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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得冒泡!慕海澄不仅以高分贝的音量唱出她的愉悦,甚至还忘情地起身舞蹈,就地表演起一场百老汇的歌舞秀。
当她满意地甩著整篮洗涤乾净的花椰菜,准备转身找路回去时,伫立在碎石路那头,不知已观赏了多久的男人,却著实吓飞了她的魂魄。
阿娘喂,她的眼睛没花吧?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就是就是她费尽千辛万苦,寻寻觅觅的完美男人!
不可置信的揉揉美眸——人还在,我揉、我揉,我揉揉揉——人还是整丛好好的站在那里!
或许是激动得太过头,慕海澄举步欲往前走,不料,脚下一个踉舱,整篮花椰菜便顺势往男人飞去——
“呀——”砰!他身手矫健地避开花椰菜的袭击,高大的身子笼罩住她的顶空,居高临下地睥睨著狼狈的她。
此时此刻,慕海澄距离同学给她的封号“艳阳美女”有一段长——霹雳长的距离,她的眼神呆滞,一头的花椰菜,微张的嘴巴还咬著半截小黄瓜那模样,说有多丑就有多丑!
痴痴地仰望着男人刀凿似的俊容,她惯执画笔的左手搔痒难耐。
天哪,地哪,他怎么可以帅到这样没天没理?慕海澄几乎是恨不得扑上去摸摸他的轮廓,感受一下老天精心设计的杰作。
“嗨,你好!”无措的搔著小脑袋,她尴尬一笑,试图展开一波白我介绍。“我叫慕海澄,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百七十公分,体重四十八公斤,平常的兴趣是唱歌、吃小黄瓜,专长是哈啦跟画图”
够了!慕海澄,天底下绝对找不到哪个女人的脸皮比你厚!
没事对一个初次谋面的大男人讲这些干嘛?要不要乾脆一并把三围大公开,好让人家了解得更透彻一点?
神经病!
真亏那男人沉得住气,听她说了一串废话之后,还能文风不动的杵在原地,睁著一双若有所思的俊眼睨她。
“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
“是大少爷?二少爷?”
再沉默。
“三少爷?四少爷?”
还是沉默。
无奈地耙了耙蓬松的乱发,慕海澄假咳两声,锲而不舍的追问:“总不会是五少爷吧?”
传闻瞿家老五翟翼,是一个超级发光体,所到之处,必引起女人们的骚动她爱死了的冰块男,笃定不会是他。
“喂,你说说话啦!”只要告诉她,他是谁,接下来一切好办。
男人冷冷回视她,脑中一闪而过的是记忆中的某个镜头。
他变换姿势,修长的双手插进西装裤口袋,黑不见底的瞳仁里,唯有-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厉
“喂喂喂,说话呀!”挥舞著手中的小黄瓜,慕海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咦?他的嘴巴没动,哪来的声音?她左张右望,总算瞧见了气急败坏跑向他们的男人了。
“你是说我?”指指自己的鼻尖,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然还有谁?”正欲发飙骂这些佣人越来越没有规炬,站在斜前方的主子却开口了。
“阿福。”
“是,大少爷。”吞下斥责的话语,阿福怒瞪她一眼,也十分疑惑。奇怪,主子竟然在维护她?
登!慕海澄的双眼顿时发亮。
大少爷?他是瞿帮的大少爷——瞿傲?
噢耶,太好了!人家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是翟傲,住在傲殿,而她现在又刚好窝在傲殿的厨房帮佣,事情顺利得好离谱哦!
眸光淡扫过她手上那条小黄瓜,瞿傲挑挑眉,一声不吭的踏出花园。
“下回别随便闯到主屋来,否则有你受的!”撂下一句警告的狠话,阿辐才跟上主子的脚步,快速离去。
目送著瞿傲渐行渐远的背影,慕海澄对他的冷、他的酷,他平静如海、冰冷似雪的气质,益发著迷!
“瞿傲”默念他的名,少女心房一阵小鹿乱撞。
她要的完美男人,非他莫属!
一连数天,慕海澄老是藉口送汤水、送茶点,频频往主屋的方向跑。
可说也奇怪,自从那-天在花园巧遇瞿傲后,她再也不曾见到他的人了。
“唉!”饱含闺怨的叹息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凄凉。
翻来覆去睡不著,她百无聊赖的弹跳而起,兀自坐在床上生闷气。
进来傲殿都快十天了,她的画纸却依然一片空白,进度严重落后。
不能接近瞿傲,她要如何捕捉出他与众不同的冰冷神韵?光凭一张呆板的照片、一次短暂的碰面,根本不可能嘛!
