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中娱传媒的大厦,盛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阴鸷遍布的陆止森,笑了笑,“陆少爷。”
她唤了他一声,懒懒地抚了抚长发,“我没杀人没放火的,你摆着一张臭脸给我看做什么,是我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一路出来,他身上弥漫出的那股阴沉恼怒之火,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陆止森冷冷地盯住她,逐字逐句的,“像今天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她笑意盈盈,故作不懂,“像今天什么样的事?”
“……”
“如果是像我被人刁难泼了一身咖啡这件事,说实话,我也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有点嗤嘲,她瞟着他,“毕竟若是别人先前知道你是我未婚夫却还冷眼旁观,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我的未婚夫是个多么懦弱无能的男人,说出去也会贻笑大方损了你陆少爷的名号。”
之前连倾家荡产都说得出来的男人,事实上自然不可能是懦弱无能的男人。
陆止森英俊面容绷得紧紧的,唇角勾勒出冷然,“凭你的本领还需要我出手帮你?能耐这么大,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丢尽颜面,倒是我小瞧了你。”
“是吗。”盛夏弯唇笑了笑,“但我确实高估了你。”
他眸光一紧,“再说一次?”
“既然你未婚妻被人刁难你也势要站在你青梅那边,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去告诉她啊!”她字字清晰,“告诉她因为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而你正在努力的变成什么类型的男人!告诉她你能为她倾家荡产不择手段!连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敢说出来,你算什么男人?”
很多次,她都感觉陆止森的身上隐隐约约有慕淮南的影子,那股深沉的感觉,像幽潭深邃,令人弥足深陷。
之前还不敢断然确定,但经过这一次,若是还看不出他对白菁曼是什么心思,那就真是她眼力不行了。
其他什么都无所谓,可唯有他身上有慕淮南影子这点,有时候,真觉得很碍眼。
“盛夏。”眼神像条火蛇鞭策在她身上,已经领教过她有多伶牙俐齿,被得罪了就一定不饶人的本领,陆止森满身满气的阴沉,嗤笑着,“我们彼此彼此。”
冷冷哼了一声,他倏然拔腿离开,连带他为何出现在中娱的目的也没说出来。
“彼此彼此”这个词,有时,很意味深长。
盛夏看着他坐入车内发动引擎离开,停在原地眉头陇了陇,心情不明,情绪不明,但他最后的一句话,还是起到那么一丝作用。
望了望一身狼狈的衣服跟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她唇角缓缓扯出一个弧度,如若不是今天被那些人点醒,她可能还没意识到,原来,她还保留着跟两年前一模一样的样貌。
两年过去,物是人非,她的外表却始终如一。
因为,那个人喜欢……
“慕先生,盛小姐上车离开了。”豪华商务轿车内,前面的司机看到盛夏离开的举动,回头问后座中优雅深沉的男人,“现在回公司,还是……”
靠着车背椅,他目光隔着玻璃窗凝望那俩离开的计程车,眼看着计程车即将走远,他菲薄的唇才轻吐出两个字眼,“跟上。”
说完,他缓缓闭上眼睛,骨骼好看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手中价值不菲的戒指。
戒指精致璀璨,做工精细亮眼,是曾经私人定制的独家专属,倘若定睛仔细深看,不难看到戒指内环有两个不易察觉的字母。
而他脑海中,只深刻着两个字。
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