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过来了。她站在我的身边一声不响,默默地看着我。
“静美,你走吧。你在这里,让她误会了。”办完事,我头也不抬地跟她说。“这些事,以后就是我的生活,我必须在这里,做这些。”
“七月七日,我们就要结婚。我们没有明天了。”我说。我不敢抬头。“对不起。静美。”
苏静美看了我一会,没再说话,她离开了医院。
我回到病房。琳子坐在老爷子的床前,一声不响,默默地流泪。
我站在她身边,默默地看着她,我的心很痛。
“苏市长—为什么会在这里?”琳子泪流满面,她抬起头来问我“为什么?你们—”
“对不起,琳子—”我打断了她。“我和她,断了,散了,没有明天了。”
眼泪滑落眼眶,让我感到难堪,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有办法。我真的无法控制悲伤。
回到房子里,我和琳子都很沉默。
我们在沉默中吃过饭,洗过澡,沉默地对坐。琳子的神情很平淡,没有喜悦,也没有哀愁。
我想说点什么,解释点什么。可是我觉得不用说,不用解释。我和苏静美,已经分手了。我甚至感觉,还没有开始,我们就已经分手—这种感觉,让我泪眼。我没有心情说,也没有心情解释。当然,或许在某一天,我会和盘托出,详详细细地把事情的本原跟琳子解释清楚。又或许,我会从此沉默不再提起,让这段经历永远沉没脑海埋葬心底。也许吧。
我们度过了最沉默的一晚。
七月六日。
醒得很早。虽然我也知道自己不需要去见谁,没有人在等我。可是好象已经习惯了—仅仅五天,爱就已经成为习惯。
我靠在床头,似睡非睡,莫明其妙,我觉得很闷很慌,心里堵得厉害。
苏静美—走了吗?应该走了吧。也许,我应该去送一送她?还是—算了吧。
我想。
琳子也起来了,而且破天荒地没有做早餐。她坐在沙发上,不声不响地看着我。
还是沉默,令人窒息。
“一休哥。”很久以后,琳子终于说话了。“你不出去吗?今天?”
“不了。”我说。“没有事要办,没有人等我。”
“哦。”她说。
依然是沉默,依然令人窒息。
然后,有敲门的声音。
门开了。苏静美来了,就站在门口。淡妆不施,娥眉不扫,素面朝天,纤尘不染。她的神情很平静。
“一会儿。”她说。“我只要—一小会,好吗?”她在请求琳子。
我一跃而起。
“好的,一小会儿。”我一边狂穿衣服一边喃喃自语。
“一休哥。”琳子看着我跟在苏静美的后边出去,喊了一声。
“就一小会。”我回头跟她说。“你放心,明天,我们结婚,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