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外表看起来柔弱无助的女孩,从来不会作花团锦簇的道德文章,但是她的道德文章,比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貌似君子好人们(包括我吗?应该包括吧,汗!)高明了太多。
琳子的决定我很清楚,那么现在我跟她应该怎么办?
我一边开车,一边回想我们的过往种种,不禁有点唏嘘感叹,但是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一路上不停地接电话,其中有一个来电让我心生警惕。
“沈处长吗?”电话里的声音非常陌生,而且怪异,有种刮擦金属的尖锐感,听在耳朵里很不舒服。
“是我,您哪位?”我说。
“这段时间没去健身房吗?天烁会所?”那个声音说。
我想起应该是谁了—李军,刑警队的哥们,我在长川为数不多的几个真正朋友之一,只有他知道我去那个会所健身。但是他在电话里的这种声音与平时截然不同,让我实在是无法辨识。我正要说话,给他一句话堵上了。
“你那边信号不好,听不见,找个固定电话打过来,打这个号码。一定一定。”他说完就挂了机。
我看了看电话,信号满满的。没理由啊,刚才还在跟别人通电话,效果还挺好。不过他的声音让我有种神秘的感觉,正好看见路边有个服务区,我过去停下车,找了个电话就往回拨。
“沈宜修你干过什么坏事啊?”果然是李军,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怪异。他劈头盖脸的问话让我莫明其妙。“杀人、放火之类的?”他问我。
“你的意思是—”我小心翼翼地问。李军很少跟我开玩笑,他这么复杂地打个电话过来应该是有点什么麻烦事。
“你的手机被监听了。”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调一个案子的档案时,看到一份监听名单,上边有你的手机号。我找了你几天都没找到你。”
“监听?我?”我满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是的。是你不会错。”李军很肯定地说。“而且不止一天两天,有大半年的记录。一般情况下,不是重大恶性案件,不可能这么搞。”
我身上一寒。
“说老实话,如果你真犯了什么大案子,我这就叫通风报信,一准跟你栽里头。可我平时跟你相处,不觉得你是那号人啊,你又没管什么权管什么钱,你能犯什么错误呢?”李军也有点纳闷。
“是你们市局安排的监控吗?”我定了下心神,问李军。“还是别的部门通过你们协助办案?”
“这个就不清楚了,也许搞错了也说不定,不过我可不敢帮去你打听这个,要丢饭碗的。”李军说“你自己小心点吧,再弄个手机号,别让外人知道的。”他给我支招。
放下电话,有点茫然。我很感激李军够哥们,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刑警队一普通干警,打这电话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当然,李军了解我,他相信我不是个坏人,没干过什么很恶劣的坏事—我想在这一点上,自己应该能对得起他的信任。我简短回忆了一下,好象自己确实不配得到这么高的待遇,不值得让市公安局对我上技术手段。
搞不懂,应该是弄错了吧,我想。
下午四点左右,我回到了长川。还在市政府里的停车坪上找位置,就看见了市纪委监察局的马副局长。他带着两个人,我都不认识的,来到我的车前。
“沈处长,你好啊---”马副局长笑着跟我打招呼,话说得很客气“请下来,你被双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