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界口,不让自己哭出声,她只是张着眼,一幕又一幕地看着,让心一寸一寸地破碎,让信任千疮百孔。
这就是她的男人,是她所深爱的男人吗?
画面中被**扭曲的面孔,邪恶的一如公车上变态的**。对每个人女人做相同的事,说谎骗人的男人竟是她的仕伦吗?
画面左下方闪动着的日期与时间标示的正是昨晚一点,而在仕伦身下忘情吟哦的女人亦是他昨晚相约的对象。
她原为此众多巧合而心生质疑,认为这极有可能是昕香设下的圈套,但仕伦一个翻身,化被动为主动的举动彻底粉碎了她所有的疑虑。
她痛苦地抱着头悲愤哭泣,讽刺的是电视传出来的却是昕香激情高潮的喘息声,然后画面一转,昕香已穿戴整齐,面对镜头坐着。
“素梅。”她亲切地唤着。
素梅抬起头,只是望着,她知道她一定有话想告诉她,否则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不,我应该叫你——第三者才对。"昕香低头点烟,没一会儿朝空中喷出白色烟雾,她斜倾着漂亮的脸蛋自信满满笑着:“表演精彩吗?”
顿了一顿,她又说:“很抱歉要用这种方式来敲醒你对他的信任与迷恋,我只想告诉你,他还是迷恋着我,并希望我能接纳你,三人共同生活。”她摊着手正视镜头:“我是无所谓啦,你呢?”
素梅瞪着接下来的黑白杂讯,她突然笑了,笑的苦涩既心碎。她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他们两人一定有一个在说谎,到底是谁呢?是谁在说谎?
仕伦说要娶我,却暗地里跟昕香上床?昕香说让伦仍然迷恋她,并有录影带为证,可是仕化却可以当着她的面毫不在乎地向另一个女人求婚?
这中间有太多的矛盾了。太多的矛盾教她不知该相信谁了。
三天后,仕伦焦急欲焚地赶回家,没有任何症兆,他突然与素构失去联络,他的不安竟成为他的梦魔。
将行车放在脚旁,他站在开启的大门旁。注视着一室的冷清。他早知回家一定见不到素梅,只是他想了很久都想不透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许她只是回乡下了。”努力安慰自己,他开始搜寻素梅应该放置的纸条,可是全屋里外上下全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任何可以知道她下落的讯息。
“素梅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他搔着头发烦躁地自问。
突然一个想法窜起,他火速冲进房里,打开衣橱。
素梅的衣服全不见了!偏头望向化妆台,上头原有一堆女性保养品也不翼而飞,他颓然地坐在床上,双手覆脸:
“她走了?为什么?”
“叮咚、叮咚。”门铃声一响,仕伦立刻露出兴奋的表情冲去开门:
“丫头,你——”门一拉开,他失望地垮下脸,瞪着那张比女性秀气漂亮的脸,他心情恶劣地问:“你来干什么?”
孝智嘟着嘴,眼睛溜转地说道:“要不是书呆美人拜托我把一个东西交给你,我才懒的来。”
那眼神是鄙视的,仕伦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对他一向崇拜的孝智:
“丫头要你拿东西给我?她人呢?为什么她不亲自拿给我?”
“我怎么知道?三天前她哭哭啼啼跑来找我,什么话也没说,就把一包东西塞给我,要我一定要亲自交给你,事后不论我怎么问她都只是凄惨地哭着,什么话也不肯讲,最后被我逼急了,竟然行李一提就跑开了。”
一口气说完,他顿了一顿继续又说:“我看情况有异,当然是立刻追了上去,可惜——我晚了一步,她已经拦了一辆计程车跑掉了。”
“跑掉了?”一个箭步冲上前持住孝智的衣领,仕伦都要疯了。”你为什么没有拦住她?或者也叫部车追上去?”
孝智苦哈哈地说:“我也想跟着跳上计程车穷追啊,可是我身上没半毛钱哪,怎么追?”
“你”仕伦气的眼睛都红了。”这丫头在搞什么飞机?她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举高拿著录影带的手,孝智呐呐低语;“麦大哥,你拿不拿?”
