀!
“爸爸,您年纪也大了,我实在不该让您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操劳,儿子我可以去接替您的。”
“不不不,我是公司的董事长,让我出面来谈才能显示出我们公司的诚意,说话也才有份量。”
听完这话,雷锋的母亲在话筒那方非常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连雷锋都听到了。
“不过,儿子,说点正经的。我们打电话给你不是为了炫耀我们在泰国过得多悠闲。”
“是吗?”雷锋以为继父的意思就是如此。
“我们是为了问你一件事咳咳,你妈要亲自问。敏敏。”
那方的话筒交接过后,问话的换成雷锋的母亲张荃敏。
“儿子,你和你太太昨晚怎么样?做了吗?”
“妈”打电话回来是为了问他的房事?
“不要不说话,做了没?”
张荃敏连声催逼,最后雷锋终于、极不得已地透露了这样的话。“她是-媳妇了,可以了吗?”
“是吗?”那方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儿子,老实说,你那个新娘似乎很不甘愿啊。”
婚宴之前她就感觉到了,夏家的人对这桩婚事并不是非常满意,而新娘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更让她这个当人母亲的气愤。
她儿子有什么不好吗?有脸有钱有才干,虽然性格内敛了一点,但那么有男子气概的男人连她这个做妈的都没得挑,如果雷锋不是她亲生儿子,她还真想倒贴上去,夏玫芳那个夏家大小姐是看她儿子哪点不顺眼?
从订婚到结婚,夏家人百般挑剔,一会儿说婚纱不够好,一会说排场不够隆重,而那个准新娘则是一句话不吭,好象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她这个做人家妈的愈看愈气,偏偏儿子一直挡在中间做和事佬,请她不要介意。
是呀,当事人不介意,她这个妈妈介意有什么用?如果真的对着媳妇指指点点,到时候夹在中间的儿子不是更不好做人?
可是这口气忍了这么些日子,最后实在忍不下去,索性跟着老公在婚宴结束的当天晚上就坐飞机离开台湾了。眼不见为净。
不过说到底,她还是雷锋的母亲,最后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回来问问看他们这对新婚夫妻情况如何。
雷锋当然知道母亲的想法,听她提起这件事,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
母亲察觉到了,他这个当事人又怎会察觉不到?
“妈,-给她点时间适应。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立刻适应结婚后的生活吧?”
更何况,他跟她的婚姻并不是两情相悦后的结果。
“儿子,不是我说,我一开始就不是很赞成你的决定。你要跟夏家合作,何必搞什么联姻?”
凭夏家那种外强中干、打肿脸充胖子的过气豪族,他们的女儿还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呢!
“妈。”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雷锋也很为难。“-让我处理,好吗?”
“好啦好啦!让你处理就让你处理,反正我这个妈老了,也劝不动你这个儿子了。”
“妈--”
雷锋陪着苦笑。
“跟爸在那边好好玩吧!”
“呵呵,知道了。”张荃敏决定放过儿子一马。“喔,对了,补充一句,我跟你爸才不是在这边玩,是来谈公事的喔!”
“是--拜拜。”与母亲道别后,雷锋再次仰躺进那宽大的办公椅中,身体一晃一晃的。
唉那个已是雷太太的女人啊雷锋鼻间似乎闻到玫瑰的芳香,那是白玫瑰的清雅味道
“喀嚓!”大门转开的声音让支着额头在餐桌上发呆的夏玫芳吓了一跳。
她看着分针在钟面上转了好几圈,脑子里不断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打个电话到雷锋的公司里问一下,可是转念一想,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雷锋公司的电话号码,她也不知道该找谁去问,只好坐在椅子上发呆,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
进了门,看到夏玫芳坐在餐桌旁,桌上几叠冷掉的饭菜也让雷锋惊讶。
“-煮的?”
“嗯。”不过,已经冷了。夏玫芳清亮的瞳扫了菜肴一眼,淡淡的发现这个事实。
已经八点了,雷锋应该已经吃过晚饭了吧。
正在想着要不要倒掉这些饭菜,雷锋却自动地拿了碗筷坐了下来,夹了一块糖醋鸡细细咀嚼。
“很好吃。”
夏玫芳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桌沿。
雷锋看着她,问:“-吃了吗?”
“还没。”
她从六点坐在这里发呆到八点,根本忘了要吃饭。
“为什么没吃?”语调高扬起来。
她又不像他是因为工作才不得不延后吃饭时间。三餐不定时为身体带来的伤害他自己最清楚,几年前他就因为这样而得了胃溃疡,住院住了三天。
他是在骂她?夏玫芳放在膝上的手握了一下,不愿回答。
看她丝毫不理会他的问话,雷锋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
叹了口气,他说:“-也吃吧。”
夏玫芳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橱柜中拿出碗筷,安静地坐在雷锋对面吃饭。
夫妻俩之间的气氛奇异地沉静,雷锋几次想开口,都让夏玫芳那无表情的脸挡了回去。
慢慢地,雷锋也失去开口的意愿。
直到躺在床上睡觉,两人没再交谈过一个字。
背对着夏玫芳,雷锋恼怒地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而夏玫芳只是静静地流着眼泪,一点声音也没有。
新婚后的第一天夜晚,就这样过了。
女方出嫁后都有个归宁的日子,夏玫芳的娘家就在台北,回家非常方便,婉拒了雷锋要陪她回娘家的好意,夏玫芳独自一人回家面对她的父母。
她还记得她婉拒时,雷锋那悻幸然的表情。
不是她不喜欢他陪她,而是自家父母对他的评价她再清楚不过。
雷锋这个女婿在夏家太不受欢迎了,何苦让他到夏家来看人脸色?
夏玫芳心里虽然是这样的打算,但是见到雷锋没有陪女儿一同回家,她的母亲元晓兰心里便有些不悦。
“玫芳,那个雷锋对-怎么样?”
嘴上虽是这么问着,但想到连归宁都不知道要陪着太太过来,元晓兰对雷锋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是,他们夏家是拜他雷锋之赐,得了一个数亿元的合作案才得以解决财务困境,但他们也将自个儿的独生女嫁给他了,如今连这点礼数都不做,不是摆明了欺负他们夏家、欺负夏玫芳?
不得不向一个暴发户低头已经够让他们夏家恼怒了,看到女儿形单影只的回来,元晓兰更气。
女儿在雷锋那里不知道受了怎样的罪?
“妈,雷锋对我不坏。”
这是实话,雷锋对她真的不坏,只是相敬如宾。
她感觉得出来,雷锋一直试着要与她谈话,但她始终无法放开心胸,使得两人到现在还完全没有夫妻应有的样子。
“不坏?不坏怎么让-一个人回来?”
“我叫他别陪我来的。就在台北而已,也没多远。”夏玫芳柔柔的为雷锋解释。
元晓兰蹙眉。
“没多远?没多远就更应该来!我们是他的岳父岳母,让他来见我们有什么不对?”不趁这个机会让雷锋在他们面前低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妈。”话语伴随着叹息而出。“他现在已经是-的女婿了,-对他的态度不能好一点吗?”
元晓兰如针般的眼光让夏玫芳不得不闭起了嘴巴。
“才嫁过去就替他说话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经跟他结婚了,你们这样我很为难。”一边是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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