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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忽听有人走近的声音,两人脸色一变,真是赶早不如赶巧,倒霉!两人忙藏在了门后。
巨大的门被人推开,走入的是一个穿黑色衣服的高个子。夕望心里一惊,客人都知道圣女喜爱圣洁的东西,因此都穿浅色衣物,有黑发的还用布把发围起,就像现在的夕望一样,她就把头发盖了起来,可眼前的人却明目张胆地穿了一身的黑,会是什么样的来头?
“就是它吗?”高个子问。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尖下巴的男子,他惊恐地看着主人的动作,仿佛主人一个不经心的举动会带来致命的危险一样。
“是的,玄一大人。”尖下巴的男子轻声说着,不安地看着四周的动静,他的主人真是狂妄得可怕。
黑衣人轻轻一挥就把围绕着翠色石头的黑雾挥散,伸出左手拿起那石头,冰洁的石头在指间发散着夺人心魄的光芒,忽明忽暗地映着他掩盖在黑色面纱下的脸。
“他”夕望不敢置信地看着黑纱下冰冷的眼眸。
他猛地转身,看向门后,宛若发现了好玩的猎物一样。
“你们。”沙哑的嗓音发出令人作呕的嘶哑的声音,夕望惊惧地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你是谁?”夕望努力地问着,可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胆怯。
“猎手。”黑衣人说,挥手间,原本安静的空间霎时变得冰冷,好像无数的利器向他们射来,夕望只感觉空气变得稀薄,四周有着令人发疯的杀气。
身旁的风影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脸色变得苍白。
就在夕望以为没救了时,一道猛烈的强光夺门而入,打乱了凌厉的杀气。
暗眸一凝,深若寒潭的眼底浮现出地狱般的幻影,随后在一阵黑烟中消失。
“暗魔法!”白光过后,跑进来的身影这样说着。
好痛啊,头好像要炸开了一样。真是倒霉!痛苦地咬着唇,强忍着痛楚,夕望已经昏迷了整一天了。
“怎么样?”圣女问着医生。
医生为难地看着她“连您都无法令她苏醒,更何况是我了。”
“都怪我邀请她前来,才让她遇到这样的事。”善良的圣女说着,伤心地看着床上的夕望。
“不过她的意志力很强,一直都在坚持着,我想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医生安慰着圣女。
银雪面无表情地端坐一旁,用手扶着头。
荛娜关心地走上前去,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平时看着很冷漠的样子,其实他还是很关心这个表妹的。”
荛娜的话提醒了圣女“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想在我们诚心的祈祷下,她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荛娜也说,但银雪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圣女叹了口气,走了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在隐隐刺痛,那美丽的绿眸此时正在看着病床上的少女。
“殿下。”使女恭敬地说“圣殿的使臣还在静水殿等侯;”
圣女点了点头。圣殿虽然是由四殿组成,但四殿的主人不过是像神祗一样让人参拜的对像罢了,真正掌权的是居住在圣殿的日、月、星三位长老,还有一个仲裁者,他们才是真正的权力核心。在这三位长老下还设了许多官职,一向喜欢安静的圣女并不关心权势之类的东西,但她还是知道今天来的是武将中地位最高的光武。也多亏了他,才保住了静水殿的安全。因他及时赶到,才使圣石免于落入黑暗之人手中圣女此时才想到自己的怠慢,她一整天都在为夕望的昏迷着急,竟没有好好地谢谢他。
“殿下。”身材中等的光武屈膝叩拜,道:“安好。”
“起来吧!”圣女款款坐在大殿的坐椅上,温和地说“对不起,因为我有一个人受了伤,使我怠慢了你,请原谅。”
“不敢当。”光武说完,抬头看着圣女,犹豫了下“那个男人?”
圣女的脸微微一红,除了庆典外静水殿是不允许男人进入的,可现在银雪就在后殿,她只得笑了笑“他的表妹病了,我想把他留在殿中也在情理之中。”
“臣,感到不安。”他说。那天他也参加了庆典,忽然感到黑暗的气息,赶到圣石殿时一股光引领着他进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在他之前将暗魔法消散的就是那个男人。
“可陛下并不知道他的底细吧?”
