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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象位辛勤的园丁,呵护着一株绝世珍品的花朵,每天尽心地浇灌施肥。看着秋叶的级别一天天地茁壮成长,我感到无比欣慰。
当我觉得自己的养成计划初见成效,秋叶已经成为区里的第一女王时,我拨了苏静美的电话,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电话响了很久很多次,我坚持重拨—苏静美从不拒接我的电话,振铃很久的时候,我知道是她按了静音—在我第六次拨号后,我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很兴奋,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我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成绩向她作了汇报,并且很优雅地邀请她加入这个计划,重新回到我们的家园。我因为兴奋而紧张,表达得结结巴巴、辞不达意,但是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很真诚—发自内心的真诚。
苏静美的回答非常简单,也非常冷酷,让我听起来就象挨了当头一棒。
“不上网了,戒了。”她说。
“”我愕然,我没有想过这个答案。
“回不去了—也没地方可回。”苏静美淡淡地说,丝毫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从来就没有什么家园。”
“还有—我现在省里学习,没什么事不要随便打这个电话。”她说。
我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她确实没在政府里出现。
“回去我会找你。”沉默了一会,她又说。可是这句话说得很细微、很勉强。
“什么时候?—可以约个时间吗?”我问她。我对苏静美这样明显的敷衍非常恼火。事实上,快一年了,她好象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
“不行。”她果然这样说,而且答案给得很直接很干脆。“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她又补充了一句。
需要?什么需要?你有吗?我愤愤地想。
可是我有需要。“有人给我介绍朋友,女的。”我把自己的话弄得带上了点刺,挑衅地说:“你说说看—我可以去见面吗?”
苏静美又不答话了,好象在电话那头思考,起码过了两分钟才说了句。“那是你的权利。”声音淡漠冰冷,不带丝毫色彩。“没人干涉你。”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俩算怎么一个事?”我真的生气了,开始愤懑地质问她。“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话没说完,因为我听到了电话里的嘟嘟声—她挂了。
我沉默了几天。然后把游戏里的号删了—删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愚蠢无知,象个白痴。
我开始朝九晚五地上班,每天黑着脸坐在办公室里,看谁都不顺眼,把那些下属们还有来办事的训得狗血淋头一地鸡毛,该签该送的文件报告不签不送能压就压,表现出相当具有领导特性的一面—我的突然发作让那些自以为熟悉了我的人们非常错愕,莫明其妙。但是在他们身上,体现出了我国人民特有的精神风貌,非常自觉地配合我的狂燥表现,人人都是忍字当头,看上去越发地恭顺有礼唯唯喏喏。可是背地里,他们都说我有病—得了青春期燥动综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