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慕容霆将笼子提到慕容白面前,手中宝剑寒光闪烁。他得意地一笑:“白儿,捂住鼻子看清楚了!你看清楚了!”
话音未落,手起剑落,一只兔爪已然斩落,蓝色的血液喷薄而出,空气中一丝幽香飘荡开来。
灵越等人在慕容白捂鼻的刹那也捂上口鼻,瞪大眼睛望着慕容霆的一举一动。
只见慕容霆将兔爪拾起,眼中神色迷离,似是闻香而醉。他一把抓住狂躁不已的兔子,将断爪对上伤口,只握了片刻便放开,那兔子竟然又四肢健全,蹦蹦跳跳起来。
“爹,这太神奇了!断肢竟能重生,真是为所未见。”慕容白震惊了,他开始相信幽灵猴的传说了。
不但慕容白大为震惊,灵越等人又何尝不是大惊失色,不过却是各有所想。
裴之翠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猴子,又看了一眼兀自蹦跳不已的兔子,又惊又怒,“原来我爹心心念念的东西是这样神奇,他潜伏数年,抛妻弃女,牺牲大风镖局,血洗慕容山庄,手上沾染了上百条性命的血,都是被这怪物迷了性情……哼,亲人友人爱人都没了,永生,永生有什么意思?等我寻到机会,必定要弄死这害人的怪物。”
龙飞暗叫糟糕,“老庄主所说的并非虚言,莫非下一步就要在我们身上试验了?我死了不要紧,只是灵越姑娘绮年玉貌,竟然葬身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岂非可惜?”他偷偷看了一眼凝神沉思中的灵越,侧影优美至极,转而又想,“想不我临死之前还能看她一眼……”顿觉死也没有什么可怕,心中甘之如饴。
灵越蹙起眉尖,“这下麻烦了,又多了一只幽灵兔。龙飞受伤,裴之翠有孕,裴应元重伤,只剩我和白玉龙尚可一战,但绝非慕容霆的对手,原想趁慕容霆不备,令慕容白抢走幽灵猴,以猴为质胁迫慕容霆放了众人。如今还得想办法将幽灵兔也一并抢了来,叫慕容霆失去所倚……”
她越想越头疼,忽然裴之翠对她猛使眼色,她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关键时刻,她怎么忘了,这地道之中如今还有一人知道出口!
她心下大喜,忽而一眼瞥见白玉龙正饶有兴趣地盯着白兔,嘴角露着一丝笑意,不知在盘算什么。
耳边又传来慕容父子的对话:
“爹,孩儿不孝,竟然有眼无珠,误将他人的尸身当做爹爹……”
“这不怪你,本就是爹有意为之。那日裴老贼勾结山庄的内奸,在护卫们的饮水之中下了**,然后纵火焚庄。他自以为能逼着我现身,我却偏不中他的诡计。我干脆弄毁一具身形相仿的尸体,套上我慕容山庄的指环,投入烈火之中,来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慕容霆隐藏不住得意之情,这一招果然令裴应元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只是孩儿不明……”慕容白的声音里多了一分隐忍的痛苦。
“什么?”
“爹,你听到青儿的喊叫了吗?”
“青儿……青儿……”慕容霆一震,竟是闻所未闻的模样,“什么青儿?”
“青儿,是你的爱女,我的妹妹……”慕容白瞠目结舌。
慕容霆皱眉,想了半天,忽然笑了,“你定是跟爹说胡话,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哪里来的女儿啊?我怎么丝毫都不记得?”
“那是青儿啊!爹,那是你最爱的青儿啊!你怎么可能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慕容白声音颤抖着,是如此地难以置信,“她被人杀死在莲池里……大火烧毁了她的双腿!她最喜欢的水红色衫儿,染红了鲜血,就像滴血的莲花。她当时一定痛苦极了,一定喊叫得非常凄惨,爹!爹!你有没有听见?你当时有没有听见?”
慕容白质问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凄厉而痛苦。
“青儿……青儿……”慕容霆喃喃自语,头忽然针扎一般痛起来,他胡乱地挥舞着双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再问我!”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突如其来,密室之中,嗡嗡桀桀如同鬼叫。
裴应元面如白纸,难掩嘲讽之色,“想不到慕容大侠,真是会自欺欺人。自己心爱的女儿,也能假装忘记了一干二净。”
“你说什么?裴老狗,你血洗慕容山庄,这笔账我稍后就慢慢跟你算!”
“哈哈,不错,我裴应元的确恶贯满盈,手上的人命累不胜数,但你慕容大侠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密室之中,难道就干净了吗?那日,我多处喊话,只要你现身交出猴子,我就饶了慕容山庄一干人等。喊一遍,你不出来,我就杀一个,喊两遍不出来,我就杀一双……想不到你慕容霆的心真是铁做的啊,真像千年老龟一样沉得住气,纵使我拿你的女儿和妻子胁迫,你也无动于衷……”裴应元吊着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眼神如同泛着银光的毒蛇,吐着丝丝的信子瞪视着慕容霆,裸露的半边脸更加扭曲,丑陋不堪。
众人想象着当日的场景,如同历历在目。
慕容霆的头仿佛被利刃一点点剖开,疼痛不已。
眼前点点光影闪烁,渐渐凝成一个苗条的身影,宛如此刻室中的火焰,她是谁?
他大叫一声,抱住了自己的头颅,厉声咒骂:“裴老狗!裴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