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为祖先的真挚感情所动,然而卢兆辉夫妻二人则在一边喋喋不休着,原本以为第三幅画能上百万,结果却是不值钱的东西。
赵卓看得不由得一皱眉头,若非他是为卢兆辉而来,真想就此离开,这二人一副钻进钱眼里的样子,让人大叹不值。
接下来,便是三件陶壶,将陶壶洗干净之后,发现居然是三件紫砂壶。
紫砂壶,又名宜兴紫砂壶,其不夺茶香气又无熟汤之气,壶壁吸附茶气,日久使用空壶里注入沸水也有茶香,近年来在拍卖市场的行情日渐看涨,尤其是名家大师之作更是一壶难求。
据说紫砂壶起源可上溯到春秋时代的越国大夫范蠡,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真正兴起则在明朝,从明武宗正德年间以来便以紫砂开始制成壶,名家辈出,500年间不断有精品传世。
这三件紫砂壶在造型上可谓各有千秋,第一件其钮、盖、柄均以松枝随形制成,壶身分别装饰龙首、龙身,给人一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拿在手上,其壶面包浆浑厚,整体古穆质朴。
第二件,壶盖以瑞兽为钮,壶身堆塑松枝、壁虎,梅枝屈曲为圈把。整体古穆端庄,包浆莹润。
最后一件其器表泥绘吹笙人物,泥色和胎体古雅质朴,无论从造型、刀功、形态上来看都是颇有水准,而且古韵悠长。
赵卓和童冬阳各拿起一壶辨别着,然后同时翻到底部,只见上面豁然刻着“供春”的款识。
“竟然是供春壶”童费宇忍不住轻嘘一声,这供春据说乃是紫砂壶的创始人,其作品可谓是价值连城。
不过赵卓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供春之壶,栗色暗暗,如古今铁,敦庞周正。这三件虽然各方面都不错,但是色泽稍有差异,刀功也达不到方正之器的水准,应该是仿款。”
童费宇不由得一怔,他刚才虽然是情急之下出口,不过已有成认定这是真品,只是没想到赵卓对紫砂壶也这么有研究,短短十几个字便将供春壶的特点说明了出来,再一看这三件,先前那一两件确实在器形刀功上欠缺方正,不过,他眉头一扬,拿起最后一件泥绘紫砂壶问道:“其他两件或许如你所说,但是这一件,色泽呈栗色,器型也可谓方正周全,怎么可能是仿品呢?”
赵卓微微一笑,指着壶说道:“童少,请细看这壶的底部,是不是夹着一些梨皮似小点的紫砂,因为细小,可能要细看才能看到。”
童费宇认真一看,还真象赵卓说的一样,有着细小的小点,童冬阳一听这话,再一看童费宇手上的壶,看着他一脸发愣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显然知道赵卓说话的意思。
只听赵卓侃侃而谈的道:“紫砂壶的断代从泥色上便可看得出来,明代的泥色多紫色、红色,而清朝因为掌握泥料澄炼工艺,出现了紫砂细泥,所以在这两色之外,还出现了更多的颜色。童少手上这壶,底部便是这种紫砂细泥,其被称为‘梨花点’或‘桂花砂’,前者较后者粗,也有人将它们统称为‘梨皮’。‘梨花点’清代早期多见,而‘桂花砂’则在雍正、乾隆时期多见。”
这话一说,童费宇脸色不由微微一变,这也就是说,有着桂花砂的紫砂壶不可能出现在明朝,更不可能是供春的作品了,而极可能是雍正乾隆时期的作品。
他一向自认为学识在同龄中是他人遥不可及的,不仅有着四种资格证书,而且对其他古玩种类也多有涉猎,更是在鬼市里练过眼力。
然而,这赵卓却每每让自己吃瘪,这简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这家伙就象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把自己这天才的光环给压制住了。
“仿品?那不就是假的了,真是晦气。”卢兆辉一脸失望的道。
赵卓却淡淡说道:“虽是仿品,但是整体感觉很不错,而且是清朝之物,三件加起来,大概也能值到一百五十多万。”
卢兆辉顿时大喜,得到童冬阳的点头肯定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这几个壶比画还值钱,看来老祖宗还真留了点东西,接着看接着看。”
接下来便是两件玉器,一件青玉雕貔貅,一件浮雕龙纹镇纸,都不算值钱的东西,应该是墓主平生所用的东西,死后就跟着随葬了。
至于那一罐铜钱,乃是清朝时的普通用钱,也并不算昂贵。
最后,才是那两个杯子,将两个杯子洗干净之后,却是一对,而一见到这器物,赵卓的胸口猛地跳了一下,墨灵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二人下意识的互相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