摸黑套上拖鞋,慕海澄打开套房内的小冰箱,习惯性地抓来一根小黄瓜就口。
卡滋——卡滋——
越想越呕,她就越咬越用力,气闷的以摧残小黄瓜来排解内心郁卒。
“不行!”她霍地站直身子。坐以待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为求早口如愿以偿,她非得要主动出击不可。
古人说得好,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瞿傲不过来给她看,她便过去看他!
就这么办!
信心满满地给自己一个无声的爱的鼓励,她在无袖丁恤外,乡披上一件针织羊毛小外套,并顺手在床头柜乱摸一通,抄起随身必备的工具,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打算趁著夜色漆黑,偷偷潜进主屋。
黑白分明的贼眼骨碌碌转动,慕海澄小心地避开来回巡逻的警卫队,凭著这几天乱逛的印象,一步步往上屋的后门接近
同一时间,三楼书房内的监视器,将她幼稚可笑的一举一动,全部详实地播放在众人面前。
“大少爷,要派人去把她抓起来吗?”中断对主子的业务报告,阿福打岔的问。
锐眸盯著萤幕一秒、两秒、三秒瞿傲半抬起左手,神情未变,示意他继续方才的话题。
“是。”大少爷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宽待那名小丫头?阿福虽感困惑,却不敢多嘴。
“因此,黑桃j似乎有意利用那一批即将公开展览的名画,将他们私产的毒品运往温哥华。”
叩——叩——
优雅修长的指节在大理石桌上,敲出一阵阵规律的节奏。
阿福静静等待,知晓这是主子正在思考的表示。
瞿傲的视线落在那叠调查资料上。“他存心要跟咱们翟帮为敌,嗯?”
“看样子似乎是。”黑桃j在过去两年内,动作不断,挑衅瞿帮龙头的意味十分浓厚。
剑眉微挑。
监视萤幂中的小女人想必是电影看太多了,以为黑帮老大的豪宅里都会有红外线装置,于是趴在地面上匍匐前进,一路从门外爬进门内,从一楼爬上二楼,然后停在要登上三楼的第一个阶梯前喘气。
“咳!”阿福也忍不住分心了。
她气喘如牛的呼吸声,以及不时啃咬小黄瓜的清脆响声,透过录音程式,清清楚楚地传进他们的耳朵。
再笨的贼也没她嚣张!
“查出他们预定行动的时程表。”放下交叠的长腿,瞿傲别过眼,说:“他等不及要引火自焚,我不介意陪他玩玩。”
“是。”
小妮子准备迈向三楼下。
关掉监视器,撤走闲杂人等,瞿傲头也不回的交代道:“下去休息吧,不需要处理她。”
言下之意,颇有等著看她玩什么把戏的味道!
“呼呼——呼呼呼——”好累!
四肢瘫软成大字形,慕海澄体力不支地倒在三楼的红地毯上,过度运动使她的脸蛋变得嫣红可爱,原本披著御寒的羊毛小外套,也已经不知流落何方了。
傲殿占地甚广,每一楼层的格局摆设皆不相同,不熟的人,一旦进来,就好比是一头栽进了迷宫。
据说瞿傲睡觉的主卧室位于三楼,可是放眼望去,三楼那么大,她要怎么找?
认命点,一间一间找。
再度撑起双肘,展开爬行的旅途,她每经过一间房间,就推门往里头偷瞄好半晌,一个多钟头过去,她总算找到那个早巳和衣躺在黑色大床上,似乎正陷入熟睡状态的男人。
慕海澄捣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缓慢地接近瞿傲的床铺,就著晕黄的灯光,将他刚强却略带阴郁的脸庞尽收眼底。
痴望他的睡颜,她的心跳频率莫名加快,害她乱不好意思一把的。
不枉费她千里迢迢飞来美国,费尽心机混进瞿庄,这男人深刻刚毅的五宫与神秘邪恶的气质,简直是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她要画他!妩论如何,她都要画他!
轻手轻脚地把“作案”工具拿出来,慕海澄瞥瞥他动也不动的身躯:心想他应该是门天累翻了,所以晚上才会睡得没知没觉。
既然如此,乾脆挪得更近一些,反正他不会醒来。
当慕海澄擦去唇边不小心淌下的口水,倚著床柱,决定爬起身,仔细观察瞿傲沉睡中的俊颜时,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却猛地睁开,对上了她惊惶失措的眼。
“啊!”还来不及反应,铁钳般的大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将她压制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