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敏捷的豹闪过任家媲美军队的守卫,不一会儿便接近灯火通明的主屋了。
“怎么没半个人?”轻轻松松踏进大厅,麦逸勋摆好架式,准备射出他的飞镖,岂知偌大的客厅一个靶子都看不到。
“嘘。”绝砚示意他安静,隐身在黑暗的楼梯间──
“老爷,您的消夜来了。”体态圆滚滚的老妇人捧着餐盘从他们面前经过,走进一间像是书房的地方。
“放着。”里面传来男人威严的嗓音。
是任虎!这道熟悉的嗓音,当年如何羞辱、糟蹋着他爸妈,绝砚从来没有忘记!
只差几步,就那么几步,他就可以扼住任虎的黑心肝,替他无辜惨死的双亲报仇了!
一想到二十年来的仇恨,今天终于能够有个了断,绝砚体内的血液不禁沸腾了起来。
“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其它人全部离开了吗?”
“是的,只剩下我了。”
莫怪大宅里头空荡荡的,原来任老头到了晚上会把家里的佣人统统遣走,真是古怪的习性。
“嗯,-也下山吧!”任虎挥挥手叫她走。
“老爷晚安。”老妇人一刻也不敢多待地走出书房,过一会儿便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
绝砚和麦逸勋互看一眼,正打算现身制伏任虎,可是他不吃,莫名其妙地端起餐盘,缓慢地往内走的举动,这令他们有些迟疑──
难不成里面还有人?
“谁?!”绝砚本想稍作等待,静观其变,哪知道麦逸勋脚下一个踩不稳,弄出了声响,也惊动了任虎。
笨蛋!绝砚以眼神唾骂他。
只见麦逸勋摊摊手,依旧一派潇洒的微笑。
“谁在那里?快给我出来!”放下餐盘,任虎反应很快的掏出手枪,决定不管对方是谁,先杀再说!
他早告诉过那些下人不准逗留,不听话,下场只有一种!
“砰砰砰!”才见到有人走出来,任虎的灭音手枪随即连开三发,完全没有留活口的意思。
“咻!”眼睛还来不及眨,凌空飞来的长鞭硬是将他手中的枪打走,足见使鞭的人力道有多么猛烈。
“你、你们是谁?”任虎被甩飞在地,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条又粗又厚的皮鞭。
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不是他家的下人,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要你老命的人!”绝砚冷冷开口,手中的鞭子一——收紧──
尽管他看起来又比二十年前老了很多,绝砚依然认得出这张脸。
“哇靠!”麦逸勋一**坐在桌边,半吹着口哨称赞道:“砚,好久没看你玩鞭子,你的功力还是一级棒!”
方才他从腰腹之间把鞭子抽出的身手,直让人拍手叫好!
绝砚没搭理他,俊眼微眯,他逼近任虎更加臃肿的身躯,听到他痛苦的喘息,还故意的问:“不好受是吗?很难过是吗?觉得自己快呼吸不到空气了是吗?”
“咳咳!咳咳咳!”任虎指着他的脸,困难地从被勒着的喉咙发出声音:“你到底是谁?”
“哼,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只要记住,我是替绝名豪与万柔夫妻来向你讨命的人!”粗糙的鞭子在任虎的肥肉上刮出血痕。
“你是那对狗男女的人?唔──”他的话引来鞭子伺候。
绝砚出手毫不留情,几鞭抽下去,任虎身上已皮开肉绽!
“你打啊,你尽管打,我死了,万柔那婊子的亲生女儿也活不成!”
浓眉紧拧“你说谎。”妈妈的女儿不可能还活在人世上。
任虎仰天长笑,口中鲜血不断。“哈哈哈!哈哈哈!你找得到我,怎么会不知道那婊子还跟我生了个女儿呢?”
长鞭又要甩下,麦逸勋拦住绝砚。“听他说完。”
“那婊子怀着我的孩子,还勾搭上姓绝的家伙,她以为我是傻子吗?哈!她想带走孩子,我偏不肯,她竟然说走就走,孩子都不要!你说她是不是天生的婊子?”
“啪!”绝砚又是一鞭。“人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哈!”任虎笑得益发张狂,咽着最后一口气,大声的说:“死吧!大家一起死吧!万柔那婊子不让我折磨她,自杀死了,可是她忘了,她还有个女儿咳咳!她女儿没有了我也只能慢慢的等死”
说完最后一句话,任虎就再也不能动了。
许久许久,绝砚盯着他暴凸的眼睛,掌中的鞭握得死紧,仿佛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砚,他死了。”麦逸勋凉凉的说,并且开始东张西望。
如果任虎说的话当真,万柔的女儿铁定还待在这屋子的某一处。
那盘还热着的消夜是最好的证明。
“你在干嘛?”
“找人!”没看到他在忙哪!
绝砚收回一点血迹都没有沾上的鞭子,情绪仍然难以平复。
任虎死了,终于死了,而且是死在他手上!
他总算有资格去祭拜绝名豪夫妻了。
“嘻,砚,你说奇不奇怪?”麦逸勋停在一面墙壁前面,嘻嘻笑着:“整间房子都是砖材,只有这面墙壁是用石头砌的呢!”
“在后面?”妈妈的女儿,真的还活着吗?
基本上,绝砚并不想怀抱希望。
因为,那女孩活着,对他来说,是一种矛盾的存在。
她是万柔的女儿,却也是任虎的女儿
“宾果!”这种低劣的隐藏技术,怎么会难得倒他麦逸勋?他不玩鞭子,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会。他最爱新科技的挑战了!
“打开它。”绝砚以为他找到入口了。
麦逸勋又摊摊手,说:“我没找到开关。”
“shit!”
“唉唷,别急嘛!找不到也无所谓!”他笑得无赖,从口袋拿出一颗比弹珠还小的球状物粘在墙上。“靠到后边去。”
轰隆一声,麦逸勋就把整面墙给炸个稀巴烂!
“你──”他这一炸,死人都被炸醒了,还怕活人听不见吗?
绝砚正欲开骂,但是,呈现在面前的诡异景象,让他们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都看呆了
坚固的石墙后面,是一个大房间,而大房间中间,是一个铁笼子;铁笼子里,一名绝色的白衣少女正睁着恐惧的大眼,凝望着他们
一时之间,谁都无法作出任何反应,三个人都傻了!
直到山下的鼎沸人声渐渐往主屋的方向聚拢而来,绝砚才下达指令:“把她弄出来,我们得走了。”
“喔、喔。”麦逸勋尚未从震惊当中回神。
妈妈咪呀!笼子耶!谁会忍心把自己的女儿关在笼子里?
简直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