一把抢过,他翻开手提纸袋,发现里头放的竟是卷录影带。他二话不说,拿着它大跨步地走到电视机前,将它塞进录放影机里,半跪地守在电视萤幕前。
“啊啊”画面一开启就是火辣辣的激情画面,仕伦嫌怒地转过头骂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拿错东西了?”
“没有啊,没错啊!”孝智边说边走近,他好奇死了。
“还说没有,这明明就是**。“指着电视,他破口大骂。”你看清楚,变态小子!”
孝智闻言真凑近仔细研究,不久,他死盯着电视,空出手拍着他的肩膀:
“麦大哥,这个好像是你。”
“什么?"将孝智的脸一堆,仕伦仔细一瞧,脸色不由大变:“该死!这究竟是”
孝智又凑近,指着女主角大喊:“这不是你的老相好?”
“昕香?"循着他的手势,仕伦清楚看见昕香那张享乐的脸。
“该死!原来那一晚的事不是偶发事件,而是件阴谋。"仕伦咬牙切齿地说。
学智用指责的眼神晚他一眼:“这下子我终于知道素梅为何要离家出走了。”
长手一伸就揪住他,仕伦此时是有怨无处伸,有气无处发,可是孝智却不知天高地厚地刺激他,真是找死。
扬起拳头,就欲落下,孝智高举双手,哀声道:
“麦大哥,不关我事啊,真的不关我事啊!”“砰”地一声,这一拳打在孝智身旁的玻璃茶几,一时间碎片四射,执拳的人也已鲜血飞进。
“啊流血了、流血了!”孝智抚颊尖叫,像只无头苍蝇在屋内慌张地找急救箱。
再回来时,正巧看到录影带正播送昕香冷嘲热讽的一段。
仕伦脚一踢,竟然踢翻了价格昂贵的电视,他从未这么忿怒过:“该死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孝智吓死了,他从未看过如地狱恶魔般狰狞狂怒的仕伦,他相信他这一出去,肯定真会杀了昕香那女人。
“麦大哥,求你冷静、冷静一下啊!”他冲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努力想拖住也。
“滚开!我要杀了她,杀了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他拼命想甩开孝智,不料他缠的比蛇还紧。
“你再不滚开,小心我揍你。”他要挟。
孝智泪眼汪汪,哭着摇头:“你揍吧,你揍吧!要是揍了我,你的心情会比较好,那我情愿被你揍几下。”
“可恶!大男人哭什么?”他骂道,却是迟迟无法下手,只是努力抖动腿想甩开他。
“你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在哭?”
“我?你在胡说什么?”伸手一摸,脸上果然挂着湿热的液体。
我竟然哭了?为什么?是因为知道自己已彻底失去所爱而哭泣吗?
用力抹去泪水,仕伦冷肃道:
“走,我要你替我作见证,我们去找那个贱女人。”
“我去是没问题啦,但你该不是要我替你把风好杀了她吧?"他抖着身体说。
“凭你现在使出的缠人绝招,就算我想杀她也无从下手。”他静待孝智松手。
“我你能保证你真的不会动手杀她吗?”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我会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吗?”他低俯身子,冷言宣。
“可可是你正在气头上”
孝智的不信任让他挑起眉:“也许在我真控制不住的时候,你可以替她挡下伤害啊?”
命苦哇!孝智咽了口口水,心不甘情不愿地拍拍灰尘站起来。
“算了,该来的躲不掉,你如果存心要害我,我怎么怕也无济于事。”
“很好,这才是男人该表现出来的气概。”仕伦赞赏地拍着他的肩膀,顺手拿了条毛巾缠住受伤的手,提着孝智的领子就往外走。
垮着脸,孝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等你很久了。”
火速赶至昕香住所,一进门,她很冷静地坐在沙发上面对怒火正炽的仕伦。
“你设计我,为什么?”仕伦一步步逼近,孝智则紧张地亦步亦趋跟着。
“你知道为什么,这是你玩弄女人的报应。”她冷笑。
“该死!”扬起手,仕伦只想打掉那可恶的笑容,但孝智挡住他,动作更快地赏给昕香一巴掌。
他义正严词地说:“亏欠你的只是麦大哥一人,你凭什么伤害无辜的素梅。”
“你是谁?竟然敢动手打我?”她凶巴巴地站起来回他一记巴掌。
“我?”孝智回头看着一脸败坏气怒的仕伦,突然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朝仕伦眨眼,走过去附耳低语:
“别动,我看怎么替你和素梅报仇。”
仕伦还没反应过来,孝智已然将身体贴上他,他笑的暧昧动人:“我是素梅的好姐妹。”
“好姐妹?"昕香来回看着他们两人,脸色逐渐死白:“仕伦,你你们我我真没想到”
仕伦僵硬地将手环上孝智的腰,勉强忍住作呕欲吐的感觉,笑说:
“你没想到的事还很多哩!”