圣女无奈,光武年纪不大,却是日长老最喜欢的手下,正是因为他做事稳重、考虑周详。今日他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知道了什么吗?”
光武实话实说道:“我感觉不出他的气。”
气可以表现一个人学习魔法的高低及属性,一般只有能力高的人才能完全感觉到能力低的人的气。现在光武说他感觉不到银雪的气,是不是意味着银雪的魔法在光武之上?
“你不会是弄错了吧?”光武是圣殿第一武将,放眼亚干大陆,能击败光武的决不超过五人,圣女不得不怀疑。
“臣可以发誓。”
这下圣女不得不信了。“那么”圣女叹了口气,
“他到底是敌还是友呢?”那人有着冷淡的表情、高傲的神态、优雅的举止,却没有一丝邪的感觉,只是当他看她的瞬间,她的心狂跳不止,夹杂着恐惧,她在莫名地害怕,是不是她的心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我已经把此事禀告给了圣殿,日长老命我以调查此事为由将他和他的表妹带到圣殿。”
圣女明白地点了点头,原来光武是来告诉她的,自己虽然被万人所敬仰,却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知道该清新寡欲,心底还是有点不满,不过笑得还是那么的温和;无法改变的本性让她安静地接受。
“他们就在后殿,不过他表妹还在昏迷之中,请小心安顿她。”圣女轻声叮咛着,哪怕只有一面之缘,她也会毫不吝啬地施以援手,守护那些需要帮助的子民。
光武一走进后殿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守护之气。心里一惊,那是只有圣兽对主人才会施展的法术。忙用灵力护住心口,作为圣殿一员,光武自幼学习驯服术,那是一种专门驯服圣兽的法术,光武本人就有一只飞马坐骑。但驯服术有一个缺陷,一旦遇到无法驯服的圣兽,法术本身就会产生一种压迫感,这也是圣兽对配不上自己的驯服者的警告。
银雪眼睑微启,淡漠地看着来人,绿眸清澈无波,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转向光武。
“是你将暗魔法消散的。”光武强压着胸口的郁闷之感,隐隐猜出对方的身份。
没有答话,银雪盯着他看了会儿。眼前的人会驯服术,而且力量还不小,可以在他发出灵力的同时将蒙面人击败,来头不小,只是自己沉睡了千年,也不知道现今当权者是些什么人。
光武尴尬地笑了笑,只要看眼前男人的眼睛就知道他是个冷漠的人“我是圣殿的光武,我奉命来接你们去圣殿。”
“圣殿?”银雪回忆着,千年前,那时候的统治者是圣殿、仲裁者、大族长,还有代表正义的圣军团。现在的圣殿是什么样子?
“请吧!”光武做出请的动作。
银雪没有动,眼看向床上的夕望“她还不能动。”
“我会很小心的。”光武正要示意外面等侯的医师进来,就见银雪挑起一边的眉,道:“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动她。”
没有任何的杀气,也没有摆出厮杀的样子,只是侧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竟让光武感到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这样与生俱来的架势
“你是圣兽。”可以幻化成人的圣兽,已经消失近千年的圣兽,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圣兽中最厉害的家伙,拥有自己的思维,可以化成人形,甚至拥有人无法拥有的法力,只听命于自己认可的主人,世界上公认的最傲的兽,却也是最强者。
被人说出了身份,银雪看着光武吓白了的脸,悠然道:“劳烦你告诉圣殿的那些人,我要等我的主人醒来后再去。”
“头好痛。”傍晚时分,夕望终于有了要醒来的样子,动了动手指,感觉有人就在身边,她张开了眼。第一个看到的是银雪。
“我还活着?”她问,声音有丝沙哑。
“嗯。”此时整个大殿只剩下了他们,得知他是圣兽后,圣女殿的人躲得远远的,荛娜也暂时不会出现了。
“都怪风影。”夕望抱怨“拉得那么紧,连动都动不了,害我被那家伙伤到。”
怪不得风影哭得那么厉害,银雪大概明白了当时的情形。
“他呢?”夕望问,那个臭小子,再叫她逮到一定要教训他。
“他也受了点伤,正在别殿养伤。”
夕望捂住心口,露出吃惊的样子“你”“怎么?”银雪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体内的暗魔法应该被他都驱除尽了啊。
“你居然对我这么好。”夕望感动地说“还一次跟我说了这么多的话,我不会又在做梦吧?还是我要死了,你良心发现?”
