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般的六朝青瓷,其釉不但薄而且淡黄,或者是绿中发褐,色泽很少有这样的滋润感,毫不夸张的说,这样的釉层就算拿到唐朝时代也算是十分上层的釉色了。
在唐朝以前的瓷制品,瓷器入窑焙烧时,釉汁因流动性过大而下流,在器物下部凝聚成蜡泪状或玻璃珠状,被称为垂釉,但是这件瓷器几乎就没有垂釉现象,显得十分的饱满均匀,并且没有斑点,没有剥落,工艺也颇为上层。
至于这瓷器的年代,便很快的被断在了西晋年代。因为西晋时期,制瓷已成为南方一项新兴的手工业,从瓷土的洗选,拉坯成型,挂釉到入窑烧造,分为多道工序,由多人组合完成。当时优秀的制瓷匠师们已掌握了釉中氧化铁的恰当比例,并基本控制了还原焰的烧成气氛,所以能够烧出色调稳定、匀净无瑕的作品来。
不过,这件双头鸡首壶虽然造型别致,釉色上层而饱满,但是其总体价值依然比不过贵族曾经使用过的辟邪烛台,最终这件瓷器的价格被评估为了七百五十万,离后者差距了整整一百万。
听到这价格,童其州也只是淡淡笑了笑,只要是古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斗瓷节的前三场那都是用来预热的,真正天价级的藏品那就是要到后三场才会出现。
而且,比起前三场高价瓷器很少出现赝品来说,后三场高价中出现赝品的几率则大大的增强了。
后三场分为唐五代时期瓷器、宋朝瓷器和元明清时期瓷器,这三个阶段都是制瓷的高峰期,同时还出现了大量的仿瓷品,加上其高价位的诱惑和现代造就的能以假乱真的高仿品,在历届斗瓷节上,都不乏出现数百上千万的藏品被鉴定为是赝品。
所以说,相对于前三场而言,三四百万的差距根本不值一提了。
所以,纵然到如今来说,童其州已是三度失利,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担心,他脚步沉稳的下了台,回到位置上时,还不忘夸奖了身边的童冬阳几句,虽然大家貌合神离,但是有些事情却还是要做给外人看看的。
这件双头鸡首壶虽然填补了六百万到八百万之间的断层,但是在随后的比赛中,却显得有些独树一帜。
没过多久,有个相貌颇为稳重的中年鉴定师,拿出了一件让众人惊艳不已的黑亮釉龙柄龙首壶。
虽然六朝时期以动物为柄为首的壶类不少,但是以龙为柄的却是未曾见过,光这龙柄便已是孤品,更何况还有个龙首呢?
谁都知道龙乃帝王之家的象征,这在六朝也是如此,再加上这龙柄龙首壶的黑釉宛如黑漆一般,便被不少人认定为是德清窑烧制出,由皇家专用的物品。
场内是议论纷纷,争论不停,很多人都认为这件瓷器的价值能够超过那件八百万的贵族烛台。
然而,这件瓷器最后却被评委鉴定为是赝品。
那个中年鉴定师听到这事情后,脸顿时变得煞白,扑通一下子就晕倒在了地上,主办方连忙叫来医务人员,将他送往医院。
这过程中,便有知情人士透露,这件瓷器是这个鉴定师花了两百多万从外省的一个文物贩子手中收购来的,说是刚从王陵里挖出来的货,而那段时期确实刚好有六朝某王陵被盗掘的消息,这个鉴定师立刻找人借了一百多万,将自己存款里的钱也都取了出来,买下了这件瓷器。
可怜这个鉴定师在做鉴定这一行已有十个年头,一向也算是谨慎得很,哪知却阴沟里翻了船。
众人听得不由唏嘘不已,颇有几分同情,不少人也好象泼了一盆凉水,从狂热中清醒过来,毕竟做古玩这事情,高利润也伴随着极高的风险呢。
没过多久之后,便轮到方右铭上台了,方右铭拿出来的是一组鸟形杯,杯子大小一致,但是上面的飞鸟造型各不相同,又有着相似的神韵,也成为了场中的亮点。
不过,这一组鸟形杯在外形上始终没办法和辟邪烛台相比,最终价格也只有六百多万,童冬阳的一对辟邪烛台一直处于最高位,任谁也无法和他相比,不久后,陈才远也上了台,他拿出来的一件越窑青瓷器颇为罕见,无论在造型还是釉色上都十分别致,然而综合各种因素来看,评委们也只给出了七百多万的价格,童冬阳仍旧稳稳的站在第一位上,傲视群雄。
时间过得飞快,又是半个小时过去,终于轮到赵卓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