“素梅她她知道?”昕香跌尘沙发上,她怎么也无法承认她的情敌竟然也有——男人?
“她当然知道,是她把我介绍给仕伦的,还有,你以为我今天是为什么来?”他哈了一声,又说:“我是替素梅传话的。她说,我们早已是幸福快乐的三人家庭,不欢迎你加人。”
偏着头,他亲昵且装可爱地靠在仕伦怀里。
“骗人、骗人!我不相信,不相信你的话!”她胡乱摇头,她觉得很恶心,仕伦竟然是这种人。
她努力计划了这么久,企图赶走不识相的第三者,她呕心计较,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双性恋者?
“其实我说要跟你分手,是因为不想让你发现事实。”顺着孝智营造的假象,仕伦做戏地说。
也许他努力未果的事其能假借孝智之手彻底解决,他看着昕香死灰的脸,觉得十分痛快。
“我只告诉你我喜欢素梅,却隐瞒了另一件事,我同时也喜欢男人。”
“骗人!”她挣扎着。
“啊,难道你希望我们学习你的表演精神,录一卷录影带来证明我们的关系,你才相信吗?”孝智像个女人般搔首弄姿地笑着。
暗地里冒冷汗,仕伦紧张得快昏倒了,要是她真的说“是”他该怎么办?难不成真喔,妈呀!
昕香楞怔半晌,不言不语只是瞪着他们。
“那好,别费事录影了,咱们就来个现场表演,你说怎样?”孝智边说边解开上衣钮扣,仕伦急得不得了,暗地施力想制止他。
一个花瓶扔了过来,不偏不倚击中了孝智的头,血慢慢渗出:
“臭女人,你竟然打破我的头?”他哇哇大叫。
“你们给我滚!”她像耗尽全身力气般喘着说。她可以容忍仕伦跟一百个女人上床,就是无法接受他爱一个男人的事实。
“麦大哥,快带我去看医生。”孝智惨叫。直拖着仕伦的手。
“等一下。”他安抚他,转而对昕香说;“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三个人,我们只是想平平静静地三个人一块生活,我知道你一定无法接受我这不自然的喜好,所以,我才想放你自由,让你过正常的生活,做这种决定希望你谅解。”
“你不需要把话说的如此动听,你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昕香又扔来抱枕,像在驱赶恶魔一般。
她终于明白仕化所以选择素梅的原因了,因为她能容忍他双性恋倾向,而她不能。这么一想,不平衡的情绪缓和了。
“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将孝智搀扶住仕伦飞快地把他带开。
“谢谢你。”虽一上车就赶紧远离学智,仕伦却是不胜感激,棘手的事终于解决,剩下的只有寻回素梅,并向她好好地解释。
“事情真相大白了。”拿卫生纸按住头,孝智苦着脸说。唉!到底关他什么事了?真够倒霉。
“真相大白又如何?素梅至今一样误解我。”他很苦恼。
“有我这个证人作证,她不敢不相信,唯今之计是尽快找到她。”孝智很有义气地说。
“嗯,等会儿送你到医院后,我直接赶到素梅的家乡。她应该会回去才对。”
然后,他开车到医院,把孝智丢在门口,匆匆塞给他一万块钱,就驾着车绝尘而去。
“打破头赚一万块,也满划算啦!”孝智拿着钱开开心心地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