银雪听完她的胡言乱语皱了皱眉“既然你能一次说这么多话,证明你没事了,一起去圣殿吧!”
夕望一愣“圣殿!”真的是梦。
银雪从床榻上站起,向门外走去,外面的人还在小心地等着,对他这个消失了千年的圣兽,他们尽量小心地伺候,毕竟他是只只会在传说中出现的兽。
“她醒了。”银雪说,看向光武。光武的表情告诉自己,他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不过受过良好训练的脸上还挂着谦逊的笑。
坐着马车上,夕望的头更痛了,那些人也不说叫她来圣殿是为什么,银雪呢,更是冷着一张脸,是不是有什么事在她昏迷时发生?不会是坏事吧?
此时的圣殿灯火辉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尊贵的客人。威镇三界的日、月、星三位长老竟全在场,压抑得没有一丝声音的大殿里只有灯火在摇晃着,还有午夜微凉的风吹着俊美的月长老华丽的长袖。
“好美啊!”夕望说,在这里心中有一种想要飞翔的感觉,世界仿佛就在脚下般,想要俯瞰着无尽的大地。
“这里也只有入夜后才美。”银雪淡然道。
“你来过这?”夕望有点惊讶地问。
“很早以前。”
“那这里和很早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银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又说错什么了吗?夕望真是怕了银雪的沉默。
两人现在走到了圣殿的正殿,耀眼的光芒从里射了出来,可以想象里面一定亮如白昼。
夕望停下来,深吸几口气,那里的人可是真正的大人物,镇静,镇静!
跟着银雪大步走了进去。
“他就是吗?”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屑,宛若星子般明亮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来人。
银雪只看了他一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星跟他的祖先长得还真是很像。
“你就是吗?”日长老并没有问银雪,而是把视线放在了夕望的身上,银雪一到圣殿他就感觉到了他身上所散发的巨大灵力,他的身份根本不用说了。
“我叫夕望。”夕望忙要下跪,还未跪下就被银雪一把拉住。
“站着。”他说,冷傲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如传闻中的骄傲,拥有王者般的尊严,对不敬者会施以最残酷的刑罚,哪怕是自己的主人。月清冷的脸上漾开一抹温柔的笑,美如清月般的男子,身上散发着阴柔的气,连灵力都那么温柔。
“古书上记载过你。”日说,移步靠近银雪“你杀死了自己的主人,因此被仲裁者封在了雪域。”
“那么你现在的主人是不是她的转世?”眼前这个过于平常的少女让日有了这样的想法,否则以骄傲著称的圣兽怎么会选择她做主人。
“她不是。”银雪难得地谦逊回答,同样的脸,日的子孙同他一样威严。
“我还以为你会去找她。”
“一切已逝。”银雪平静地说,眼看着夕望“此生惟有保护她的安康。”
“是呀。”日迎上那深沉的绿眸,他的祖先曾经这样形容银兽——“美丽、高贵却又拥有无比的独占欲望的洁兽”多么复杂的结合,圣洁的独占欲望,那该是上一世的恩怨。
“放在静水殿的圣石是你的东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将它拿走?”日问。
端坐一旁的月轻柔地笑了,飘渺的声音徐徐传来“那个应该是属于圣女的东西吧。不,确切地说,该是千年前的那个圣女吧。”
漫不经心地刺痛人的心,月还是同千年前一样坏心眼。
银雪的脸黯淡下去。
“月!”日轻斥着月。
月抿嘴笑了“不过它或许也属于现在的圣女,因为她可是拥有那个圣女最浓血统的人。”
宿命的车轮从来没有改变它的方向,缓缓地驶动着。