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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自从昨天见到你哥哥后,我的心一直跳得很厉害,就像偷了东西似的。一夜没睡好觉!一闭上眼,小来子就在大风雪中哭着、喊着”
方兰挽着母亲的手说:“妈,我们回去吧!”
母亲说:“我想再看一眼小来子!”
管也平说:“妈!以后再说吧!现在不行了,他犯了罪,是有规矩的。”
管也平拒绝了兰晓平的安排,兰晓平要安排一辆车子把他母亲和方兰送回省城,可管也平不同意。尽管后来兰晓平说县里有人去省城有事,让她们搭个顺便车,管也平还是不同意。管也平叫一辆三轮车,让母亲和方兰坐到公共汽车站,自己骑上自行车紧跟着。
直到汽车开走了,他才回到水利招待所。
葛运成已经在等着他了。
葛运成问:“他们都走了?”
“走了,都走了!我也该走了!”
“是呵!你也该去上任了,你‘失踪’了近一个月,这是一大壮举呵!”
“运成,这些天来,怎么你从来没有和我谈起市里的事情呢?”
“我想让你先听听大家的意见,然后再到群众中走走,我的看法只不过是我个人的看法。”
“好,你是将我一军呵!”管也平笑起来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下午。”
“这里是不是要开个会,你讲一讲?”
“开什么会?我也没有什么要讲的。这里的事有你在,我想一切都会很顺利的。要尽快把案件归类以便移交给法院审判。此外,要稳定县里县乡、局的班子情绪。配备干部要稳妥。”管也平说。
“兰晓平同志已经有了方案。”
“关于允滨建的问题,走漏消息的人有进展吗?”
“肯定在我们内部,我已经把范围缩小到几个人身上了。甚至我也有重点怀疑对象,我准备今天下午有意放出一个假信息,看他有什么反映。只有抓到凭据,才能作出肯定的判断。”
这时兰晓平进来了,他说:“管书记,那两个蒙面人已经抓到,他们是尤滨建买通的。”
葛运成说:“好,这个伪君子!晓平,管书记准备走了。”
兰晓平有些吃惊地说:“怎么突然要走?”
葛运成说:“他这个市委书记‘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也该上任了。这里的问题大体上已经见底了,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兰晓平说:“我们欢送一下吧!”
管也平摆摆手说:“一切都免了,所有的繁琐哲学都要革除。”
下午,管也平还是穿着那件旧衣服,依然提着那个塑料袋,在兰晓平、葛运成、高亦健的陪同下,朝公共汽车站走去。
然而,街道两旁已经挤满了很多群众。管也平不知出了什么事,忙问:“出了什么事?”
一男子说:“听说市委管书记要走了,大家都要来看看他,送送他!”
“这是谁说的?”
葛运成、高亦健看看兰晓平,三个人都目瞪口呆。
这时,从人群中跑出一个人,朝管也平跑过来,大声说:
“管书记,你真要走了!”
管也平握着他的手说:“老董,这是谁说的!”
老董说:“我也不知道,群众都纷纷传开了。”
人们一听说管书记来了,纷纷围了上来。兰晓平和葛运成。
高亦健急忙拦在前面。可是人越来越多,管也平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兰晓平高声说:“乡亲们,大家不要挤,请大家退到街道两旁,管书记会看望大家的。”
老董大声说:“魏清泉、厉白、秦钢,帮助维持一下秩序,让大家都站到街道两边。管书记也好看看大家。”
人们纷纷地走到街道两旁,管也平在兰晓平、葛运成、高亦健的陪同下,在街道中间慢慢地向前走,向群众挥着手。
快到车站了,黑压压的人群跟在后面,直到管也平上了汽车,人们还站在路边,汽车徐徐开动了,管也平从车窗伸出手,一边挥着手一边喊着:“再见。”
这时,他看到毕生才抱着孩子,站在人群中,泪水从他那樵怀的脸上流下来。陶秀玲和父亲含着泪向他挥着手,姑娘那白皙的两颊透着红润,一个美丽可人的姑娘。
汽车已经拐出街道,朝高速公路奔腾而去,人们仍没有离去,有的挥手,有的脱下衣服,拼命地摆动着。有的人擦着泪依依不舍地看着远方渐渐离去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